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有时是可怕的,但有时候却又是幸福的,或者说当某种习惯已经成为自己驱散郁结的唯一方式时,就分不清是自己刻意,还是无意了。当兵一年半多,我已经习惯忘却那些不幸,而渐渐地习惯于甲板,习惯于舷窗,习惯于水密门的开法,习惯于住舱窄窄吊床里的梦乡。
我看也没什么其它的事,就带上门,从文书房间出来了。
回到住舱,我又看了一遍那些照片,其中有一张是我穿着蓝色作训服,坐在副炮后面正在向空中进行瞄准。是那种大光圈的特写,画面挺有冲击力的。
第二天,周六。
我正在舰上小活动室看电视,更位长叫我接电话。
“我是丁宁,丛班,照片看到了吗?”我有些意外,应该先打个电话感谢他才对。
“昨晚拿到的,拍得真好,谢谢你,丁干事。”
“别跟我这么见外啊,今天有事吗?”
“应该没,不知道呢。”
“要是没事,中午请你吃饭吧,上次答应的,请你吃烧烤。”
“不用不用不用,昨晚我们文书还说请你,要感谢你的。”
“感谢我什么,你先出来吧,我都准备好了。”
“那我叫上我们文书一起,让他请客啊?”
“先你自己吧,下次再叫文书,这次我请你。”
“那还是我请你。”
“行,再说吧,我在支队门口对面等你。”
说了好几次一起吃饭,昨天又让文书捎来那么些照片,觉得自己如果再拒绝就有点不像话了。虽说他看上去一张娃娃脸,但毕竟也是支队机关的领导,也是上级。
那个军港烧烤店挺简单,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到了晚上,差不多都是港内的战士过来,起初,总有纠察过来管,后来烧烤店的老板估计是把几个纠察给“统战”了,只要上面没什么大的检查活动,纠察就不怎么过来。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丁宁,本以为他们这样的在支队机关,风不吹日不晒的,应该像我刚刚见到他毕业时来一样,白皙文弱。不过,再见到他,却发现黑了不少,也结实了一些,不过还是一副邻家弟弟的样子,真诚看你,能让你身上的世故、虚伪无法藏匿。
大概刚毕业总要经历酒精强化阶段吧,显然丁宁已经被强化。他也没问我,就直接要了两大杯扎啤。
一开始,两人没怎么多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夏天快要过去了,天气却仍然闷热。冰凉的扎啤入肚,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爽不少,两杯扎啤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借着酒劲,我们的话也多了起来。
17
边上的空扎啤杯越来越多。大概到下午两点多,我们才离开。
坐着的时候,感觉冰冷的扎啤喝起来爽,像饮料似的,可是一起身,才发现突然间天旋地转,脑子一瞬间变得混乱而亢奋起来。
丁宁经历的“酒精强化”显然是有作用的,他比我要清楚得多,扶着我说,去他宿舍呆会儿,喝点水,要不然这样醉醺醺地回舰上,影响不好。
到了他的宿舍,感受到房间里空调的凉意扑面而来时,我便昏沉沉地一头扎在了他的床上。
屋外酷热,屋里清凉,这种反差有点像刚跑完五千米,突然跳进一个凉水的泳池里,舒适而惬意。这种清凉,让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森林之中,有清晨的雨露和鸟鸣,清澈的光线穿过古树,安静地照射着地上的落叶与青荇。
房间特别安静,静得能听得到窗外的鸟儿飞离树梢的声音。
我趴在床上,人像飘在半空一样,却又是清醒的。只是这种清醒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知道在发生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因为什么而需要,自己一直引以为珍的那种理性突然间消失得无影踪。
我很清楚地知道丁宁慢慢地靠近我,但我仍然趴在床上,安安静静的,似乎是独自一人沉浸在那种能够听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沉溺在当时屋里清凉却狂热,安静却躁动的体验当中。
丁宁的舌尖也是冰凉的,试探式地落在我的耳朵后面,轻轻地掠过后脑勺。那种冰凉的润滑让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他舌头柔软的质感,那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温存,又是一种小心翼翼地探询。
也许是我的一动不动鼓励了他吧,丁宁一边像是对我说“喝点水”,一边将趴着的我翻过身来。
我没睁眼,也没回答他。
他或许是注视了我一会儿,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住了我。
我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去感受着与自己接近的这个身体,那种接近于我的存在和气息,似乎唤醒了我的从前,从前那个山顶,与他曾经的每一次;甚至还有后来在损管训练中,在水下我紧紧地顶着的另一个身体。我不愿意睁开眼睛,怕睁开眼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眸,让我的所有臆想无处藏匿。
我也抱住了他。
也许是他的探询得到了某种答案吧。他先是起身去将宿舍门反锁了,重新回来的时候,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像个孩子一样,在品尝什么似的,调皮地吻着我的唇,吻过我的喉节,用牙齿一路轻轻地咬着我的每一寸皮肤。
在他解开我的作训腰带时,我有过一刹那的犹疑,但我仍然没有睁眼。我分不清那时是酒性,还是本性。那一刻我已经无法分辨,无法控制。
他用手握住了我的,用嘴唇吮吸着我的,感觉到坚硬的出处被他的嘴唇紧紧包裹,我浑身开始绷紧,努力地向上,一次一次地,想要冲破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阻挡一般。
他却不愿意被冲破。继续用他的舌尖阻挡着我,有时是一上一下的挑动,有时是温柔而缓慢地围绕。
而我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迷离的,他的嘴唇离开了我那儿,继而用手紧紧握住。那种仿佛同样压抑着的属于男孩的冲动的气息盘旋在我耳边。心跳和我的心跳同样,清晰、有力。
似乎能感觉他的手也握住了他的另一个自己。
压抑的,相同的,疯狂快速地动作之后,感觉到有一股温热迸射在我的小腹,那一刻,我所有的压抑也一样喷涌而出。
18
从丁宁宿舍的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头晕,屋外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走下宿舍楼台阶的时候,双腿有些发软。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从内心唾骂自己,从那么迅速的开始,发生到结束。
丁宁从桌边抽出纸认真地帮我擦干净,将纸扔在纸篓中。
安静,和刚刚进来时候一样的安静。我一直闭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丁宁在看着,用他那样清澈而单纯的眸子看着佯装醉了的我。或许是我不知道怎样睁开眼睛,怎样去面对他那张面孔。
那样透着尴尬和臆测的安静中,我侧过身,躺了大约二十多分钟。
离开时,丁宁递给我杯子,让我喝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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