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纪实：遇见城管的那些日子(23)

小雨四处扫了两眼就拉着闫文楠去客运值班室后面的墙角，这个地方整个候车室都看不到，是个摄像头也照不着的死胡同。摆着几把大扫帚和垃圾箱，看样子是环卫工人放置工具的地方。小雨和闫文楠面对面的站着，闫文楠一脸期待，想着小雨会和自己单独说些什么。小雨的脸色则略显凝重。“怎么了，有什么要和我单独说的？”闫文楠看小雨不说话，便先开了口询问。

小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几次想要张嘴，可却都是沉默。“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啊，没事。”闫文楠笑着安慰小雨。

“文楠哥！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我懦弱，”小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微闭着眼睛开口说。

闫文楠嘿嘿地笑了出来：“怎么会，我知道你会变勇敢的，你现在还小……”

“别，让我说完，文楠哥。”小雨脸色凝重，语气很坚定，闫文楠不说话了，听小雨还要讲些什么。

“我知道你嫌弃我懦弱，你有的时候会觉得我很烦，我粘人，我老是依赖你……”小雨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快要下来了，语气带着点哭腔：“但是，今天我要离开了，就勇敢一次给你看，文楠哥，我知道你看过我的日记本，我自己摆放的东西，有没有人动我最清楚，我要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很久了，喜欢很久很久了……”小雨说完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不再说话。

闫文楠一下子就愣住了，没有料到小雨会说出这些，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了小雨喜欢自己的事情。候车室的广播一直没停，噪杂的人群也一直嗡嗡嗡的，闫文楠突然就觉得小雨有点可怜。他喜欢自己的心情就像是自己喜欢宋亮的心情一样的，一开始肯定也是有过挣扎有过矛盾，最后又不得不承认，今天小雨能当着自己说出来，一定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闫文楠也没有再回避，上前一步抱住了小雨：“我会忘了今天这些的，到了北京你好好生活吧。”说完，闫文楠鬼使神差地在小雨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然后松开小雨。“要好好的。我都知道了，看到你的勇敢了。但是今天这些我们都要忘了。”闫文楠的语气很轻松，说完就摆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小雨破涕为笑，也微微笑了，猛点头，闫文楠伸手给小雨抹掉了眼泪。“走吧，再跟你妈妈说几句，等会儿就要上车了。”闫文楠拍了拍小雨，两个人从墙角走了出来。

没等小雨检票上车，闫文楠就离开了。心情竟然有点莫名的伤感。回味着刚刚小雨仓促的表白，闫文楠想起了从前和小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倒真的很怀念很舍不得。心里念念不忘刚刚小雨的可爱模样，闫文楠低头走过广场。

“怎么跑这儿来了？是出来遛遛还是有找我有什么事情”闫文楠耳边突然响起了宋亮的声音，回过神，宋亮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刚刚光顾着低头想小雨，倒还真没注意宋亮，今天确实是他在这儿巡逻来着。看着眼前的宋亮，闫文楠呵呵地笑了笑，然后解释说送自己的一个同学上大学。

宋亮点点头，不说话了。闫文楠看着宋亮突然就有了一种冲动，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小雨的话鼓励了自己还是发神经，就想现在告诉宋亮自己喜欢他。

“下班赶快回去，我有话跟你说。”闫文楠神秘而又略显紧张的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开了。

第二十一章“有什么话跟我说，说啊。”两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宋亮一直在问。闫文楠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后悔，这会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回事儿？耍我玩？还是有啥不能说的？”宋亮继续追问。闫文楠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心里此刻矛盾的厉害，有点想说了，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说不听了。”宋亮有点扫兴地说。

闫文楠一咬牙，讲出了一句：“我知道你是那个，”开了口就干脆说完，闫文楠继续讲：“我看了你电脑里面的那个电影，还有上次你跟那个人分手，那天我来送钥匙的时候你跟另一个人在做那个，我都知道！”刚讲完闫文楠就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脸。身体里有一股热血直往脑子里冲，现在的自己有点莫名的激动。

宋亮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一时竟然张不开嘴说点什么。刚刚自己那股子坦然与好奇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宋亮很快恢复了冷静，想起那天晚上躺在床上自己第一次牵起闫文楠的手的感觉，宋亮好像是有点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太想一下子点破。好一会儿，看着脸红的闫文楠，宋亮才开口说话：“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也是？”宋亮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看向闫文楠的时候，闫文楠很快就摇头否定，一脸认真地开口解释：“不是不是！我和你不是一种人！不是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宋亮的眼神变得有点不知所措，转眼看上去又好像有点生气和不耐烦。“你今天到底要和我说什么？”被人识破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心情总是有点烦躁。闫文楠也知道自己有点乱，用手拍了拍脑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但是我喜欢你……”说完闫文楠就紧紧闭上了眼睛哎呀了一声，内心的矛盾与凌乱溢于言表。

“我就是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可我肯定不是个同性恋，对不起，今天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些，我觉得憋在心里不好过，所以一定要说出来，不管你怎么看，反正我是喜欢你了。”闫文楠语无伦次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可爱。

宋亮有点措手不及，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闫文楠可爱而心急的样子，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能感觉的到。”闫文楠看着宋亮笑了，继续自己的说辞，一脸认真稚气，又有点任性。

宋亮说不出话来，看着闫文楠现在可爱的样子，宋亮只想笑，一开始只是微微地笑，听闫文楠说出他知道自己也喜欢他的时候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闫文楠愣住了，低头看着饭碗，有点沮丧的样子。

“别胡说了，你多大，我多大，你可是要叫我叔叔的。这个玩笑很有意思，但是请你不要再开第二次，赶快吃饭。”宋亮圆了场子。让两个人都不显得那么尴尬，自己更好全身而退。

闫文楠有点不服气，自己这么认真地说心里话，竟然被定义成是一个玩笑，心里自然是不太高兴：“我知道你是！你喜欢我！”闫文楠又一次认真地揭宋亮底。宋亮嘿嘿地笑着：“就算我是，可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