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与丑恶,心动与心寒,爱与不爱,其实只在一念之间,看破了也就看破了,一边走一边苦笑。现在如果说还问我那个问题,我的回答依然是,爱过!
初二,学校组织年级成绩前三十名的学生去佘山参加夏令营,主要是希望通过两周的夏令营帮助这些有希望冲刺重点高中的学生提高学习能力,巩固知识结构。另外一些重点高中的老师会来挑选合适的学生做预录取。我作为优等生理所应当参与到了这个夏令营中。炎炎夏日,挥汗如雨,同学们刷刷刷做习题的样子是一幅别致的画卷。夏令营最后的两天我们一批一批被重点中学的老师叫到他们房间面试,问的无非是一些学习啊理想啊之类的问题,我也参与了很多次。直到那次……
我被安排单独尾随一个年纪和我爷爷差不多的x中学招办老师来到他的房间。进房间后他让我在窗口站好拉上窗帘,自己轻轻地带上了门,懒洋洋地坐在我面前的螺圈椅上,整个人向后靠在靠背上非常舒展。房间里模糊昏暗,只有从窗帘缝隙射入的几缕阳光。开始他问了很多轻松的问题,问我喜欢吃什么,问我喜欢看什么书。这位老师不像其他学校的老师那么严厉,那么苛刻,我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觉得他就是我的一个老朋友。聊着天,他一只手慢慢环住我的腰。我刚想问他干嘛对我动手动脚的,却被催促着回答他问题。内心紧张胡言乱语之际,他手一点一点伸进了我的西装短裤。我想挣脱,他却越环越紧,还继续问着他的问题。不一会功夫,我的裤子被脱了下来。他抓起我稚嫩的分身,开始用两个手指不停揉搓。我感觉好奇怪,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摸过。为什么这个老师要脱我裤子?为什么这个老师要摸我尿尿的地方?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困惑接踵而至,让我的脑子进入了短路的状态。突然感觉有种想尿的感觉,特别不舒服,睁开眼睛看见他正准备张嘴吃我!我惊惧地挣脱他的禁锢,心里满是困惑和恐惧。一把提上裤子还来不及系扣子,头也不回就飞一般地跑了出去。好可怕,好可怕,我好想快点离开这里!
一路飞奔后,楼梯上我一脚踩空摔了下去……滚了六七格楼梯才慢慢停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右肩动不了了,稍稍一动就疼得钻心,但一时顾不得这么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逃!我拼命朝着大门奔了出去。
我右肩被诊断为脱臼,归位上绷带后被一众老师问及怎么会摔倒,我在老师的人群中看到那个老头露出半张脸阴沉沉地看着我,我害怕极了。我还是选择了沉默。我希望用沉默保护自己,我不想再受到伤害。这件事的结论以我不慎摔倒告终,我也再没有见过这个老头。
我感觉好害怕!为什么总有人欺负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好希望有个英雄能保护我!
2.5 吝辉故事
中考前我得到一个劲爆的好消息,我妈终于回上海定居了,而她也带来了我的继父。我和继父熟络,很快融入了他的大家庭,特别是继父的母亲对我特别关照,把我当自己孩子疼。为了和我妈住到一起,不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必须回我妈户口所在地参加跨区中考,不得不放弃已经到手的市级重点中学的保送名额。但中考的结果并不如人意,我因种种原因最终只进入一所普通高中,这成为了我完美校园生活的第一次败笔。我不服气!
我又一次独自踏进了我爸家的大门,而这次没有了太多亲情的幻想。通过一番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我把他拖欠我的三万六千余元生活费全数要了回来。虽然没少受到责骂,但那时的我已经不再是小学时候任他蹂躏的我了。
我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进了T中学的大门,这儿是我们区的区级重点中学,而手中的袋子里套着四块堆叠整齐的钱砖。仰仗T中学的教导主任是我继父的同学,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叔叔前叔叔后,叔叔长叔叔短。最终我用眼泪博得了主任的同情,用了一万五千块钱以旁听生的身份进了T中学。至少在入学这件事上一点儿也没让我妈操心。
说起旁听生,那是一种制度,规定了:在T中学,旁听生无论高矮,上课只能坐最后一排;旁听生作业,老师可以选择批或者不批;旁听生考试不计入全校总成绩排名。这简直就是一个刷新我下限赤裸裸的歧视制度。
堂堂小学初中连续9年的优等生怎么就变成了被边缘化的旁听生?!由于学校的歧视政策,每天我要花大量时间在自己对答案,自己改作业,自己补看不清的笔记上。第一次月考我考在全校中游水平。我不服气!
孔吝辉,第一次月考的全校前十,我的同班同学。他与其他学生不同,他从来不歧视旁听生,特别愿意和我讨论物理题,还愿意把作业和笔记借给我,对此我一直感怀于心。旁听生里,阿龙和崇崇跟我比较玩的来,我们一直在一起打乒乓,吃麻辣烫,做些小恶作剧。这种紧密的兄弟情一直延续至今。
这不死不活的成绩刺激到了我敏感的神经,我开始寻找突破成绩瓶颈的办法。周末我常常去阿龙家里玩,和他家人的关系很好。阿龙的妈妈是银行行长,她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打工机会,让我帮银行整理个人信用卡信息,整理一条给五毛钱。这笔收入虽然不多,但让我攒足了钱去参加名校的补习班。
第二次月考,我已升至全校前十。
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开始我就稳坐全校第一的宝座,从此再也没落下来过。
这些事我妈从来都不知道,我坚信妈妈只要知道她儿子一如既往的优秀就够了,不必样样都让她焦虑。
学校老师对我的情况震惊不已,旁听生中出了一个常年高分的尖子生,还带出好多个成绩不错的旁听生。这届旁听不同于以往的捣乱分子,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小团体。我莫名其妙地被80多个旁听生共同推选为老大。在教导主任的协调和我这个“老大”的努力下,学校废除了多年来对旁听生的歧视政策。而后的两年,我和吝辉一起参与了各项竞赛,我带领学校合唱队夺得多次市级比赛冠军,我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常年出现在升旗仪式的学校主席台上,给全校发言。学习名列前茅的同时,直到高考我也没放弃打工,我一直坚信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想要有自主权,就必须要有一定数量的资本。到进大学的时候我的存款已接近五位数,这就是我的第一笔财富积累。
吝辉与我一直亲密无间,常常一起做作业、讨论习题,每天下课我俩总是一起骑车回家,他每每将我送到家门口再离开。在与吝辉的互动中,我仿佛找到了被关心,被照顾的感觉,我觉得我对他卸下了心理防线,渐渐与他无话不谈。高二上学期一段时间里,吝辉总是闷闷不乐,我估摸着他是因为成绩不能进一步提高而发愁,每次理科卷的最后几道大题,他都没啥思路常常做得驴唇不对马嘴。他家条件很有限,父母离异,他爸开拉货大卡车工资很低常年不在家,他妈从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而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他家里条件完全没办法供他去上昂贵的补习班。也许是同为单亲家庭的缘故,我对他存在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我偷偷帮他交了学费。当我把听课证递给他的时候,他激动流泪,发誓要一辈子不会忘记我这个好朋友。此后我介绍了他去银行一同整理资料,用自己的劳动换得别人的尊重。
爱过
- 泪如雨下:有个哥们爱过我2012-0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