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一个封闭的村落,当时的他其实并没有看过林志颖的影视剧,也没有听过他的歌,单纯只是觉得封面上的男生真好看呀。中分的头发在额前画出自然的圆弧,还有那明眸皓齿,一切组合都刚刚合适,笑起来又是那么阳光,那么干净。光是看着林的笑,他就分明觉得内心涌动着无限的向往和淡淡的哀伤。
这种爱情上的贫富差距,甚至比物质上的贫富差距,还要让他感到绝望。他在绝望中度过了高考,并将希望寄托在了大学时光,却不知道还有更大的屈辱在前面等着他。
关山路远
几乎是在看到关山的第一眼,他就认定了眼前的目标。关山高大,强壮,温厚,沉默,勤奋,聪明,有领袖气质并担任班长,几乎符合他对美好男生的一切想象。而当他知道关山来自单亲家庭,同样有着一个不幸的童年时,他就几乎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是夹杂着妻性和母性的双重爱慕。
但很不幸,关山这样的男生也是女生群逐的目标。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就读的外国语学院男女学生比例尚不足1:5,关山就更成为学院的万人迷了。才刚刚入学几个月,关山就已经坠入了与一个英语系女生的热恋里。
那个女生并不漂亮,甚至还相当朴实,关山在外院那么多漂亮女生里偏偏挑选了她,这让他对关山更加刮目相看。在学院组织的去香山郊游的公交车上,他看着关山在拥挤的人群中搂着那个女生,偶尔低下头来亲一下她的额头。“真是一个好男人。”他想。
关山喜欢裸睡。夏天的宿舍没有空调,每人一个小电扇在床头吹着,夜里被子总是很难盖得安稳。早上醒来后,他常常一翻身就能看到对面关山的一柱擎天,像两军对垒时在高地上筑起的瞭望塔一般挺拔。遥望着挺拔的关山,他难免不会想入非非。
但谁会对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实男生有戒备心呢?关山也不会。他们住在同一个宿舍,彼此之间也少不了嬉笑打闹。有的时候,他在电脑前看电影,关山也会坐在他的身后一起看,甚至会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大着胆子,伸手过去拍拍那只大手,是略显粗糙又极度温厚的大手,像家乡的土地一样予人心安。除此之外,他并不敢有更多的逾矩了。
有的时候,他俩也会约着一起出去走走。大学生又穷又闲,没有更好的消遣方式,就只是晚上绕着校园外的马路走一圈,从南门到东门,从东门到北门,从北门到西门,最后再从西门到南门。在北京四环边的马路旁,看着繁华的夜景,穿梭的车流,看着路灯下关山刚毅的脸庞,他只觉得有无限的悲凉在心里不断绵延。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生命在为他守候。
他也无法将这种苦闷倾诉出来。他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会天塌地陷,他立刻就会被迫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那些他爱慕过的男生会和那些讨厌他的人站在一起讨厌他。所以要忍,必须忍着。
大三前的暑假,北京奥运会要来了,整座城市都升腾着一种莫名的狂热。他们学院的男生悉数被派往奥运新闻中心的地下一层工作,那里开设着奥运会最大的厨房,他们的工作是协助餐饮公司的外籍员工,为运动员和媒体等人员制作饮食。厨房需要24小时运行,因此他们也要不定期地轮班,做几天白班后再做几天夜班,如此这般地前前后后工作了两个月有余,一直做到残奥会结束。
当全国人都在关注着金牌数量的时候,他满脑子里只想着关山。某一天夜里,宿舍恰好只剩他们两个人没有排班,半夜醒过来后,他隔着蚊帐怔怔地望着对面熟睡的关山发呆,窗外的灯光从远处照进来忽明忽灭,关山两腿间忽隐忽现。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算四肢完全撑开也仍觉得燥热难耐。他踩着梯子爬下床,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到宿舍后靠着门呆呆地站着,望着房间尽头在高处睡着的关山,一只大手从床沿伸出后又垂下来。
怎么办?前进,他会想死;后退,他也想死。那一刻他想,如果他是那个女生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坦然地追求关山,他也可以像那个女生一样给予关山最柔软的爱抚,那么他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在黑暗中为自己的龌龊忐忑不安。
他缓缓走到关山的床下,将头放在关山垂下的手掌下面,刹那间有千万条电流顺着他的头发一直冲击到脚底,浸透全身的酥麻让他忍不住发抖。他颤抖着踩上关山的椅子,立在关山的床前,他的脸终于和关山的脸在同一水平线上了。他满目痴情地望着眼前熟睡的脸庞,甚至有忍不住要伸手去抚摸的冲动。
但他抑制住了自己,只是像个失魂落魄的病人一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以致于当关山忽然醒来的时候,他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甚至还与关山对视了一刹。
关山自然是吓坏了,揉着眼睛问他怎么了。他没有说话,扭头翻身爬上了自己的床。到底是成年人了,懂的事情要比中学时的毛头小子多不少。关山问他:“你刚才是在偷看我吗?”他面朝墙身体蜷缩成一团躺着,静默了好一会儿后,忽然很生气地回答:“嗯。”
“你是喜欢我?”“嗯……”他翻过身坐起来,看着对面的关山,忍不住哭了出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崩溃,关山手足无措,只是唉声叹气,远远地安慰他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你能抱抱我吗?我太孤独了。”他决定再得寸进尺一下。关山没有说话。于是他爬下自己的床,又爬上了关山的床,靠着关山坐下,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前。
他终于感受到了这宽厚胸膛的温热,也听到了关山的心脏突突突地跳个不停,闻到了汗液混合着年轻荷尔蒙的迷人体味。关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便将关山的一只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肩上,从后脖颈绕过去抱住自己,又将自己的一只手放进关山另一只宽大的手掌里。
他试图凑过去索吻,关山别脸躲开了。“我是不会亲你的。”关山说。“好的,没关系,这就够了,我已经很感激了,真的。”他将自己的头更深地埋进去,感激涕零地说道。
关山是一尊坚硬的雕塑,他就躺在雕塑的怀里,脑袋随着关山胸腔的起伏而蠕动。渐渐地天色发青,已经有鸟儿开始急不可待地欢叫起来。“天要亮了,他们快回来了。”关山提醒他。在黎明的依依不舍中,他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那一夜后,关山在他的心里愈发高大了。
与此同时,关山也变得愈发不可琢磨。或许是后知后觉的害怕,或许是向前辈请教后的惊醒,关山开始有意地躲着他,他再没了与关山私下单独相处的机会。关山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某一次宿舍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时,关山又准备躲出去,他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抱住关山,质问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关山拼命要挣脱,他就抱得愈紧。两个人在撕扯之间,关山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怒骂道:“滚开,你这个变态。”他跌倒在地上,分明地听到了尊严摔碎的声音,不是关山摔碎的,是他自己摔碎的,是他对于被爱的渴望摔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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