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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戎马 携你走天涯(20)

来源:心同网 作者:失落的夜鹰 时间:2015-11-28 【投稿】 字体【

咫尺和天涯究竟是怎样的距离?我们在尘世里寻找爱情,就像驻扎在这黄昏山巅的这支部队,零零散散地像是朝思暮想的碎片,一旦连成了一片便动天荡地。

我脑门子挂满了黑线,给了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子一记脑门,然后见他又屁颠颠地跑去找他妈妈了。

今夜,拨开鞭炮残留的烟雾,我看到满天星辰。两年半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林林总总,我遇到了许多人,我很幸运,因为,他们都在对我笑。

整点的钟声响起,我收到廖波的短信——新年快乐。我看到家人在后面等我回去吃饭。

第24节

新的一年开始了,我怀抱着这辈子最大的期望,期望很多人去幸福,也期望我幸福。

每天晚上我都和廖波心照不宣地用手机或者电脑登上QQ,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聊天过程中都带上那么大的快乐,不知道为什么打每个字的时候我都是用着笑容,但是每次关掉QQ后去却越发凄惶,在一片惶恐中,我看到自己的感情愈演愈烈,几乎一发不可收拾,我怕我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情感。

为了打消掉这根源,我带上背包,住进了外婆家,伫立在一片偌大的山坡子上,站在山脚,我看到一整片白雪皑皑的山峰。每天我便溜着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一条大黄犬走在山坡间,我看到夕阳落下去的时候,竟会想起两年之前和廖波坐在一起的情景,不知不觉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白雪的大地留下了我和大黄犬的脚印。

这时,世界是安静的,也帮我除去了多少之前我一直奔波留下的浮躁和情绪。我找块石头坐下来,大黄犬也跟着坐在我的旁边,我拿手扇它的嘴巴子,它却用大尖嘴拱我的腰,逗得我哈哈大笑。我向前看去,夕阳在一片白雪皑皑中降落,洒下了满世界的金辉,曾经,这个颜色给我希望,给我温暖,也叫我彷徨。

我把手插进雪地里,冻得通红,然后放在大黄犬脖子的毛发里,大黄犬不动声色,任凭我取暖,我又哈哈大笑:“你怎么和廖波一样乖任我欺负。”随即叹了口气,看这这片白色的世界,想着,雪花总会消融的吧。我听见外婆隔了几个山头在叫唤我回去吃饭,我也用隔着几个山头的声音喊道:“知道了!”

我领着大黄犬从来时的路走回去,一路上留下脚印。

回到热腾腾的房间,我看到摆在桌子上的手机又有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我知道是廖波问我这几天去哪了。我刻意不去回复,但是一沉默下来,就感到一阵萧条。

晚上,我和外婆围着炉火,她给我讲她和外公那个年代的爱情,那个不平静的年代,那个却有着爱的年代,我听着外婆说外公带着她奔跑,带着她走过多少个城市,一路同生共死的感觉她一直铭记了半个多世纪。

我听外婆说:“其实我这种老掉的人,一直在等某一天,等某一天和你外公再相遇,因为他说会在原地等我。”

他们对爱情的坚定不死,他们对爱情的坚贞不死,我感到眼睛被炉火熏出了泪花。

晚上睡觉前,我给廖波发短信:这几天在外面,明天回去。

第二天,我回到家。我好像用了整整一天去做了一个决定。晚上,我打开QQ,廖波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我没有回复猪头,我直接说:“廖波,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已经憋了很久了。”

撩拨:“陈硕,你别说好吗,我们自己知道就好,我们放心里就好。”

我打每个字好像都用很大的力气敲击着键盘,以此来坚定自己的勇气:“不行,老子今天一定要说!”

撩拨:“我先出去一趟,回来再说!”

我盯着屏幕廖波离开的状态,一阵恍惚中,我好像看到我和廖波在老连队的山坡上看夕阳落下山头,我好像看到我和廖波大演习时奔跑在山林间去争夺名次,我好像看到我和廖波一起在山间巡逻而后拥抱,我好像看到和廖波一起去参加军考时我们站在城市的顶端俯瞰这个世界,我好像看见元旦前晚廖波从雪花深处向我走来,我好像看见廖波在我每个加班的晚上在路灯下等我,我好像听见他说:“我就一直在原地,等你来找我,不管你跑了多远。”

然后我继续打字:“廖波,其实这些话我想说很久了。两年半之前,我们一起入伍相遇,期间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从一起经历新兵三个月到下到我们的老连队,从一同参加军区大比武到考入军校,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这些事情,我们都一起经历过来。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温暖和感动。这趟军旅的经历,很感谢你陪我一起走过这些日子。但是,我却在这些经历中,滋生了本不该滋生的感情,不知道何时起,我喜欢上了你,我的女友在我入伍不到一年的时候就分手了,因为我们都经不起异地的煎熬,但是于你的感情,我不知道为什么比和她当初的要强烈百倍。我知道我说出这些话我们以后会很尴尬,会连朋友都做不了。但是陈硕我今天就是说出来了,你以后不要找我了,老子以后也不找你了,拜!”

我心惊胆战地点击发送,好像这一点抽出了身体所有的力气。

然后我关上电脑,关上手机。

第25节

关上电脑,我就坐在那里,好像丢失了灵魂一样。我又跑着去拿起座机,打给一个高中最好的兄弟,喊道:“陪哥们儿喝酒去。”

我们去以前最常去的一家火锅店,我看着翻滚的红油和升腾起的油烟,把一盘一盘的肉倒进锅里,然后倒满一杯酒举起,喊道:“干了。”冰镇过的酒液从食道滑了下去,我感到胃里一阵痉挛,张默坐在对面,看着我喝了一杯又一杯,盘子一个个地堆积起来,瞪大眼睛问道:“咋了,哥们儿?失恋啦?”

我透过热腾腾的热气看着对面带着家眼镜装斯文的张默,哼道:“毛,喝酒!”

一杯酒又下肚,胃里又抽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差不多吧。”

这时,张默来了兴趣:“怎么回事儿,说出来让哥们儿高兴高兴!”我不由皱起了眉毛,他又立马改口道:“不是,让哥们儿给你出出主意。”

我拿起酒杯,斜眼鄙视他:“就你这花斑色狼,也能给我出主意?多少少女残害在你手下,你能有个毛主意。”说完就帮他满上满满一杯酒。

有人说:喝酒可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忘记一些事情。

其实,我很想透过一杯杯堆积起来的酒精麻痹了自己,但是一杯杯冷冻得和外面的世界一样寒冷的啤酒被我灌进了身体时,我却能够愈发清醒地想起曾经的那些事情,我想起和廖波曾经的那些小细节,微末般的幸福。从最好的兄弟到陌生人,这是我做出的选择,可能我想让自己解脱出来,但是,却将自己捆得愈加结实,我再难以逃脱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锁链勒出血痕,勒进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