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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山的寨子里,喜欢上一个农民,才不觉得有多苦(35)

来源:心同网 作者:我想留个言 时间:2016-11-19 【投稿】 字体【

工作原因,我来到这个大山里的寨子,租住在一位村民家里,成为一个山村房客。和他之间没有故事,因为没有任何故事可能会发生,只有生活中平凡但又让我开心感动的细节。

过节那天下午拉着我聊天那个小伙子说他现在想在这片地区推销节柴灶,跟我讲了很多,我也很好奇就说很想看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小伙子说干脆明天他就去拉一台来放我们家,让我们试用,反正他也打算放一台在村里让大家都来看看。我吃了晚饭就回家慢慢烧水准备洗完澡再去看晚上的表演。没想到我刚烧好水,就听那个小伙子在院子里叫我,出门一看,他竟然已经把机器从乡里拉回来了。没办法,我们开始试用,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黑尽了。我心里一直想着阿哥,他现在可能已经一个人在表演场等着看热闹了,从今天他一回来到现在,我久久不能跟他好好说几句话。把小伙子送出门我就赶紧洗澡,洗完澡上楼换衣服的时候,阿哥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了:

“XX,XX!”

“哎,阿哥!”我惊喜不已,探出头去答应他。

“你原来在家啊。不去看表演了吗?”他有点紧张地问着。

“去啊,当然要去。”

他眉眼一下子就舒展开来:“哦,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想去看了呢。那就下来吧,我们一起过去。”

“嗯嗯。”我已经被幸福淹没。看来,阿哥是把寨子里上上下下找了个遍,才想到回家来看我在不在。他的想法和我如出一辙,晚上我们要一起看着表演,聊着天;他也跟我一样急切,我是因为小伙子的耽搁而焦虑不安,他因为我吃完饭就消失不见而四处寻找。我想告诉他的是:不用找,我一直在某个地方等着你。

我们走向表演场,路上我很关心地问他小孩儿的病情,他说今天打了吊针好多了,明天还要去打一天。看表演的整个过程,我都跟他站在一起,他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一蹲下他也蹲下跟我说话,我站起身来他就跟着我站起身来。我们非常有默契地吐槽表演的各种败笔,以及最后篝火晚会的糟乱,爽快极了。有个节目是一个外村小伙子上台去唱歌,他现在为政府做事,还来过我们家找过房东好几次,言谈举止都很令人讨厌,我跟阿哥背地里都称他是“人才”。他的歌声简直不堪入耳,我就说:

“天哪,赶快结束吧,我听不下去了。”

阿哥更狠,对这舞台假装直接与大歌手对话:“我的耳朵快聋了人才!你把我们唱聋了要送我们去医院的。”说完,望着我使了一个坏坏的颜色。

点篝火的时候汽油好像没浇够,中间引火的小柴火也放得过少,点了很久都没点起来,我又止不住了:“真的太失败了,太失败了!”

“失败得不得了,我看明年就别再办了,丢不起这个人。”

“哈哈哈哈哈!”我们一起为我们的毒舌而开怀大笑。

篝火终于燃起来了,在主持人的煽动下,事先安排好的一群男人女人开始围着篝火跑,一边跑一边吆喝,表演队也围着篝火舞动起来,那群男人基本都是醉鬼,时不时地从我们寨上的人群中拉几个新人加入队伍。他们跑到我和阿哥面前,我们俩像丢了魂似的就跑开了。这时以前村里的老支书歪歪斜斜地走过来对我说:

“小X,你也要去跳啊,牵个女孩子去跳。”

我回答说:“X老,这方面您最在行了,女的都喜欢您,你先跳我跟着你啊。”

“好,我先跳。”说完他就加入进去,很醉很开心,也忘了我说的他先我垫后的话。

这时阿哥傻乎乎地说:“如果我喝了两斤酒,可能我就去跳了。”

“说不定你只喝一点点就会去跳呢。”我嘲笑他,“你还记不记得春节那次,你们族的大学生在我们村里聚会,晚上他们表演节目,你那天喝得有点多,开了一瓶啤酒一边洒一边吆喝,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酒疯子。”

我说的都是事实,阿哥没法子反驳,只好牙齿咬着下嘴唇,笑嘻嘻地点点头承认:“嗯。”

他不知道,早在那天晚上,我就一直远远地盯着他看,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憨厚可爱的酒疯子,只是那个时候他跟我还不亲密。

表演完了,游客也都乘车离开了,这时剩下我们自己村子的人,大家集中到一块儿唱起山歌,那些歌谣高手们很久没有对决过了。我立马跑回家去拿相机和录音笔,这场面还是我第一次见,一定要好好记录。我拿着工具回到表演场,阿哥已经双手抱于胸前仔细聆听。他们的山歌是用他们的古语唱的,像阿哥这样的年轻人其实基本听不懂,但对歌过程中经常会发生一些有趣的对话和事情,他也跟着乐呵呵地笑。我摆好录音笔后就拿着相机上蹿下跳,找各种角度拍照,把阿哥给忘了。等天空下起了雨,我才回过神来,在人群中搜索着阿哥,他已经不见了,看来是回家了。我当时有点责备自己:我是不是冷落了阿哥呢?等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阿哥家里已经熄了灯,看来他已经睡觉了。

那天晚上的雨断断续续,忽大忽小,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都没消停过。我早晨醒来想到下着雨阿哥肯定还没去县城给孩子打吊针,所以就睡到快十点了才起床。起来后,我走到院子里,阿哥抱着孩子正在看电视,阿嫂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不想看电视,就搬了一根小板凳坐在阿哥家门左侧,靠着外墙发愣,阿哥看到我在外面坐着,也没叫我进去。我时不时会转身斜着身子探头看他,他也偶尔回过身来与我对视一下。没过几分钟,阿哥就把电视关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我仰望着他:

“不看电视啦?”

“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现在都已经十点了,一会儿雨停了你得赶紧去医院。”

我担心起他这么晚都还没出发,今天来不及去医院了。

“是啊,这雨就一直下下下,烦死了。”

“昨天XXX打吊针,一共几瓶药水?”

“三瓶,一瓶大的,两瓶小的。”

“小孩打吊针要特别长的时间,因为速度调得太慢了。”我心里想着干脆他们穿上雨衣现在就去好了,但我还没说出口的时候,阿哥就接应到:

“是啊,就是要坐好几个小时。那我看,现在我去找人借一件大雨衣穿着去县城,要不今天晚上可能就回不来了。”他说出了我想说的话,说完后还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我,等着我的建议。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你赶快去借雨衣吧。”我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