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什么人,但凡写东西,总会有个原因或者目的。有的人是因为太有才,有的人是因为想赚钱,有的人怕被遗忘,有的人嫌自己不够出名。我呢,是因为自己比较闲。因为闲,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考试周终于来临了。之前常听前辈们说,大学里,平时学不学都无所谓,考试前老师划的重点一定不能不看,抱好了这个佛脚,过是没有问题的。大学里的第一次考试,我们领教了这一真谛。由于我们做了充足的战前准备工作,所以每考完一门,宿舍的几个家伙就兴奋一次,直至最后一门考完,我们才终于有了“快放假了”这一实实在在的感觉。
快放假了,可学校之前给我们承诺帮忙购买的火车票还一直没有消息,刘晶亚欧他们还好,没有火车大巴也能回家,可急坏了我和小黑还有张伟。考完试的当天晚上,我们找到生活委员,询问火车票的相关事宜,得到的答复是,票没买上,并且,火车站已经不接收团体购票了!
“这TM不是扯淡嘛!”小黑给怒了,“早知道没这个能耐,就别瞎承诺啊!我TM找黄牛也能买来票啊!这到跟前了,说票买不上了,早干嘛去啦!让我怎么回去啊!都一帮什么东西!”
生活委员一听也怒了,“你什么玩意儿啊!在这跟我吼什么呢!我又不是卖火车票啊!又不是我屯票不卖给你,我只不过给你登了个记,我犯了哪门子错了!”
我一听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这事跟生活委员有什么关系嘛。“好了夏青,小黑是因为心急怕买不上票回不去,你体谅下。那你把钱退给我们吧我们自己想办法买去。”
从生活委员那拿了钱,我们就开始发愁了,试考完了,一个个都心急火燎地想回家,可这票还没影儿呢!一到宿舍,我就想起了仇雪。对!这事找仇雪应该没错。
“学姐,我是亮亮。”
“亮亮啊,怎么了?试考完了吧?考的咋样?”
“嗯,考的不错。学姐,你回家的火车票买好没?学校今年没给订到票啊!”
“我今年跟王飞回去见他父母啊。不回家了。怎么搞的学校没给订到票?这个时候了票难买的很。这样吧,明天我帮你问问我体院的一朋友,也是老乡,他每年都倒腾火车票呢。就你一个人么?”
“不不。还有小黑和张伟。一个黑龙江一个徐州。”
“成!明天等我电话。”
第二天,仇雪打来电话,说体院的老乡把票搞定了,但都是临时列车,我的那趟临客,到家需要24个小时,还是硬座。虽然我一听到硬座24小时头皮都发麻了,但听到小黑说他回家得50多个小时,顿时平衡了一些。我道了谢,并转达了其他兄弟的谢意。仇雪说他已经在去往兰州的火车上了,于是我们互相提前道了假期春节愉快,挂了电话。
就这样,我结束了这半年的学习生活,带着极度思念的心情和不多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列车。旅途比我想象的来的枯燥的多,难受的多。因为是一个人,那时候又没有MP3,又没有手机,我活生生在火车上干坐了一天一夜,没有说一句话。
到家免不了要和高中同学聚会吃饭,大家激情地描述自己的大学生活,热闹喜庆。我看着身边的班长和同学举杯畅饮,高中生活不免又隐隐浮上心头。我很怀念彼时的光阴,同学少年都是一颗颗尚且青涩的果,即便有隐约的悸动,回头看来也是那样的干净单纯。
2002年的除夕夜,我的家乡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子夜的钟声刚刚敲响,屋外顿时爆竹声声——转眼半年已逝,而我的青春旅途,才刚刚启程——
第一部完————————
散花锦。第二载。
2003年的春天有一件大事。
春节收假我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孟皓到家里来,给我拿了两个超厚的医用口罩。我很好奇他送我这个做什么,那小子说,“带上吧,又不沉。听说南方(老家说南方,就是广州深圳这些地方)出现了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到了西安,这玩意没准能用上。”
我本以为孟皓的这一行为纯属杞人忧天,可到了学校,我才发现,他说的出现的“厉害的传染病”是事实。而且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这就是发生在2003年春天的SARS,学名“非典型性肺炎”。
西安正式出现疫情并且要求学校全面封校已至4月。我记得得到通知的那天我刚洗完澡从浴室回来,正在宿舍喝苹果味的芬达,张伟抱着篮球,慌慌张张地跑进宿舍,“快穿衣服亮亮,咱们出去一趟。”
我一看这架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张伟?谁出什么事了?”
“你小子没看院里通知啊!”张伟一扔篮球,蹦的老高,“要封校啦!非典!知道不?!因为非典,要封校了!还不知道封多久呢,我们得趁着最后的这点时间,去超市备好食物和水!”
听他这么一说,我扑哧给笑了。“怎么搞得跟备战似的,”我说道,“就算封校了,吃的喝的,学校还能没有嘛?”
“哎呀别啰嗦了。快穿衣服走吧!”
等我们来到大街上,才真正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下午5点多,大街上的人不到平时的一般,车也少的可怜,更重要的,很多小商铺关门了。张伟拉着我跑了几家专卖店,买了几身衣服,我也跟着买了两件。后来我们来到超市,买了几十个卤蛋,几大包火腿肠,方便面,牛奶饼干等等。两个人大包小包抱着拎着,回学校已经快8点了。
同志真实故事
- 何必在一起(同志真实故事)2010-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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