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风铃》是部很优美,很感人的影片,如Kit所说,《无声风铃》是部挺个人的作品,观众的领悟,依人而异。有时观众通过电影而认识导演,有时我们从导演而认识他的影片。
问:我们谈谈你的影片《无声风铃》,风格鲜明丶优美,有些部份感觉有点迷惑,你是特意地采取时空混乱的手法来表现吗?
其实我原本还有一个版本更是复杂,这部片子的剧情是以现实生活和记忆顺序交织的方式进行。Ricky在瑞士的时候是现在式,在瑞士当他看到的每样东西, 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Pascal,因为他对Pascal在瑞士的背景和故事一无所知。影片进展就像Ricky脑海中的活动,观众看到Ricky在瑞士偶然看到某样东西,意识就回忆起在香港和Pascal的时光,于是影片就有了时空转变的安排,回到香港。
问:谈谈《无声风铃》里,为什么会有老太太的那段歌舞,感觉有点蔡明亮影片的影子?
其实影片里有好几位老人家的角色,安排他们在戏中,是我对我的祖母的一份记念。我祖母是个很活跃的老太太,她过世后,我就决定在影片中安排一部份奉献给她。影片中老太太的歌舞也同时示意着Ricky对抱病在中国的母亲的惦念,歌舞投射了Ricky希望母亲痊愈的心愿。
至于像蔡明亮的风格,在选场景拍摄这段戏时,我是根本就没想到过……
问:或许选用了老歌,所以感觉就更强烈?
选用了《打喷嚏》这首歌曲是因为它有一句德文歌词Gesundheit,所以觉 得它很配合影片东西方文化交错的味道。
我想也是场景的关系,当场景准备好,灯打好后,我就知道人家一定会认为是蔡明亮的风格。蔡明亮的影片有很独特的个人风格,我很喜欢他的影片,我想在潜意识里,我就有了在影片中做一些和我崇拜的人的风格相近的东西的念头。
说到这个话题,其实影片Pascal死后的那段,有个小女孩出现,唱着歌。这段戏在概念上就很像德里克·贾曼(Derek Jarman)的《爱德华二世》(Edward II)里,当爱德华二世死去的时候,Annie Lennox就出现,唱了Cole Porter的《Ev'ry Time We Say Goodbye》。我的这段也许视觉效果不完全一样,可是概念是来自德里克·贾曼的影片《爱德华二世》。
问:《无声风铃》的故事发生在香港丶瑞士和中国三个地方,这是否有任何特别的含意?
首先,这三个都是我很熟悉的地方。在北京,我认识了我的演员和摄影师,那时进行拍摄时,常常有很多的变化,再更深刻熟悉他们之后,我就很想在北京拍些东西。影片还未到剪辑阶段,都还会有变化,我的制片人也坚持要我回北京拍摄。
感觉影片中香港的部份较有活力,瑞士就有点冷漠,而北京则较有点冷清……
在北京的几段戏,主要是描述Ueli来到北京寻找Ricky,而瑞士的戏,其实被减掉不少,Ueli的角色故事是,他父母过世了,他却缺席丧礼,反而每天在二手店贩卖父母的遗物,和它们说再见。其实他是不敢坦然地面对父母逝世的事实,这些部份后来都没拍,所以Ueli的故事在影片中就没有说得很清楚。在北京的故事,有两个作用,一个是Ueli来到北京寻找一份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一种感情,另一个是他意外地见到Ricky的母亲,而Ricky的母亲的逝世,迫使Ueli面对他一直在逃避的一种事实。
北京其实我希望把它的味道拍出来,但是因为时间很紧凑,所以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而香港是我最有感觉的地方,我在香港长大,我也特意帮摄影师找了很多角度来拍香港,香港也比较容易拍,因为地方小。我把影片主角的感情故事中心发展安排在香港,所以理所当然地,香港的部份也就比较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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