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我是个私生子,母亲生我时只有18岁,父亲更只有17岁。我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9岁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班上转来个新同学,叫段小兵。三十年来,我和段小兵从相知、相熟,到相爱,经历了各种磨难,有着30载的爱恨情仇,诠释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男男之间纯真的爱情……
46
我和段小兵,没有风花雪月,没有灯红酒绿,没有海誓山盟,更没有所谓的出生入死的轰轰烈烈。
说到底,这就是一段简单还平实的生活。
只是,我尽量写得丰满详细,让大家仿佛一趿鼻就能闻到这种相恋的味道。
不过,幸福感太强烈,总会有消失那天。所谓花开花谢,潮起潮落,是也。
回城后,我开学了,我姨奶也突然从美国回来了。
到了大四,我也要考虑自己的未来和前途了。
我面临着艰难抉择。
有四条路可走,一是出国留学,继续深造;二是争取系研究生保送;三是备战其他院校研究生考试;四是服从分配参加工作。
我表叔(姨奶的小儿子)从美国回来,帮我联系了一所大学,要我潜心备战来年的托福考试。系里也发了公布,综合成绩前六名,可以填报申报参加研究生保送面试及考核。毫无疑问,我是热门候选人之一。
我倾向于出国留学。
小学、中学、大学,我在这座城市生活整整22年了。
在我当上学生会主席后,经常有机会到各大城市的各大高校参加一些交流活动,每次回来,我都感叹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精彩——我郁积了一股走出去的巨大欲望。
那天,戴燕燕来学校找我。
戴燕燕已经上班了,在望江不远的一所中学当一名英语老师。
本来,她是想和我谈谈她刚参加工作的一些感受和体会,顺便打听我的实习去向的。
我先入为主,推心置腹和她谈了我对于未来抉择的想法。
我告诉她,我决定从自己单调狭窄的生活里冲出去,到大洋彼岸放浪不羁,天涯飘零。当然,我这么说,还有另一层含义——我要走了,你不必等我了。
关于戴燕燕,我有愧疚之情。
她对我真是很好,这种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总之,是那种喜欢一个人才会做出的好。
她帮了我不少忙,虽然大多与段小兵有关。可我却利用了她,起码,我利用了她对我的这种“好”,为我做了很多事,包括那次在餐馆故意气段小兵。
正因为这样,我决定把她当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甚至是亲妹妹。毕竟,她是我的高中的同学,大学又经常见面。所以,我不打算去追她,也不想给她任何的表白,甚至是暗示。我不想伤害她,更不忍心伤害她。
有时,我也会想,如果没有段小兵的出现,我会不会和她谈恋爱?娶她?然后生个孩子白头到老?
也许会吧,我不知道。
戴燕燕不说话,一直默默地听,似乎在思索什么。
很久,她才问了一句:你实习安排在哪?
我说实习早联系完了,去上海,我大表叔在那(我姨奶的大儿子在上海一家国企工作),顺便参加托福考试的培训班。
“真要出国还回来吗?”她问我,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的云彩。
“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我看了看窗外,再转过头,开玩笑说,“你结婚一定要告诉我,无论我在哪,都会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她不再说话,勉强微微一笑。
我觉得那笑容不像以往那么灿烂,像是刻意挤出来个我看的。
段小兵安置好家人后,就急切跑来学校找我。
见到我,他歪着头,兴奋地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飞飞,走,去你姨奶家。”
他话音刚落,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清晰地跳动。
那天,非常炎热,水汽使灼热气流变得粘稠,并具备了形状。我和他并排走在大街上,看到高楼及废气工地,模糊而薇黄,仿佛被灼伤。
在一家高档宾馆面前,我停住了,忖量着片刻,鼓起勇气说:“小兵,我姨奶她……”
“她怎么了?”
“她回来了!”我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
啊!他一楞,失落和黯然瞬间呈现开来。
我拉了拉他:“要不,咱俩去宾馆!”
段小兵又是一楞,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他跺了一下脚,惨烈地笑了。
我说你笑什么啊。
他说:“靠,不会吧,大白天的,去宾馆?”
我说:“靠,你真少见多怪,去不去啊。”
他面露难色:“就为做这事?不大好吧!”
想想也是。
这种事,我没经历过,段小兵更没有。我们都不开放,那时,男女之间谈恋爱也很少去宾馆开房的,何况是两个大男人。我们是要一个单人间还是要一个标间?做完爱就退房走人吗?如果服务员问起来怎么解释?
走进宾馆一打听,最便宜的标间都要五十,段小兵当场就呆了。
我说五十就五十。
段小兵快速踢了我一脚,说,靠,飞飞,你真敢想。
他不由分说把我拽出宾馆,不由分说又把我拽上一辆刚好到站的公交车。
刚坐下,段小兵就对我说:“靠,简直是抢钱,我上次住旅馆才五块钱。”
我说:“大哥,这是星级宾馆,不是小旅店,能比吗?”
我知道他把钱看得很重,但我没想到他反应会这般激烈。
也许是戳到他的软肋,段小兵没再分辩,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想什么呢?”我推了他一下。
“要不,我们再回去?”他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激烈地闪了一下。
“算了,都上车了……等你赚了钱,再请我去住。”
“好,我请你住豪华套房。”他笑了。
“我要住总统套房。”我用肩膀顶了顶他。
段小兵回顶我,伸出手顺着额头向上抹了几下,痛快说:“没问题!”
我又说:“我要连住一个星期。”
“住总统套房?”
“那当然!”
段小兵突然凑过来小声说:“你不怕我总统(捅)你,连统(捅)一个星期!”
“去你的。”我踢了他一脚。
哈哈!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到了终点站,才知道坐错了方向。
中途倒了三次,稀里糊涂就回了他家。
一进屋,他就急不可耐把我抱起来,往那张大床一扔,顺势压了上来。
我掐了一下他的屁股:“靠,你是故意蓄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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