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和天涯究竟是怎样的距离?我们在尘世里寻找爱情,就像驻扎在这黄昏山巅的这支部队,零零散散地像是朝思暮想的碎片,一旦连成了一片便动天荡地。
我小声说道:“我们赶紧走,要不然又得被拖油瓶子跟上。”果然,邱天在远处大呼小叫着喊我们的名字,然后飞奔过来,我满脸黑线。
自来熟的邱天埋怨道:“你们太不懂得珍惜战友情了,居然丢下我,还好我赶上了,第一站咱们去哪?小硕你怎么脸这么青,被冻得吗?”
我蹦了句:“开房,放行李。”
邱天又在旁边大呼小叫:“幸好我赶上来破坏你们了,要不你俩得干出什么坏事儿来。”
我脸一红,要去踹他,却被满身的行李锁住。
出校门的时候,阴沉的天空飘下了雪花,我转身看校门,大嘘口气,说道:“走吧。”
邱天在一旁冒出头:“怎么,还舍不得?”
我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向廖波,看他里面穿着我送的毛衣,心情突然大好起来。
第22节
打车到火车站,在附近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我把所有行李堆在里面,如释重负般出了口气。我说:“出去走走吧,然后吃饭。”对于我的意见廖波一向默许赞成,邱天则在一旁嘟囔:“外面下雪了,有暖气不要跑出去受冻。”
我瞪了他一眼:“那你待在这里取暖,顺便看着行李。”
走在星城的晚上,雪花不断从夜幕里落了下来,三人的手里面都拿着一堆串子在街上游荡。我狠狠咬了一块肉下来,大呼:“爽!”回头看着廖波和邱天并排走在我后面,此时的我们都不穿军装,光着脑袋顶着寸许上的头发,像极了从监狱里出来的淳朴的模样。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看到好吃的就买上一堆,游荡到12点的时候,我们往回赶。我的火车是两点,准备回去拿上行李去候车。他们俩都是明天的火车,帮我提着或背着行李,只有我两手空空走向火车站,廖波跑去买站台票,邱天站在一旁说道:“小硕?”
“啊?”我转过头。
“回去要经常联系我。”邱天很认真地说道。
“哎呦,又不是不能见面了,搞这么伤感干球。”我大惊道。
“搞伤感一向不是你专长吗?”邱天又揶揄我。
拐进了军人候车厅,我坐在他们两人中间,我直直盯着前方,一阵沉默。我从口袋里掏出袋饼干啃了起来,廖波问道:“饿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点了点头,邱天又在旁边大呼小叫:“天哪你这是什么胃,晚上吃了那么多。”
廖波不声不息地走开,我以为他是去上厕所去,等了好久,不知道在一旁和邱天讨论了多少历史人物廖波才出现。他把一包麦当劳外卖递给我,然后拍掉身上的雪花。我拿着一包热乎乎的东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又坐下继续沉默。
两点的时候,我看向站台屏幕,上面显示我的车辆晚点两个小时,候车厅里顿时热闹起来。外卖又沉默了两小时,广播里传来车长抱歉的声音,告诉我们由于大雪火车再次晚点三个小时,我快抓狂,再一直沉默下去我在回家时我妈估计不会认得我这个疯子了。我跑向商店买了一副牌,开始了三人斗地主。
我总感觉廖波和邱天在打牌过程中一直在让着我,而他们俩在争锋相对,我看纸牌被甩来甩去,甩得眼睛都花掉。终于熬到了七点钟,等待检票门开启的一刻,我们三个随着人群向前涌去,这时我们充分利用了体能的优势负重向前冲刺。
火车停下后车门打开,我却看到门口处也挤满了人,人群喊着闹着要上车。我一下便呆在那里,我看着人们互相呼喊着,他们忙碌了一年,终于可以年终岁尾的时候回家。哪知刚上去两人并再也挤不进人。列车员大呼之下猛地关上车门,铁道监察跑上来开始赶人,火车又要发动了。
火车带走人们的希望开始走远,呼喊声更响了。我一把从他们两人手中拿走行李,因为我看到行驶的火车中一扇门没有关上,我咬了咬牙,向那扇门追了起来,刚要追上的时候,列车员看到我吓了一跳,然后从里面立马把门甩上。
我气得大骂了一句,廖波和邱天从旁边跑过来,一人扇了一下我后脑,在嘈杂的站台上喊道:“你不要命啦?”
我皱着眉:“这次我一定要回去,回家。”一个回家的字眼,在我还没有成年都踏上这条军旅路上是个那么温柔的字眼,曾经那么多艰苦的日子,这个字眼一直支撑着我,还有那些辉煌的时间里,这字眼也给了我那么多的动力与盼头。
廖波在一旁摸了摸我的脑袋,这时广播里又传来车长温文尔雅的声音,让所有没有被带上车的旅客去大厅签证到下一列车,廖波从我手里要走票一个人跑去了售票窗口,在长龙般的队伍后面排起了队。
邱天接过我的行李,说道:“放心吧,一定能回去的。”
“要不我去你家过年?”我盯着他眨着眼睛说道。
“好啊!我们走吧。”说着就要拉我走。
拿到廖波帮我转过的票,我看到又一列车茫茫从北边驶过来,我满身背负着行李,冲向打开的车门,回头看到廖波和邱天再向我招手,我保持着转身的姿势一下子停住了,忽然看到他们被湮没了茫茫人海,我也被互相推搡的人群挤进了车。
我从车窗看了出去,好像可以看见他们在对我招手,我拿出手机,收到廖波和邱天的短信,叫我路上注意安全,小心行李。
我大嘘了口气,终于踏上了回家了路,站在人挤人的车厢里,好像自己被挤得悬空起来。我拿出廖波买的一包外卖,已经被挤得面目全非,掏出一杯可可,不小心洒在了一个中年妇女的鞋上,我急忙说对不起,中年妇女哇啦哇啦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挠了挠头,拿起了汉堡啃了起来。
我悬空着拿出手机,发了一句短信给廖波:Thanks for your too much moving to me in this winter!
廖波回了句:你好肉麻。一路平安,到了短信。波
在闷热的车厢里,看到沿途的全国城市都在飘散着大雪,大地一片雪白茫茫。
随着一站接着一站,车上的人逐渐减少,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看着外面的世界不断变换着景色,我想起了在星城第一个下雪的晚上,廖波从雪花深处向我走来的样子。
对面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笑着问我:“帅哥,想女朋友呢?”刚才占到座位时我把座位让给了她,加上她开放的性格,所以聊了一会儿后便这样对我开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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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警同志小说:消防风雨情2012-1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