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什么人,但凡写东西,总会有个原因或者目的。有的人是因为太有才,有的人是因为想赚钱,有的人怕被遗忘,有的人嫌自己不够出名。我呢,是因为自己比较闲。因为闲,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F大比我想象的要小的多,陈旧的多,尤其是我住的那栋人字形三层宿舍楼,看外观怎么也应该是上世纪50年代的建筑,风雨飘零了半个多世纪,红砖绿瓦颇有点摇摇欲坠的味道。看到这一切,我心情很失落。一想到我接下来灿烂如花的最青春的四年光阴将要在这里度过,小心脏不由得一抽,再一对比我的高中校园,随即万念俱灰。
不过仇雪学姐倒果然如我的那位高中学长所说的一般,肝胆相照。到了学校,俱是她跑前跑后。帮我报了道,办好各种手续,领了饭卡、卧具、洗脸盆热水瓶,还有军训穿的迷彩服黄胶鞋。当我站在树荫下百无聊赖地看着一群蚂蚁搬家时,她抱着一大堆东西东倒西歪风风火火过来了。
“齐亮亮!嗨!你小子发什么呆呢!都办好了。走吧!领你去宿舍。”
那栋摇摇欲坠的人字形三层小楼啊!学姐看着我哭丧的脸,笑着小声对我说,“我说,别拿这跟老家比啊!毕竟西北呢。献身西部,死而后已,这才是你这样的热血青年应该具备的人生观嘛!”
我被她的话给雷到了……
什么献身西部?还要死而后已?这是谁造出来的蛊惑人心的宣传语啊我晕!
“其实啊,别看这学校小,可小也有他小的妙处啊。”学姐看我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接着说,“最起码,宿舍离教学楼近,早上能多睡会。”
额……不得不承认,这倒是一个很现实的事实。
“走吧!姐领你去买被子买褥子去。买好了咱们去宿舍把床铺好,东西放好。今天的事情就算完成啦!哈哈!我说齐亮亮你长的还真是好看!在这大西北,好久没见过你这么细腻的男生了。”
我也不说话,也没听到她说什么。小绵羊似的跟在她屁股后头跑东跑西,不一会东西买好,她又去我宿舍帮我铺好床,挂好蚊帐(宿舍6个人就我一个人床上挂了蚊帐。我原来真不知道西安的蚊子少。),并把我的行李分门别类地规整好,然后坐到我床上大叹一口气,“累死姐了……”说完一头倒下了。
初来这座城市时,我有诸多的不适应,包括饮食、语言等。但好在有仇雪学姐。她就像一个园丁,替我这粒小种子浇水、松土,直到最后适应了环境抽出了小嫩芽。所以这就直接导致我的大学生活里,对仇雪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感。
就这样,我就像一粒种子,翻山越岭不远千里落到了这片陌生的土壤里。这一落,究竟意味着什么,当时真的没有一点概念。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来了,更不知道,这一落,便生根发芽,再也挪不了地方。老仇当初一语成谶,我好像果真是做好“死而后已”的准备了。
带着紧张、兴奋的心情和一种“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心态,我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我的发小孟皓后来说我是一个不折不扣没心没肺的主,就像一只刚长硬了翅膀的小乌鸦,扑哧一飞,就是一千五百公里,从此再不念老巢。
半个月的军训很快结束。对学校环境和宿舍同学也熟悉起来。大一的课不多,上学期更是以公共课为主,这样的生活,对于我们这群刚刚从高三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中解脱出来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一下子还俗了。没课的时候,我就和宿舍的亚欧、小黑、张伟还有刘晶他们一起玩。这里介绍一些我宿舍的几个伙伴,张伟是徐州人,和我算半个老乡吧,身高大约180左右,瘦瘦的,身材很棒,鹅蛋脸型,皮肤超好,成天一口徐州话吱吱哇哇;亚欧是河南人,也是大学同学里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在我最失落,最伤心的时候,一直是他陪在我身边;小黑是东北人,但是个子奇小,也就160的样子,皮肤黑黑的,倒还精神;刘晶是陕北人,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跟我讲的最多的就是他悲苦的童年以及他家一夜暴富后的少年生活,偶尔回家,少不了给我们带一编制袋的滩枣。还有一位马姓的回民同学,因为上学没多久,就生病休学了,基本没什么印象。
周三下午没课,阳光暖暖的,风凉凉的,是一个很惬意的下午。吃完午饭之后回到宿舍,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看书,刘晶趴在那做线性代数(我们专业所有课程里面没有一门和数理化沾边的课程,刘同学很惦记他高中风光的数学水平,所以整个大一,他对数学始终是不离不弃),小黑和亚欧在水房洗衣服,张伟则一个人在宿舍里来回踱着步子。
“张伟你别转了。你不晕我都被你转晕了。”刘晶抬起头,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说。
张伟没理他,走到我床前来,用一口带着浓浓鼻音的徐州话跟我说,“亮亮,国庆节有7天假呢!”
我一个咕噜坐起身来,直直地看着他,“真的假的?”
“黄金周”作为一个制度推行出来,应该是99年的事情,那年我上高一。高中三年,除了寒暑假,我根本就没有连续休过超过3天的假,所以刚踏进大学校门,没有黄金周这个概念也纯属正常。所以听张伟这么一说,我的小心脏一下子波澜起伏起来。
“当然是真的啦!系里的放假通知已经出来了,你没看到啊?”说完他坐到我床边来,一脸苦恼地对我说,“这么长时间,咱们干啥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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