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纪实：遇见城管的那些日子(22)

宋亮一脸不解：“怎么回事儿，我亲自给满上的，不给面子？”

闫文楠撇撇嘴，埋怨着：“恶心不恶心，你刚刚对瓶喝的，这会儿又把自己喝过的倒给我，我不喝！”

宋亮这才恍然大悟，很快就一脸尴尬，闫文楠看着宋亮的样子嘿嘿嘿地就笑了起来。“咋这么讲究，都是大老爷们儿的，嫌我脏？不愿意喝自己到冰箱开一瓶新的。”宋亮说着端起了闫文楠面前的杯子，自己一口气给喝光了。宋亮这副表现，倒是让闫文楠觉得很可爱，一直嘿嘿地笑着，还边解释：“我不是嫌你脏，是觉得你没礼貌！”宋亮没搭理，埋头自己把一瓶啤酒给喝光了。

吃完饭宋亮在厨房刷碗。闫文楠闲着没事，就站在厨房门口和宋亮瞎胡扯。一会儿喊新好男人，一会儿又喊宋大叔，搞得宋亮哭笑不得。“去把我的烟点一根拿过来。”宋亮一边刷碗一边命令闫文楠。“你不是说不在家吸烟的吗？”闫文楠反驳。“让你拿过来就拿过来，谁是老大！”宋亮十足的痞子样。“听命！你是老大！谁刷碗谁就是老大~”闫文楠说着就拿过来烟给宋亮点上。看着宋亮微闭着眼睛烟雾缭绕地刷碗，闫文楠觉得心里暖暖的，宋亮这个样子真的又居家又野性。两个人继续瞎胡扯。

等洗了澡上床睡觉，已经快要十点了。两个人还在那里很有精神地聊天。“我当年在学校里曾经一个打三个，不是跟你吹的，三个人全部被我撂倒一个个服服帖帖的。”闫文楠在一片黑暗中自豪地说着。宋亮一边听着一边就略带着点轻蔑地笑了出来。“这么厉害？”宋亮怪声怪气地问。“真的，你别不相信！”闫文楠回答的很认真很坚定。“那上次你还被四个人打倒在地上？”宋亮反问，刚问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是我喝醉了，身边还有一个累赘，所以……”闫文楠有些语塞。

“你这么厉害，看看你手多有劲儿。”宋亮讲了个提议，说着就伸出左手在床上摸索闫文楠的手。当闫文楠感觉到有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触碰到自己的右手的时候，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手，可是很快又被宋亮的手抓住。轻轻捏了两下，就被紧紧地攥住。“你也使劲儿，看看谁被捏疼了先喊出来。”宋亮给出了具体办法。闫文楠并没有听进去，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手上，这是宋亮第一次握住自己的手，不管是什么目的什么原因，这种握住手的感觉很奇怪。那一刻闫文楠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疼！疼！”闫文楠的胡思乱想，宋亮并没有察觉，只是手上开始使劲儿，然后闫文楠就因为疼而本能地喊了出来，刚刚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也因为疼痛被抛到九霄云外。闫文楠有点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宋亮的手：“发什么神经！我还没同意跟你比呢！”

面对闫文楠生气的大叫，宋亮倒像是自讨没趣。

过了一会儿，宋亮突然温柔地说：“比比谁手大，刚刚握你的手觉得软乎乎的。”闫文楠没在意，脑子里还想着刚刚宋亮第一次握住自己手的感觉。毫无征兆地，宋亮第二次握住了闫文楠的手。这次要轻柔得多，闫文楠的心又一下子又跳到了嗓子眼。有些微微的颤抖，闫文楠想要挣开宋亮的手，但是宋亮的手却紧紧握着不肯放开，掰开闫文楠的手掌，十指紧扣。那一刻时间突然像是静止了一样，谁都没有再乱动。

“你的手大，我的手没你大。”闫文楠轻声地嘀咕了一句。宋亮哼哼唧唧地像是答应着。但是两个人谁都没有主动把手松开。闫文楠轻轻地转脸，看到宋亮平躺着，似乎两个人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干嘛要放手呢？

就这样把手握着，闫文楠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十章八月底，小雨打来了电话。说是自己要去北京上大学了，要闫文楠送送。

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新闻联播正播着。“什么时候走啊？”闫文楠悠悠地问。“马上，九点的火车。”小雨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听小雨这么说，闫文楠一下子就慌神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早点说还能请你吃饭什么的，你这现在突然跟我说要走了，真是有点措手不及。”闫文楠的口气结结巴巴的，对于小雨这么突然宣布的消息自己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呵呵呵……”手机那边传来小雨略显羞涩的笑：“文楠哥，你快点来吧，我都在候车室了。我想你送送我。”闫文楠看了看时间，快七点半了，自己不能再耽误，坚定地回答：“好，等着我一会儿就到！”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从电脑前面起来，闫文楠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衣服，自己的衬衫刚刚才洗了，光着上身只穿着牛仔裤可怎么出去？床头还放着宋亮的睡衣，自己洗了澡才穿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闫文楠觉得没时间浪费了，套上睡衣褂子，挽起肥大的袖子，在镜子前照了照，倒也能看的过去，于是就出门往火车站去。

来到候车室门前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广播里正播着开往某地的列车就要怎么样怎么样，请旅客检票进站。闫文楠有点慌神，在门口给小雨打了电话，询问着是几号候车室。得到在二号候车室的回答，闫文楠就往候车室大厅进。门口检票的值班人员要闫文楠拿出车票，闫文楠也没搭理，混在检票的人群里随便扯个谎就挤了进去。

在二号候车室，闫文楠四处张望，看见小雨在向自己招手就跑了过去。小雨的妈妈也在。闫文楠先是跟小雨的妈妈打了个招呼：“阿姨好，我来送送小雨。”小雨妈妈笑着点头。“文楠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小雨羞涩地笑了笑，低头说着。“我怎么可能不来，你去北京上大学我是一定要来送送的，怎么不早点说，现在临走了才说。”闫文楠语气很爽快。

“现在说也不晚啊，你能这样来送送我就已经很好了。”小雨带着点调皮地笑了。

坐在候车室长排座椅上，闫文楠开始一个劲儿叮嘱小雨去北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谁欺负他就给自己打电话，还保证一张车票就到那里帮小雨出头。滑稽的样子把小雨逗得一直笑。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小雨脸上带着点沉重地对闫文楠说：“文楠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吧！没关系！”闫文楠很爽快。“我想单独跟你说。”小雨的脸上浮现出了少有的成熟：“妈，你在这儿看着行李，我和文楠哥单独说几句。”妈妈点点头，小雨拉着闫文楠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