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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混混段小兵(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36)

来源:心同网 作者:代雄弼 时间:2016-01-31 【投稿】 字体【

(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我是个私生子,母亲生我时只有18岁,父亲更只有17岁。我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9岁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班上转来个新同学,叫段小兵。三十年来,我和段小兵从相知、相熟,到相爱,经历了各种磨难,有着30载的爱恨情仇,诠释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男男之间纯真的爱情……

那天晚上,他睡在沙发,我怕他冷,半夜起来给他加被子。轻手轻脚来到沙发旁,看见他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在夜色映照下,显得成熟、迷人。我有了生理反映。去卫生间解手时,我情不自禁自己套弄起来。没弄几下,就听见他激烈翻身,接着是大声的干咳,咳着咳着,他起身,迷迷糊糊来到卫生间。我当时还算理智,他的身子无意碰触我翘翘下体的瞬间,逃也似的回了卧室。

我逗他,你怎么不跟我进卧室?

他说,靠,我真想。

我说那怎么没跟。

他说,我不敢。

顿了顿,他接着说,如果跟进去,你让我上床吗。

把你踢下去!我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

靠,多亏我没跟!他佯装懊丧。

我们开心聊着天,竟然忘了时间,一直聊到铃声响起,他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说,糟了,到时间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说,怎么就到点了呢。

我说时间过得太快了。

他说也没坐多长时间啊。

我说我们都没意识到。

他说,是啊,怎么过得那么快,在车间里呆着觉得时间好慢。

我没说话,看着他,笑了。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一开始和他在一起没觉得什么,后来就发现时间过得特别快,每次去找他都觉得眨巴一下眼睛就要离开了。

进厂区大门时,他看着我,眼神满是不舍。

我捶了一下他的胸,走吧,再不进去就要罚钱了。

罚就罚,也不差这一会儿!他反倒不急了,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说。

要转身时,他看了看四周,突然靠过来,碰了一下我的嘴唇。

那是一个很小很轻的碰触,蜻蜓点水般。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像一只鸟,

扑啦,飞走了!

37

段小兵从没说过喜欢我、爱我之类的话。

他说过的最出格的就是,靠,我昨天晚上想你了。

还有一次是,靠,和你在一起真鸡吧开心。

他每次都把本该柔情似水的话说得很痞,很流气。

我知道,他是想通过这种玩世不恭的方式,表达情感的同时掩饰情感。

他也有严肃深沉的时候。

黄昏时分,我们坐在断臂山的大石块上。

望眼望去,远处工厂的烟囱冒出滚滚浓烟,像波涛大海中的百柯千帆,争流竞发。看着那些三年来一直陪伴着他冒着浓浓废气的烟囱,他突然感慨起来,和我谈起了人生、命运、缘分以及生命中一些无常的东西。

起初,他说得很抽象,也很广泛,言不及物,但发人深省。

我只是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认同。

后来,他就说要赚很多很多钱,改变他母亲,还有他哥哥的命运。

分别时,他说,飞飞,我打算搬回自己家住。

我说那房子能住吗。

那房子似乎很久没人住了,下雨会漏,到处是挂着的蛛丝网,还有麻雀在墙檐筑巢,我甚至看见老鼠从容地溜进溜出。

他说修修就可以。

我说你一个人住?我突然想起他师傅的话。

段小兵一直在他师傅家借住。段小兵经常说他师傅对他真好,就像对待亲儿子一样。有一次,他师傅看见我,说,你就是飞飞。我说是。他就拉起了我的手,语重心长说,你是大学生,以后要多开导开导小兵。我一楞,说段小兵怎么了。他说,这孩子,总和一些不着调的人来往。我说他早和他们断了,现在是车间的安全员兼宣传员,还得过技术比武的冠军。他说,这我都知道,这不刚看他学点好……我是怕他搬出去后,又和那些人纠缠,你说,多可惜啊,本来挺有前途的孩子。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打算把我妈妈他们接过来。

段小兵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干就干。

他开始积极准备各种材料,还跑去段臂山挖石头,肩膀上的肉都磨破了。准备就绪时,他说,飞飞,我得回家一趟。

他请了年假,说要回家帮忙夏收,顺便把哥哥接过来帮忙。

等他再回来,我基本把房子装修的差不多了。

我一趟趟跑家装市场,请了12个工人,窗户、地板、墙壁,屋顶、厨房、卫生间,甚至连围墙、水井、花坛都焕然一新。

我买了一张硕大的席梦思床,并凭人脉,搞到了一套七成新的家具。我还上断臂山挖了一棵榆钱树,种在院子里,茂盛的枝叶伸到了墙外。

我永远记得段小兵见到这一切时的表情。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瞠目结舌地来回搓着手,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瞪着惶恐的眼睛,楞了半天。

我说进屋看看。

他恍惚跟在后面,看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家具,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靠,这都可以。

我把席梦思大床的塑料薄膜掀开,露出又高又软的弹簧垫。

我说你坐坐。

他很听话地坐上去,晃了晃,身子一弹一弹的。

我说舒服吧。

他没说话,似乎还在梦中。

我说,小时候,你来我家,就喜欢在我床上打滚,还说长大后也要买张这样的床。

他停止晃动,看了我一眼,一边用手摸了摸高高的弹簧垫,摸着摸着,朝我胸口来了一拳,说,飞飞,你这样会搞死人的。

突然,他就跑了出去,在院子外面的墙角,背对太阳,蹲着。

外面,空荡荡的,酷夏的太阳光在头上晃动,一群清瘦的麻雀扑啦啦地飞过来又飞过去。

我走过去,轻踢他屁股。

我说,靠,你至于吗!

他转身,用一只撒开五指的手将自己的脸挡住,有点儿像挡太阳光。挡了一会儿,他起身,从烟盒抽出两支烟,尽量使自己平复后,点燃。

他重重吸了一口,吐到我脸上,说,靠,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重重吸了一口,吐到他脸上,说,我抢银行了。

去你的,少来!他又吐了一口,盯着我看。

眼神像是七月的日头,能把人烤晕过去。

小别胜新婚。

那晚,我们怀着甜蜜而粘稠的心情,做得如痴如醉,彼此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

我汗水如注,滴在他的身上。

我甚至听见了段小兵迎着汗水,撕咬我皮肤发出的断裂声。

激情过后,段小兵把我抱得死死的,简直要把我直接揉进我的身体里。

他一点一点舔我身上被他肆咬后留下的痕迹,问我疼不疼?

我说疼。

他就紧紧地搂着我,似乎想把我身上的疼传给他。

段小兵到底还是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