“爱他就要保护他”“戴套是爱的表现”,我不知道多少人能用这个说法要求对方戴上套子,但我知道有一些感染者朋友说了却没有用。相反地.#8203;.#8203;说法有时更据说服力(爱就是肌肤之亲、爱我就不戴干我“让我干”),这“矛盾的爱”对不同的人来说也许接受程度不同,但实际上都有几分道理。同时,对感染者而言,面对后者也更像一种身份测验。 “我爱你,我想无套射给你,相信我我没病。”
很多艾滋防治的演讲,不外乎把艾滋病理、感染途径与预防方式讲成一个小时或一个半小时,而这些知识对艾滋防治而言的确很重要。所以,无论演讲题目是艾滋防治还是感染者生命经验(我比较少讲权益),我都会提这些内容,但会用十分钟把重点讲完,或是直接提问看观众了解多少(有时候甚至不需要我讲,只需要补充新知)。
但后续的(主要的)内容我一定会扣着预防方式讲,因为在目前艾滋防治的推广成果下,大部分听众(含承办人)一定会更关心这件事。通常,讲完传染途径(“透过感染者传给非感染者”)预防方式(保险套、“匿名筛检”、“感染者服药控制病毒量”、PEP、PreP),我会问
“你们觉得戴套容易吗”
过去,我们常听到一种以爱为名的说法,“爱他就要保护他”“戴套是爱的表现”,我不知道多少人能用这个说法要求对方戴上套子,但我知道有一些感染者朋友说了却没有用。相反地说法有时更据说服力(爱就是肌肤之亲、爱我就不戴干我“让我干”),这“矛盾的爱”对不同的人来说也许接受程度不同,但实际上都有几分道理。同时,对感染者而言,面对后者也更像一种身份测验。 “我爱你,我想无套射给你,相信我我没病。”如果人好一点,也许话就在此打住,但感染者显然被逼上告知或是沉默(甚至说谎)的路,更甚者如果对方追问“还是是你有病”,那沉默就是一个欲盖弥彰的选项,变成二选一的难题。也有些人就是使用保险套感觉不舒服(就像有些人觉得戴套很紧很爽一样世界真奇妙无奇不有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不戴套就是他一贯的作风或是愉悦的方式,可能用其他方式面对传染的风险或焦虑(就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了),或是他面对的就是他觉得他一辈子都配不上的稀世天菜。如果你只是看着数据说(对就是在说你不要回头),成为感染者的人九成都是因为不戴套,就是看不到你(被)戴套戴的理直气壮得心应手的“幸运”。
也许有人会说,那为什么不先说呢? (问这题时可不可以想一想如果你是感染者你可能会“或不会”有怎样的挣扎?)这可以分成几个情况,一个是约炮,好一点就是对方直接消失无踪,开房间钱都花了还没爽到;惨一点就是对方翻脸,羞辱你感染还到处约炮各种散布(不过也是会有不介意的人可以约约der)。可能会有人说交往前总可以先说吧(这是我要谈的第二种情况),想一想不管是天雷勾动地火还是慢工出细活,交往关系确认常常都是在正浓烈也就是最害怕失去的时候,以人们浪漫爱的程度大概觉得失去他等于失去一切,这种时候说自己是感染者真是大难关,因为说了可能一切就没了(想想看,谁都不知道那天两人会在一起,对方问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然后我已经精虫“X”冲脑还要跟对方说等等我是感染者会不会太传说“但还是有人可以实现传说der ”)。也许有人又会说,那在一起前说啊!说真的,在一起前谁知道暧昧到最后会在一起,暧昧时人人玻璃心都想着会不会是我会错意,会不会我还没真的爱上他或他没爱上我,会不会我其实没这么爱他或爱我,会不会只是我空虚寂寞觉得冷所以我搞错了,暧昧让人受尽委屈,这么多问题这时候还能处理告知不顾一切告知就又是传说了。
所以啦,有感染者可以事前告知也得到“所谓的”幸福或天长地久或曾经拥有,但实在有太多的故事与事件告诉感染者,这件事很困难、会面对挑战,就会有许多感染者很难告知。这个很难是感染者心里觉得难,告知后的现实难,也是社会告诉感染者这很难、告诉非感染者这不乖。
试想,如果一个感染者可以事前告知的话,不仅协商保险套比较有根据(协商不是指单方面决定一定要戴或是直接拒绝约炮),即便不戴套种种无套减低风险的措施也比较容易执行(而不是感染者一个人瞎操心你以为我很想传染给你吗少臭美了“傲娇跺脚”)。
那么事后告知可能吗?事后告知有一个好处,就是去做cp值最高的筛检。
“什么情况下去做筛检(投药)最有cp值”
如果明确知道交换体液的对象是感染者再去筛检真的超有意义(至少比处处戴套还定期筛检有意义),而明确知道是跟感染者体液交换去投药cp值也相对高的多。而这两件事跟告知有关,特别是后者超过72hr才知道根本没意义。
前面讲了事前告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超难(应该希望大家都知道了喔“挥教鞭”),这边要来讲事后告知的故事。事后告知最大的问题之一在于面对被告的风险,至于被告的情况我记得阿学学说过很复杂要挽留要报复要牵制要绑住感染者,但从制度上来说就是把两个人(含以上)的事跟责任全部推给感染者,而我通常会补充另外几个故事。
其中一个故事是关于无套口交结果对方事后居然说他嘴破,所以感染者就很紧张就跟他说他是感染者要他去筛检去投药钱他帮他出(cp值多高啊“摊手”),结果感染者被骂一顿但内心os干你嘴破我哪知你也不先说,这种os虽然很有道理但就是说不出口啊啊啊啊,不过之后就学乖了不要事后说管他der(咦?)也不是只是如果你不愿意先说你嘴破(嘴破吃屌不会痛吗呜呜)我说完要减低感染的风险跟我愿意承担很多让你获得告cp值还要被你骂,也太吃力不讨好了,这样感染者之后要告知反而就更难了。
最后,感染者可以透过好好吃药控制病毒量也控制身体状况,听到起来一举两得啊!
“吃药容易吗”
很多人都在讨论(定期)吃药容易吗答案是很不容易但我演讲不能这么讲,所以我会问大家会不会忘记吃懒得吃不想吃感冒药,然后也许配合一下有时候身边有人提醒比较容易记得,再回到哎呀感染者难告知身边的人不会知道要提醒所以少了这一层支持。再来这层支持往往不仅只是提醒,也扮演面对症状(病症或药物副作用)的支持系统,所以身边的人不知道或无法成为支持往往也让吃药这件更难了。甚至,当不知道感染者在吃药但却看到在吃药事情就更麻烦了,这是后就要说点小谎来隐瞒,例如维他命。但俗话说一谎要用千千万万个个谎来圆,所以就总会有人来跟你借维他命吃,不借还要背负小气之名人生好难。
而在药要放进口中之前还要拿得到药,从回诊开始又是另一条漫漫长路。这部分详细可以参考林太太的回诊黑色幽默版,通常我会再补充万一在感染科候诊遇到前男女朋友心理或生理会多百感交集。另外对偏乡、老年、贫穷的感染者而言回诊不一定是好的选择,那可能代表他必须长途跋涉花比一般人还多的钱跟承受身体上的不方便到医院,也许好好待在家日子还好过些轻松些,何况拿不到药代表没有药不用吃药不用想副作用又要come back。
“总而言之”
如果你觉得艾滋防治很重要,觉得如何预防很重要,那就不要只会责怪感染者不戴套(之类的)。因为所有的预防或减害方式都跟感染者的社会处境有关,歧视与防治从来不是两件事,是一件事情的两个面向。希望有一天,我会看见感染者的经验在艾滋防治里发光发热,撼动现有的艾滋防治政策或文化,重新建立一个能够涵纳不同感染者经验为基础的艾滋防治。这样的艾滋防治才会是有效的,才会是有cp值的,更是公平的。
还有我始终觉得,CDC欠感染者,也欠高危险群一个道歉。虽然事情过去,现在程度也不若以前显著,但由政策或官方而来的污名扎的又深又狠(又无助于艾滋防治),靠着民间团体奋力洗刷与对抗,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作者:黄义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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