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纪实：遇见城管的那些日子(20)

宅在家里的日子，除了无聊就是煎熬，对宋亮的想念愈加莫名的强烈。某天夜里做梦，闫文楠竟然梦见了宋亮趴在自己的身上，跟自己亲热缠绵。自从做了这个梦，闫文楠觉得自己彻底地中邪了。也迫使自己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宋亮的关系。宋亮到底算是什么呢？是朋友吗？可是年龄差距那么大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是朋友的感觉。是长辈吗？可又没有那种拘束与不自在。那到底跟他算是什么关系呢？闫文楠在心里这样反复地问自己，竟然把自己给问住了。没有答案的后果，就是自己开始发疯了一样寻找着关于跟宋亮在一起的解释。

再想起第一次见到宋亮时内心那种莫名的感觉，以及后来有事没事老喜欢往他眼前跑的念头，再后来在他家里的时候自己总会脸红，还有自己对他的莫名好感甚至是对他身体的一种朦胧崇拜，这些凌乱的线索竟然让闫文楠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模糊的想法：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宋亮了？自己也是个同性恋？

这种想法在闫文楠的脑子里刚一出现就被立刻否定了，可是内心深处对于宋亮的那种想念和好感，让自己不得不觉得真的有那么一点若有似无地喜欢上了宋亮了。或许自己根本不是同性恋，只是对他一个人才有这种感觉的，高中的时候自己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这样在心里想着，闫文楠才觉得不那么难受，同性恋这三个字自己接受起来总是有点困难。

从坚决否定，到内心的挣扎，再到最后的默认，闫文楠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是中邪了。跟宋亮看样子是注定要纠结一段，也许当初遇见他的时候他牵走了自己的太子就是一种缘分。更多的时候，闫文楠不再在心里掰扯这些，而是想着怎么样再去接近宋亮。怎么才能和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仍然可以并肩散步聊天，自己可以去他家住一段。

一开始自己偷偷分析的那几种可能性又在闫文楠的心里打转，到了最后闫文楠还是选择认定宋亮对之前的事情没有特别的在意，他就是个简单的人，不会想那么多的。认定了这种想法，这天晚上，闫文楠给宋亮发了条短信。

“今天我从外婆家回来了，这些天在城里呆着无聊回乡下呼吸下新鲜空气。”仔细编了这么个谎言，闫文楠发出去之后就两只手捧着手机想看看宋亮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还像从前那样立刻给自己打来一个电话？这样想着，闫文楠竟然有点小小的激动。

没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两下，宋亮并没有打来电话而是发来了条短信：“乡下好玩不？”闫文楠盯着屏幕，开始揣测宋亮的心理，没有直接打电话来看样子就是想避开和自己的正面接触。这样看来他对自己还是有些警惕的，毕竟自己发现了他不少的私人秘密，让两个人都很尴尬，关系有点微妙，还是应该谨慎点。

闫文楠开动脑筋，准备试探一下宋亮，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是否真的是无所谓，还是想让自己从他的生活中消失。思前想后，闫文楠又发了条短信：“不好玩，很无聊。中午刚回来又和爸妈闹不愉快了。”把这条短信发出去，闫文楠倒是有点欣喜自己的小聪明，这下看他怎么回复就可以下判断了，如果只是敷衍着询问情况并劝说自己，那么他就是想跟自己保持距离，甚至是想让自己从他的生活里消失；如果提出让自己去他那里，就代表他对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多么在乎。

这次宋亮并没有回复短信，而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闫文楠有点慌神，这到底代表了什么呢？很小心地按下了通话键，闫文楠不可抑制地紧张。

“又准备离家出走？”宋亮的声音很自然，给人的感觉还是那样的踏实。闫文楠“嘿嘿”地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啊，就是不想在家里呆着了。”宋亮听闫文楠这样说，也嘿嘿地笑了，“又想来我这儿呆几天？”语气里带着点戏谑的成分。闫文楠很尴尬，握着手机的手都硬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没事，既然愿意来就来吧，我现在在广场。过来找我不？晚上去我那。”宋亮倒是答应的很爽快，知道闫文楠不好意思开口自己就先发出了邀请。

闫文楠也没有扭捏，既然宋亮这么的爽快，自己何必还要拖泥带水的。应了下来，就准备去广场。开门的时候妈妈问闫文楠大晚上的去哪，闫文楠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敷衍着要去同学家玩夜里不回来了。

第十八章“就准备这样了？闹不愉快就跑出去躲一阵，等风平浪静再回去。不想着怎么把问题彻底解决，自己的以后到底应该怎么办？”马路边大树下，宋亮下班和闫文楠并肩往家里走着，很轻松地口气问着闫文楠。显然这个话题让闫文楠觉得很沉重，心里一开始见到宋亮的那种喜悦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失落。

闫文楠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是宋亮对自己的关心，还是觉得自己这样很让人烦？内心失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渐渐变成了一种无力的悲伤。

“这个年纪也就应该这样吧，考虑未来有点早了，十八岁的年纪是应该多玩玩。现在考虑以后，想了也是白想，等你真正长大了，路自然就会摆在眼前。”宋亮看闫文楠不说话，自己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说完看着闫文楠一脸失落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竟然有些许长辈那种慈祥的感觉。因为宋亮的这番话和笑容，闫文楠之前的失落又一扫而光。

两个人捡了个别的话题聊了起来。夏天的尾巴，晚风很舒服，再过几天便要立秋了。

开门，宋亮和闫文楠一前一后的进了家。这个地方，自己已经很熟悉了，宋亮的家，自己来过不少次，还住过些许日子。这会儿进到家，闫文楠的心里突然就感到一种踏实。宋亮照例是一边跟闫文楠说话，一边面对着闫文楠把警服扣子解开，露出胸膛，然后把上衣脱掉。“你吃饭没？”宋亮坐在了沙发上。“吃了。”闫文楠愣愣地站着回答。

“我没吃。”宋亮倒是很直接，对着闫文楠就说了这么一句。表情看上去很无赖的感觉。闫文楠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说：“你没吃关我什么事，你这样看着我说没吃难道就不饿了？”宋亮抿起嘴，瞪着眼睛猛点两下头，示意自己对闫文楠的说法很无奈，接着伸手往自己的裤兜里掏了掏，拿出钱夹，抽出了一张十块的。

“下去到超市给我买两包泡面，”宋亮一脸无赖地对闫文楠说，有种命令的口气，闫文楠这才回过味为什么刚刚宋亮要那么认真地告诉自己他没吃，原来是有是想使唤自己。还没等闫文楠开口说什么，宋亮又接着说：“剩下的钱你随便买零食，不白跑一趟吧。”同时脸上露出了痞痞的笑容，无赖的样子十足。闫文楠开口想要拒绝，至少是要跟宋亮斗上几句嘴，但是宋亮似乎是知道闫文楠想要这样做，先开了口威胁：“不去晚上睡沙发，不能进屋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