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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混混段小兵(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35)

来源:心同网 作者:代雄弼 时间:2016-01-31 【投稿】 字体【

(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我是个私生子,母亲生我时只有18岁,父亲更只有17岁。我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9岁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班上转来个新同学,叫段小兵。三十年来,我和段小兵从相知、相熟,到相爱,经历了各种磨难,有着30载的爱恨情仇,诠释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男男之间纯真的爱情……

他停下来。

我说,你听着,在你面前,有三种禽兽,大鹅、家犬和狮子,望江厂力大无穷的段小兵斗士分别和它们搏斗,会是什么结果呢?

这是当时一个在校园很流行也很老套的笑话。

他不明事理分析起来。

他说,大鹅,那好对付,拧一下,它脖子就断了。大黄狗嘛,差不多,也就打个平手。至于狮子,我肯定干不过,吓都吓晕了。

我又是哈哈大笑。

他说,靠,你又笑。

我说你呀你。

他说我怎么了。

我说你真是禽兽。

他说,靠,我怎么就成禽兽了。

我说,与大鹅搏斗,你赢了,你比禽兽还禽兽。

我又说,与黄狗搏斗,打平了,你和禽兽没什么两样。

我接着说,与狮子搏斗,你输了,你连禽兽都不如。

靠!你耍我。他又一脚踢过来。

没几天,他给我来电话,说他把宣传栏上的画全换了,新的安全漫画,画了好几个戴盔帽的女工。还说把我讲的笑话写上了宣传栏,引起车间大讨论,知道结果后他们气得一抽一抽的,合伙黑了他一顿。

他说,飞飞,你得补我一顿。

我说没问题。

他说补一顿大的。

我说多大。

他说就你那么大。

我说那是多大。

他说就禽兽那么大。

哈哈,不等我反击,他激烈大笑,似乎有种报了仇的快意。

他也有幽默的时候。

我们做爱一般回我姨奶家。

沙发上,我喜欢用头压在他那个部位,一会儿,那个部位开始慢慢起生理反映。

他反映越大,我压得劲儿越大。

我说,哈哈,压住了,大雪压青松。

他说,你压不住,青松“挺”且“直”。 还故意用屁股挺了挺,让我感受到他的“挺”和“直”。

我不服,用嘴咬。

咬之前,我隔着裤子,用鼻子嗅了嗅,仔细端详着。

我说,动了,动了。

他又是挺了挺,说,闻“鸡”起舞!

哈哈,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幽默感。

做完爱,出门时,我在前面弯腰穿鞋子,他在后面顶着我的屁股。

我说你顶我干什么。

他嬉皮笑脸说他家鸡又饿了,要出去刨洞找食。

不过,我们之间,最搞笑的,还是那种无聊还低级的调戏与反调戏。

他调戏我时,我反调戏他。我调戏他时,他反调戏我。乐此不疲就像两个智力低下,玩过家家的小孩。

有一次,他替一个工友倒班,凌晨两点给我打骚扰电话。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特意看了一眼客厅那盏大吊钟,大吊钟像一只发情的猫叫床般叫了两声。没错,是凌晨两点。

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用梦游的声音说:“喂——”

那边不说话。

“谁?”我问。

“喵—袄—喵!”那边学起了猫叫,音调拖得又高又长,动静一出来,我就知道是段小兵。

靠,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无聊,和我玩起了智力低下的小儿科游戏。

但我不动声色,装出很紧张的样子,战战兢兢说:“你…你,你是谁?”

“喵—袄—喵!”段小兵开始笑,嗓子抖了抖,猫叫声变成了人猫杂合叫声。

我奶奶醒了,走过来,嘟嘟嚷嚷埋怨:飞飞,谁呀,大半夜的。

我说是一只猫打来的。

扑哧!那边乐得再也绷不住,刚笑出声,就快速挂了。

再见到段小兵,我还装着傻呼呼对他说,嗨,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在三更半夜接到一只猫的电话。

我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或者说,他不知道我是真傻,还是装傻。反正,两个人就像两个智力低下的傻子,调戏来,反调戏去。

他不动声色套我,说,靠,有这样的事儿?

我说,你都不知道,太他妈恐怖!

他说,会不会谁家的猫半夜发情抓狂,不小心乱踩一通电话键,碰巧拨到你家,再用爪子把话筒踢开?

我猛拍大腿说,靠,也对哈,我怎么就没想到。

他赶紧把头低下,那个乐,五官都变了形。

我也会调戏他。

有段时间,他们厂子大搞企业文化建设,其中有项硬性要求就是接电话要用文明用语。比如,他们一车间接电话要说,喂,您好,这里是望江厂一车间。

电话打过去,正好是段小兵接的。

我捏着鼻子说,你好,你是望江厂一车间吗?

他果然钻套,说,您好,我是望江厂一车间。

我那个乐。

我说,我是望江厂一车间他弟。

他说你找谁?

我说我找我哥。

他说你哥是谁。

他说他是望江厂一车间。

哈哈,飞飞,你真鸡吧可爱。他回过神来后,笑得前合后仰。

想想,最浪漫的一次,就是那天,他上班时给我打电话,突然说了句,靠,飞飞,我昨天晚上想你了。

我就一楞。

我说你刚才说什么。

他就笑,不再重复,很快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让那种情感始终处在一种张力极大,却不绷断、不爆发的境地。

放下电话,我立刻赶去望江厂。

他正好下上午班。

我喊了一声:段小兵!

见我的一瞬间,他楞住了,笑着跑过来,狠狠捶了一下我的胸,说,靠,你怎么来了。

我说你不是想我了吗。

他脸有点红,不说话,脸上却露出开心的表情。

我问他,下班了?

他说下班了。

我说,走,出去吃饭。

他说:好!

望江厂外面的小餐馆,他给我倒酒,突然凑过来说,飞飞,你知道吗?

什么?我说。

他俯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当时看见你,我好想亲你一口。

我逗他,现在亲啊。

他看了看四周,猫了猫脑袋,乐呵呵说,切,我哪有那胆儿。

见我坏坏地偷笑,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飞飞,老实交代,那天晚上你干什么坏事了?

我一楞,哪天晚上?

他说,就我第一次住你姨奶家那天晚上。

我说没干什么啊。

他说,不说实话,我都看见了。

我明白过来,我说,靠,原来你是故意咳嗽的。

那当然!他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