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什么人,但凡写东西,总会有个原因或者目的。有的人是因为太有才,有的人是因为想赚钱,有的人怕被遗忘,有的人嫌自己不够出名。我呢,是因为自己比较闲。因为闲,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月末的时候,得到一个比较让我吃惊的消息,楚僮打来电话,说他应聘上了海南航空的空乘。之前楚僮一直在深圳打拼,并未听说过他有去航空公司工作的意向。给我打电话的那天我刚洗完澡,正躺沙发上吹着空调歪着脖子看《大奥》。楚僮在电话里嗓门洪亮地说,亮亮,我空乘考核过关了!下个月就要去海南培训了。
“什么?”我几乎是反射性地一声叫,“空乘?你怎么想起来去干空乘?”
“哈哈!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嘛?”电话那头,楚僮带着他一贯狡黠而可爱的语气,嘿嘿地笑,“好歹我也是一英语专业的高材生,干空乘,也算是一个相对好一些的出路嘛。”
第82节
听楚僮这么一说,我的脑海中立刻想象出他穿着制服,面带微笑站在机舱入口迎客的场景来。这小样一弯腰一微笑,还挺像那么回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啊!”我继续朝着电话叫,“这么光鲜的职业,怎么没想着把我也叫上一起。”
“你快行了吧!”楚僮嚷嚷着说,“你一嫁为人妇的后进女青年,能离得了你家那口子,成天东南西北地飞吗!我可不想哪天被你埋怨成为破坏你们夫妻感情的罪魁祸首。”
“呸!”我恶狠狠地啐他,“你才后进女青年呢!我的人生规划是先成家后立业,嫁了人才能更好地干事业。要不然早晚得成一大龄剩女,社会公害,就跟你一样。”
“我估计我就是一自给自足的单身命!”楚僮说,“在深圳呆了这么久,我愣是没碰到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你说多新鲜哪!满大街的帅哥,为嘛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你需要的,是孔武有力,强硬彪悍的西北男人,南方的男人不适合你。”我很肯定地告诉他。
“哈哈!还是你了解我。”这家伙大言不惭地接我的话,“家里的姐妹们都还好吗?去海南之前,我会先回一趟西安,到时候大家聚一聚。出来这么久了,怪想大家的。”他习惯称我们这九个人为“家里的姐妹”,一开始挺不习惯,不单我,马云严超他们都觉得别扭,后来听着听着也觉得习惯了。兄弟也好,姐妹也罢,大家互相关心互相惦念的情分是一样的。
楚僮回来的那天,持续了小半月的阴雨天,一夜之间变的晴朗明媚起来。下班之后,太阳还老高,走在马路上,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暑气从地下被蒸腾上来,湿热湿热的,有点土耳其浴的感觉。
来到我们常去的好友餐厅,富态和气的老板娘笑盈盈地指着靠里面的那个包间对我说,“都来啦!好像就差你了。”能够在一个不算繁华的地段,将这样一间不大的餐馆经营个十来年,并且一直顾客盈门,想必有她的秘诀。商家讲究“和气生财”,这位老板娘一定深谙此道吧。我笑着和老板娘打招呼,然后直奔包间。
楚僮比去深圳之前瘦了一圈,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现在显得更大;原来稍长的头发,则被修剪成了很精神的寸头;唯一没变的,是他脸上光洁的皮肤。挨着他坐的,左边是老四,右边是老二,老大则坐在主位上,手里不停地摇着一把小折扇——自从那次车祸休养了几个月发胖之后,他好像变得格外怕热起来。我放下包,在老四和老六中间空着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老六的左边,依次坐着老七、老八和老九。
“转眼一年多大家没能聚齐了。”马云颇有感触地叹了一口气,并轻轻地合上了小折扇,很有点大家闺秀的味道,“楚僮一直在深圳,这么久了都没能回来。楠楠呢,要不是考上研究生,估计也就在重庆呆着了。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我还是希望,像这样团聚的机会能够多一些。”
“说这么伤感干嘛呀!”楚僮笑呵呵地说,“眼看着家里的姐妹们一天比一天出息,你这个做老大的该高兴才对!老六上了研究生,老四赶明年研究生也毕业了,老五是记者,老二老八的工作也不错,多好的。”
“你咋把我和你自己漏了。”坐在一边半天不出声的老七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一堕落的富二代,有什么好说的。”马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扇子一下一下地摇了起来,“老三说的没错,今天确实应该高兴。大家都知道了吧?从现在开始,老三就是海航一名光荣的空少了!老六呢,上了研究生,至少还要再在西安呆上三年,咱们的第一杯酒,为老三和老六干杯!恭喜这俩家伙!”
马云这么一说,大家推杯换盏喝的合家团圆满面春光的。几杯酒下肚,楚僮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起他在武汉参加海航招乘的轶事来。说是那天面试结束之后,他和一块面试的几个朋友去一餐馆吃饭,刚坐下就发现邻座坐了一群小妖精,挤眉弄眼地盯着他看,还嘀嘀咕咕小声说着些什么。一块的几个朋友都不是同志,所以没感觉出来异样,他却竖着耳朵把那群妖精的话听了个真切。吃了没一会,楚僮端了一杯酒,昂首阔步地走到邻座,仪态万方地坐下,然后举起杯子,轻启朱唇,说了一句,“姐妹们,干了!”头一仰整杯白酒下肚,看得坐着的那帮人目瞪口呆。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楚僮又说了一句,“都是出来混的,背后议论别人多不好!要是论母论C,你们当中,谁也不比我差;但是论气质,你们和姐姐我,差的可就不是一个档次了。”说完又面带微笑,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同志真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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