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由生到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不能彼此相爱。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们不能彼此相爱,而是明知道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那里的领班也和小磊很熟,似乎和田琳也很熟,还“田小姐,田小姐”地叫着,听着让人很不舒服。不过我还是笑笑拍拍小磊的肩膀说:“你怎么到哪都跟黑社会似的,别人对你都恭恭敬敬的。你到底是公安局的还是黑社会老大?”
小磊扭头看着我笑着:“别胡说。”
进包房的时候,我问小磊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爱好了,小磊看了我一眼,又笑着看了看田琳。只那一眼,便令我沸腾的热血降到冰点。不用说,这是田琳给他培养的了。他和田琳之间,还有多少我不曾知道,也不想知道的秘密呢?
和小磊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很多时候我都会因为这样一个细节,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事情,情绪由快乐的巅峰瞬间跌入痛苦的谷底。我是多么希望小磊的一切快乐回忆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然而痛楚的现实却让我认识到,他们之间也曾有过许多美丽的片段,那是小磊完整生命的一部分,而我却不在那些片段里。
我沉痛地认识到,没有我,小磊一样可以过的很快乐,更快乐也说不定。
我懒懒地靠在包房的沙发上打着哈欠,看小磊专心致志的低头翻看着歌本点着歌。他时而回过头来,拍拍我的大腿道:“你想唱什么,我给你点。”
“象我这样五音不全的人,还是不要献丑了。”我勉强笑着应着。
小磊简直是个麦霸,那晚一个人唱了好多歌。我很惊讶地发现小磊居然很有天份,唱起歌来嗓音分外动听,还是标准的男中音。那时我想,也许小磊身上还有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吧。
尽管小磊强拉硬拽,除了跟他合唱半首之外,我再不肯献丑。人说歌若应景便动情,那晚小磊唱的一首歌,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我看着MTV上的歌词不禁有些呆了,心里酸酸的。等小磊唱完了,我问他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他说是陈亦迅的《十年》。我说真好听,你再唱一遍吧。他说好,你好好听着,我比原唱唱的还好。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
那晚从歌厅出来,开始我还偷偷拉着小磊的手,后来见路上人多,便松开了。
过马路的时候,田琳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就是那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下就刺伤了我。女孩子那种寻求保护,那种自然而然的举动,让我一下联想到有多少次她这样轻轻依偎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过马路的样子。
我看了小磊一眼,然后扭过头去,装做什么都没看到。
小磊还是发现了我受伤的神情。一过马路,他借用手指着停车场的动作,迅速地甩开了田琳的手,然后把手插在裤兜里,让她无法再牵到。
直到今天,田琳脸上那有些失望,有些怨恨,有些忧伤的表情仍浮现在我眼前。
七十二
我不清楚,小磊那天晚上是怎么跟田琳讲要回酒店陪我的事,反正不是当着我的面。看起来田琳似乎有些不开心,但她没说什么。我想,小磊要搞定的事,没有他搞不定的,无论男女。
我们先开车送田琳回她的父母家,田琳的爸爸第二天过六十大寿。田琳下车的时候,还嘱咐小磊说:“你明天早点来啊。”然后也没跟我说再见,转身就走了。
那天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我没事找事地问小磊:“你觉不觉得咱俩的名字很有意思。你是小石头,我是小溪。看上去溪水是柔的,石头是刚的,可柔能克刚。天长日久,溪水也能把石头的棱角磨平了。”
“瞧把你美的。”小磊用指头戳着我的脑门。半晌又问:“你什么意思啊?”
“参不透吧?”我得意地笑着。“你慢慢去悟吧。”
“狗屁。”他用力勒住我的脖颈。过了一会,又喃喃自语道:“小溪下面的小石头,有意思,有意思。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过。”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在酒店里吃过早餐,小磊问我想去哪里。我想着他下午还要赶去岳父家,就说没什么地方想去。
小磊好象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笑说,没问题,还有时间,你说吧,想去哪转转?
我想了想说,要不咱俩去八中看看吧。
整个南关一带变化都很大,路拓宽了,两边也起了好多高楼,简直有些认不出来了。我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为家乡的变化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却因为朝思暮想的景物大都已不在,怀旧之心便徒添了几分感伤。
八中的变化也很大,后面的操场旁边盖了一座新教学楼,还铺了新的篮球场,以往小磊训练的土跑道也用塑胶重新铺过了。大门重修过,老楼也翻新了,一切都变了。
那天是周日,校园里没什么人,静悄悄的。我站在老楼的门口,牵着小磊的手,回想着往日的一幕幕,不禁感慨万千。
岁月流逝,人世沧桑。当年少年心中那不变的永远,又到底有多远呢?
只有老楼前花坛里的那几株丁香还在,在春日里静静地绽芳,紫色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七十三
日子飞一般的过去。尽管我很希望能在长春多逗留一些日子,可总公司那边已经几次三番地催促我,和客户的谈判也接近尾声,终于草签了合同。
我走的头一天晚上,小磊又去酒店陪我。
那晚我俩靠在床头,聊了很久很久。小磊又劝我找个女孩结婚,说是也不能这样一辈子下去。
我沉吟了半晌,然后问他要是以后我结婚了,我俩还能这样吗?
小磊笑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后来他好象想起了什么,问我还记得那次在老虎公园打群架,导致他受伤休学的事吗?
我拉起他的胳膊,看着他胳膊上的伤疤,说当然记得。他胳膊上的伤疤已经很淡了,不细看已经看不大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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