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我是个私生子,母亲生我时只有18岁,父亲更只有17岁。我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9岁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班上转来个新同学,叫段小兵。三十年来,我和段小兵从相知、相熟,到相爱,经历了各种磨难,有着30载的爱恨情仇,诠释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男男之间纯真的爱情……
他停下来。
我说,你听着,在你面前,有三种禽兽,大鹅、家犬和狮子,望江厂力大无穷的段小兵斗士分别和它们搏斗,会是什么结果呢?
这是当时一个在校园很流行也很老套的笑话。
他不明事理分析起来。
他说,大鹅,那好对付,拧一下,它脖子就断了。大黄狗嘛,差不多,也就打个平手。至于狮子,我肯定干不过,吓都吓晕了。
我又是哈哈大笑。
他说,靠,你又笑。
我说你呀你。
他说我怎么了。
我说你真是禽兽。
他说,靠,我怎么就成禽兽了。
我说,与大鹅搏斗,你赢了,你比禽兽还禽兽。
我又说,与黄狗搏斗,打平了,你和禽兽没什么两样。
我接着说,与狮子搏斗,你输了,你连禽兽都不如。
靠!你耍我。他又一脚踢过来。
没几天,他给我来电话,说他把宣传栏上的画全换了,新的安全漫画,画了好几个戴盔帽的女工。还说把我讲的笑话写上了宣传栏,引起车间大讨论,知道结果后他们气得一抽一抽的,合伙黑了他一顿。
他说,飞飞,你得补我一顿。
我说没问题。
他说补一顿大的。
我说多大。
他说就你那么大。
我说那是多大。
他说就禽兽那么大。
哈哈,不等我反击,他激烈大笑,似乎有种报了仇的快意。
他也有幽默的时候。
我们做爱一般回我姨奶家。
沙发上,我喜欢用头压在他那个部位,一会儿,那个部位开始慢慢起生理反映。
他反映越大,我压得劲儿越大。
我说,哈哈,压住了,大雪压青松。
他说,你压不住,青松“挺”且“直”。 还故意用屁股挺了挺,让我感受到他的“挺”和“直”。
我不服,用嘴咬。
咬之前,我隔着裤子,用鼻子嗅了嗅,仔细端详着。
我说,动了,动了。
他又是挺了挺,说,闻“鸡”起舞!
哈哈,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幽默感。
做完爱,出门时,我在前面弯腰穿鞋子,他在后面顶着我的屁股。
我说你顶我干什么。
他嬉皮笑脸说他家鸡又饿了,要出去刨洞找食。
不过,我们之间,最搞笑的,还是那种无聊还低级的调戏与反调戏。
他调戏我时,我反调戏他。我调戏他时,他反调戏我。乐此不疲就像两个智力低下,玩过家家的小孩。
有一次,他替一个工友倒班,凌晨两点给我打骚扰电话。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特意看了一眼客厅那盏大吊钟,大吊钟像一只发情的猫叫床般叫了两声。没错,是凌晨两点。
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用梦游的声音说:“喂——”
那边不说话。
“谁?”我问。
“喵—袄—喵!”那边学起了猫叫,音调拖得又高又长,动静一出来,我就知道是段小兵。
靠,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无聊,和我玩起了智力低下的小儿科游戏。
但我不动声色,装出很紧张的样子,战战兢兢说:“你…你,你是谁?”
“喵—袄—喵!”段小兵开始笑,嗓子抖了抖,猫叫声变成了人猫杂合叫声。
我奶奶醒了,走过来,嘟嘟嚷嚷埋怨:飞飞,谁呀,大半夜的。
我说是一只猫打来的。
扑哧!那边乐得再也绷不住,刚笑出声,就快速挂了。
再见到段小兵,我还装着傻呼呼对他说,嗨,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在三更半夜接到一只猫的电话。
我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或者说,他不知道我是真傻,还是装傻。反正,两个人就像两个智力低下的傻子,调戏来,反调戏去。
他不动声色套我,说,靠,有这样的事儿?
我说,你都不知道,太他妈恐怖!
他说,会不会谁家的猫半夜发情抓狂,不小心乱踩一通电话键,碰巧拨到你家,再用爪子把话筒踢开?
我猛拍大腿说,靠,也对哈,我怎么就没想到。
他赶紧把头低下,那个乐,五官都变了形。
我也会调戏他。
有段时间,他们厂子大搞企业文化建设,其中有项硬性要求就是接电话要用文明用语。比如,他们一车间接电话要说,喂,您好,这里是望江厂一车间。
电话打过去,正好是段小兵接的。
我捏着鼻子说,你好,你是望江厂一车间吗?
他果然钻套,说,您好,我是望江厂一车间。
我那个乐。
我说,我是望江厂一车间他弟。
他说你找谁?
我说我找我哥。
他说你哥是谁。
他说他是望江厂一车间。
哈哈,飞飞,你真鸡吧可爱。他回过神来后,笑得前合后仰。
想想,最浪漫的一次,就是那天,他上班时给我打电话,突然说了句,靠,飞飞,我昨天晚上想你了。
我就一楞。
我说你刚才说什么。
他就笑,不再重复,很快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让那种情感始终处在一种张力极大,却不绷断、不爆发的境地。
放下电话,我立刻赶去望江厂。
他正好下上午班。
我喊了一声:段小兵!
见我的一瞬间,他楞住了,笑着跑过来,狠狠捶了一下我的胸,说,靠,你怎么来了。
我说你不是想我了吗。
他脸有点红,不说话,脸上却露出开心的表情。
我问他,下班了?
他说下班了。
我说,走,出去吃饭。
他说:好!
望江厂外面的小餐馆,他给我倒酒,突然凑过来说,飞飞,你知道吗?
什么?我说。
他俯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当时看见你,我好想亲你一口。
我逗他,现在亲啊。
他看了看四周,猫了猫脑袋,乐呵呵说,切,我哪有那胆儿。
见我坏坏地偷笑,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飞飞,老实交代,那天晚上你干什么坏事了?
我一楞,哪天晚上?
他说,就我第一次住你姨奶家那天晚上。
我说没干什么啊。
他说,不说实话,我都看见了。
我明白过来,我说,靠,原来你是故意咳嗽的。
那当然!他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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