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怀疑我们不是来做饭的,而是来调情的。我们在厨房里,像小孩子玩了起来。要是谁做好一件事情,趁另外一个人上肢忙碌中,对他上摸摸,下掏掏,不把那玩意摸硬不罢休。这是个温馨的夜晚,虽然没有醉人的夜色,没有蜡烛香槟,没有玫瑰花。但我们会永远记住这晚。
我说完,周岩还是很沉地开着车,视我如在市场卖白菜。我又接着说:
“你记得不记得我们对晓丽的承诺,等她病好后,我带我儿子跟你们父女一起去华南摩尔一起玩。那地方,别说小孩子喜欢,大人也会喜欢。我估计你也会玩得大喊大叫。”
说完,我笑了一下,很空虚的独角戏。周岩仍然听不进去,没作反应。我觉得刚才的话,还不够力度,又极力去想,终于想到一个疯狂的想法,即刻说:
“周岩,我们结婚吧。我们赚了钱,移民去欧洲,然后注册结婚。在荷兰西班牙这样的国家是允许的。你愿意嫁给我吗?娶我也行!以后我们走在大街上,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牵你手手走,甚至当街吻你。这多好!”
周岩终于转过头来看我,微微一笑,然后专注开车,但他说话了:
“刘毅,我没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最终还是会离开你。我是爱你,你也爱我,但我们不适宜在一起。”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离开。”我沉重的心情,加深很多,濒临失控。
“很快。”
“那我从现在起,对你寸步不离。”
“别傻了。我们都是中年人,有孩子,该醒醒。”
“我不傻,你才傻。这次要是你敢离开,我就敢死给你看。”
“别威胁我。”
“没有你,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快到医院停车场,周岩没再说话。我忐忑不安,觉得周岩已经计划好一些事,只是瞒着我,等待时机。到了停车场,停好车,我没先下车,看着周岩。他看了看我,平静地说:
“你早上的话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不能跟你在一起。这很多原因,方方面面的。爱,不一定要占有。我给你留下钱和房子,就是想你好好生活。你离开我,会过得更好,家人也会过得更好。所以我不一定要占有你,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你懂不懂?”
他说这番话挺有道理,我在消化,一下子反驳不了。
“下车吧。”没等我回应点什么,周岩已经下车。
我只好跟着下车。到了医院,周岩先给我挂科,看受伤的眼睛。我决意要看了晓丽,再来处理伤口。周岩不肯,硬拖着我走。
到了眼科,医生用仪器给我检查。幸好,我的眼睛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眼膜,不过伤口很接近。医生小心翼翼,给我清洗消毒过后,将我眼睛封住。我乍一看,成了独眼龙。
“都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离开眼科,我对周岩说。
“我打你,你为什么不躲。”他突然提起。
“我当年也曾经打了你,你那时候又为什么不躲。”
周岩明白了,没再问。深爱一个人,便能做到无惧的牺牲,倔强的承受能力。
“算是我还你吧,我以前打过你好几次。最厉害的那次,比这次惨重多了,让你住院一个月。你要是还想打我,我还是一样,不会还手。”我尽量安慰他,希望他能释怀。
“你真是我的命。”他叹气。
“恩,我是你的真命天子。老婆。”
此时,我大胆,突然抓住他的手,握紧。周岩转过头看我,愣了愣,然后甩开我的手。人多呀!
他不给我拉手,我转而搂着他肩膀走,我非要跟他保持身体的黏度。
到了ICU房,我们看到晓丽。医生说,晓丽情况良好,各数据都是喜人的。今早起,晓丽解掉氧罩,可以开口说话。
她还不能爬起来看我们。不过,这是好事,我受伤的眼睛,躲开了她视线。
晓丽虽然能说话,但医生建议不要多说,所以她说得很少。这个女孩很了不起,有个大心脏,比同龄人坚强许多倍。
“爸,我不会有什么事。医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就不做。爸,你跟刘叔要保重身体,你们这几天肯定受苦受累了。你们要是有重要事情,放我一个人在医院,没关系的。有医生叔叔和护士姐姐照顾我,不会出事,你们放心。”这是她说最长的话。
周岩表现出很强的叙述欲望,说了很多晓丽离开ICU房后要做什么给她吃;等她痊愈后,带她到哪玩,见什么人;还说计划让她学钢琴,晓丽这么漂亮,要是有特长,追她的男孩子肯定排长队。
面对晓丽,我也是说鼓励的话。晓丽委托我,帮忙照顾周岩,还说日后会报答我。我那时想,她这么懂事,要是知道我跟周岩关系暧昧,她到底能不能接受。
到了早上十点多,周岩知道累了,离开去洗手间。我跟着他暂且离开。从洗手间出来,周岩拉我到没人的地方说话。
“你回去吧,过两天再过来。”他的第一句话。
“不回。”我很任性,又或许不是。
“晓丽出不了院,我暂时走不了,你办正经事要紧,别意气用事。”
他的话有道理,以致我没及时辩驳。他继续说:
“我现在没什么钱,我不想你工厂也倒闭。”
“你现在经济情况怎么样?为医治晓丽的病,你买了两次肾,现在工厂又倒闭,你肯定很缺钱。”
“所以,你要靠自己,以后我不能再帮你了。”
他看着我,我突然转过头看远方。我很感动,近乎掉泪。在他再怎么困难的时候,他还是会为我着想,想过经济上资助我。
“你的车卖了,厚街那套的房子呢,是不是也卖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抵押了。”
“抵押!你借钱!”
我反应大大,正是这样,周岩又什么都不跟我说。
“走吧,过两天再过来。”他转移话题。
我心凉凉的,周岩到了借款的地步。我突然想到,童欣洁的死,周岩还要负责,很可能要支付一笔费用。如果这样,这会致使周岩陷入更困难的境地。
我突然很懊恼,在周岩需要钱的时候,拿不出钱来。
“我回去东莞,给你弄五十万回来,你等我。”我想到我那部奥迪车,我决定卖掉它。
“别冲动,我还能应付。你别把工厂给搞砸了,钱我不要你的。”他关切地说。
“送我下去吧,我要走了。”此时,我只想回去办好该办的事,赶紧回来。现在我们都没什么钱,确实不能置工厂不管。
周岩跟着我下楼,能跟他多呆一秒,便是一秒。我到了停车场,车门解锁了,但我还舍不得离开他。周岩也怪,站着到处乱看,显得别扭。
- 南纬三十三(一个患难见真情的清淡故事)2015-10-08
- 军旅真情---迷雾山中,我的通讯员2014-11-26
- 一位男同性恋艾滋病感染者的真情自白2011-11-17
- 一个警察的真情同志之路2010-05-26
- 男同志警察的真情告白2010-04-16
- 给中年MB最后的真情忠告2009-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