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由生到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不能彼此相爱。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们不能彼此相爱,而是明知道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回到家里,喝了点沈宏给我准备的解酒的酸汤,又胡乱洗了把脸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开始的时候我和小磊躺在草地上,模模糊糊的好象是在老虎公园,头上是碧碧蓝天,悠悠白云。然后不知怎么又跑到回家的路上,我俩都骑着车,小磊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到了理大门口,小磊停下来,看看我,然后把手放在我的后腰上,轻轻一推。
我边往前骑边回头冲他摆摆手,见他把双手拢在嘴边好象在冲我喊着什么。
我听不清他在喊些什么,可脚下却象控制不住似的仍旧往前骑着。
“什么,你说什么?”我大声喊着,醒了过来。
七十五
我那晚的喊声非常之大,把沈宏也吵醒了。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做了个梦。
后来我躺在床上想,我是不是太久没见小磊,想他了。第二天我给小磊打了两个电话,他都关机。他们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常关机,我就也没太在意,想着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我一直没告诉他,这个春节我们全家,包括我父亲,姐姐都会回长春过春节,准备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我是大年二十七那天回去的,父亲和姐姐一家提前回了长春,都到机场去接我。
一到家安顿下来,我就给小磊打电话,想象着他在电话那头惊喜的表情。可连打了几次,话筒里都传来一个冷冰冰的生音:对不起,你拨的号码是空号。
我想想不对了,小磊的号码存在我的手机里一直没变啊。他要是换了号码肯定会通知我的。一种不安的情绪笼罩在我的心里。
我又给郭阿姨家打电话,也是没人接。最后我在我的PDA里找出很久之前存的小磊他们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是大徐的声音。我赶紧说:“大徐,我是小叶啊,郭磊在深圳的朋友。郭磊的手机怎么停机了,你有他新的号码吗?”
电话那边顿了许久,然后我听到大徐带着哭音道:“磊子他牺牲了。”
七十六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支撑着才没有倒下去。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初中那次同桌周丽跟我说:“郭磊死了。”
我对自己说这是梦,这是梦,快醒来,快醒来。
电话那端的大徐听我这边很久都没动静,道:“小叶,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你可要挺住啊。磊子他走的很光荣。”
我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颤声道:“不会的,小磊他不会走的。”
说罢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不知我那天到底哭了有多久,一直觉得到我的眼泪差不多要哭干了。母亲去世之后,我再没有过这么撕心裂肺的感觉。大徐一直在电话那端劝着我,最后忍不住自己也哭了起来。
等我平静下来之后,大徐才告诉我,小磊是在一次抢救人质事件中牺牲的。本来那次找来谈判专家和胁持人质的歹徒进行谈判,歹徒已经同意放人,不知怎么在最后关头又改变了主意。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小磊率领几个同事从侧面包抄了过去。歹徒发现了其中一个警察,就准备开枪和人质同归于尽。关键时刻,小磊冲了上去,保住了人质,却牺牲了自己。
“他走的很英勇。”大徐哽咽道。
我问大徐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大徐说:“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就是圣诞节那天。那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我在走廊碰到他,他还说晚上在练歌房定了房,要跟一大堆同事过圣诞呢。”
我心里一动,猛地想起了那个梦。
“事情是发生在下午。”大徐接着道。“当时把磊子送到医院抢救,伤势实在太重,局长亲自出面,调来了全市最好的医生,也是回天无力。磊子他是半夜的时候走的。”
我想着那个梦,泪又哗哗开始往下淌。我才明白小磊那晚是去跟我告别了。
大徐听我又哭起来,就劝慰道:“磊子的后事办得很隆重,全市举办了追悼大会,还追封为烈士。没来得及通知你是个疏忽,主要是磊子家上有老,下有小。。。”
我听他这么说,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悲伤的时候,小磊还有郭阿姨,田琳和小西留在身后,他们会比我更伤心,更需要人关心
七十七
我在花店里买了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想了想,又去玩具店给小西买了个小飞机。
那天外面风很大,寒冷彻骨。我一个人麻木地走在街上,心想老天爷这一次是真的收回我的小磊哥哥了。再也不会有人亲热地揽着我的脖颈,摸着我的脑袋轻轻地对我说:“小样。”再也不会有人站在我前面,任我在身后象个孩子似的紧紧搂住他说:“我想死你了。”
再不会有了。
凛冽的寒风吹着我的脸,我轻轻抹去眼角流下的泪水。
按照大徐给我的地址,我打听了两次,才找到小磊的家。
我敲了敲门,很长时间才有人出来应门。
门开处,却是郭阿姨站在里面。郭阿姨比我上次见她要显得苍老了许多许多,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显得异样深刻。
她见是我,楞了一下。一声“小涧”还没说完,泪水已经滚落下来。
我也是伤心异常,可是为避免让老人家过度伤心,我也只能强忍悲伤。
这时候从里屋走出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揉着眼睛,嘴里喊着奶奶,象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过来叫叔叔。”郭阿姨擦干脸上的泪水对那孩子说。
孩子很乖地走过来,叫了声叔叔。我看着他那张可爱的小脸,不禁又想起小磊。蹲下去,轻轻摸着他的头说:“真乖,你多大了,叫什么啊?”
“我今年三岁了。”孩子挺着小腰板,象在背颂一样。“我叫小西,是小西的西,不是东西的西。”
我被他逗笑了,说:“小西的西,和东西的西不是一个西吗?”
“不是。”孩子天真地道,转过头看着奶奶。郭阿姨也被他逗笑了,拉着他的小手说:“是小溪流水的溪,不是东西的西。”
“对,是小溪流水的溪,不是东西的西。”孩子鹦鹉学舌道。
我心里一动,然后听郭阿姨说:“是他爸爸给起的名。”
小溪摇着郭阿姨的手说:“奶奶,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啊,他都走了好久了。”
郭阿姨爱怜地搂着他:“爸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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