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读高中二年级,但年龄已经十八岁了。为了选择这所重点高中,我在中考的时候复读了一年,并且那个时候,人们上学好象都比较晚,而成熟得又比较早。
我假装上厕所,把水龙头拧开,洗脸。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或许我早该死心,面对着他们的幸福,我应该深深祝福,他们分明是在把幸福和我分享,为什么我感觉到的却是苦楚?
我不能这么自私,幸福不应该是一种占有,更应该学会分享。要在刺痛中体味一份宽容与豁达的欣慰,我祝福,我告诉自己要祝福,要露出笑容,在圣诞节这样特别的日子里,给我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以最真挚的祝福。
从卫生间出来,我故意谈笑风生地说,看看你们,象小孩子似的。
曾嵘放下琴,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回卧室里去了,是要赶一份工作报告,对路清远说你陪肖歌聊一会儿,对我说,开心些。
望着他的背影进了卧室,我松弛了下来,脱下鞋子缩到沙发一角,看窗外的夜色。
路清远说我给你做个小小的测试吧。
路清远取出一副扑克牌来,将牌洗了洗,挑出大小鬼,然后在沙发上摆弄起来。
他玩的应该是个最普通的吉普赛式算卦,鼓捣了一阵子,要我抽一张牌。
我抽了一张,红心8。
他没解释,把红心8放下,要我继续抽牌。
我又抽了一张梅花5。
继续,就这样抽了6张牌,摆在沙发一角。
路清远说从牌面上看,你的事业一般……我说,我关心我的爱情。
他说,你桃花运很多呀,你看,红心这么多,从8到Q,抽六张牌有五张红心。
我笑,说你会不会算啊?把牌推散了。
我叼起了烟,漫不经心地手指去揪扯圣诞树上的叶子。
桃花运?我有吗?好象有,也好象没有。
我说,曾老师变化好大,很多时候我都不相信,好象根本不是那个在讲台上的老师了。
路说他本来就不再是老师了啊,呵呵……其实,有时候我真觉得压力挺大的,为了和我生活在一起,他做了那么多牺牲,连老师都不做了。
我是该羡慕,还是该嫉妒?我没有路清远那样的魅力,让曾嵘可以放弃从前,和他一起双宿双飞地“隐居”到城市里。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我看路清远,那样俊朗,眉清目秀,好象我从没发现过他原来长得是很帅气的,也或者爱情是一种滋润,让他焕发着不尽的光彩。
我又想,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幸运吧,毕竟他生在一个破碎的家庭,现在的收获就当是命运对他的一种补偿。
可是我呢?我的家也就要破碎了啊。
我的心又是一痛。
立即岔开话题,说,怎么样,你工作还顺利吗?
他说很好啊,领导非常看重我,还有那些小孩子,都特别喜欢我,呵呵。现在放假了,还有些家长希望我去做家教。你说可笑不?才幼儿园就请家教,你说能补习什么?
我说现在竞争激烈,从小就要开始嘛。你都教育小孩子什么?
路清远笑,我教两个孩子画画,教一个孩子弹琴。
我揶揄他,误人子弟。
他说,孩子都太小,就教些入门的东西,那些家长都是当官的,等小孩再大些肯定会请高级的老师了。
我说应该启蒙教育就请比较正规专业的老师嘛。
他说你不知道那些孩子有多顽皮,说来也奇怪,可能是在幼儿园里混得时间长了,谁的话都不听就听我的……哈哈,还有个小女孩儿特别好玩,说长大后要嫁给我,说现在太小了不能嫁,就让她妈妈嫁给我,气得他爸爸直瞪眼睛。哈哈哈哈。
我笑了笑,又问,曾老师呢,工作顺利吗?
他说特别忙,公司做得不错,就是忙,有时候半夜三更也要开会。好象过段时间要到外地去开分公司了。
我说他公司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忙啊?
他说是一些木制工艺品,也算是土特产吧?他们有个加工厂,他负责销售这一块儿,销路不错,还能出口呢。
他问,你呢?
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的问话突然使我非常迷惘,是啊,我呢?继续端盘子,要端多久呢?
我沉默了一下。
应了一声说,我挺好的。
有些冷,路清远从卧室里抱了床被子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被子,继续聊天。
我悄声地问,恩,你……你是曾老师的第一个“男”朋友吗?
我把“男”字说得很轻,生怕因为问题过于唐突而引起他的不快。但路清远根本没有在意,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
他说:“好象在他读书的时候有过朋友……不过我也不想弄得那么清楚,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应该看重现在对吗?”
我禁不住脱口而出:“那他送过你戒指吗?”
“戒指?”路清远愣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解。
“呵呵”我解释说:“两个人在一起了,肯定有个信物什么的嘛,你看别人结婚都有戒指啊。”
他笑,大笑,说:“什么啊,要戒指干吗?我们又不是结婚,就是住在一起了,我不想搞得……哎呀,我又不是女人,要戒指干吗啊,你呀,哈哈哈哈。”
我就跟着干笑了几声。
在他的手指上没有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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