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个同城互助婚姻的论坛上看到葛彤的故事。在那个气氛不算活泼的论坛里,葛彤躲在一个ID后面(她叫cat),讲述了她进入形式婚姻两年来的生活梗概和感受。故事的主
偶尔,葛母也会不放心地看看葛彤,她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能让女儿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先变成同性恋又再变回待嫁的新娘。但葛彤快活、喜悦的样子让她放心了,那确实是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模样。 结婚 2009年4月18日,希尔顿酒店,葛彤和盛辉的婚礼。 许晓宁坐在附近的KFC里,戴着耳机听音乐。她送给葛彤的礼物是一张CD,里面剪辑了她们一起听过的歌,作为婚礼全程的背景音乐。这样,许晓宁觉得她也算参加了葛彤的婚礼,以不在场的形式。 盛辉的男友坐在许晓宁对面,两个人面对着希尔顿的灯火各自沉默。许晓宁自我安慰,葛彤其实就是在跟她结婚的,只不过自己不出席罢了。 希尔顿赠送的婚房让给了盛辉,许晓宁又订了一间。婚礼散场后,许晓宁在这间花去了她半个月薪水的豪华套房里和女友紧紧拥抱。 抱着葛彤,许晓宁泣不成声。 婚礼的费用盛辉和葛彤是AA制,收到的红包也各归各人。结婚前,两人去做了婚前财产公证,将经济独立的问题协议化。“我们都没什么钱,当时律师都愣住了,肯定心想这两个穷人还搞什么婚前财产公证。”葛彤说。 在网上搜索形式婚姻和互助婚姻,可以搜出不少讨论小组和论坛,“高级白领les诚征条件适当男同志”、“优质gay寻靠谱拉”之名的帖子比比皆是。在决定走形婚的道路后,葛彤几乎把这类论坛里的帖子翻了个遍,形婚的未来看上去并不乐观,几乎是困难重重。 最重要的问题是,要不要孩子。一些gay找形婚伴侣,是建立在已经出柜基础上的妥协。父母默许了儿子找男朋友,条件是依然要找个女人结婚生子。这样的gay会寻找愿意帮助生育的拉拉。“无论是自然方式还是人工受精,受苦的都是女方。而男方对女方因为没有感情基础,完全不可能做到小心照顾,这种形婚对拉拉来说是巨大的牺牲。”葛彤说。 孩子出生了,怎么照顾,如何向他解释父母的关系,这是一连串更为复杂的问题。 盛辉和葛彤的协议是不要孩子。 其次便是经济问题。网络上的形婚经验帖里,有女方向男方要高额彩礼的、有男方要求女方有陪嫁的,有拉拉要求对方在房产证上加上自己名字,还有生育协议的形婚中女方要求男方支付50万的。葛彤觉得,彩礼、嫁妆等形式,虽说是婚姻的习俗,但是得建立在两个人有感情的基础上。在形式婚姻中不应抱有占对方便宜的心态。 盛辉和葛彤的协议很清楚,婚前财产各归各,婚后也保持经济绝对独立,如有必要的家庭支出(主要是看望父母)也是AA制。 葛彤称盛辉为“我先生”,相敬如宾的感觉。但她表示和盛辉并非“闺密”,“我们每周会一起吃几顿饭,主要是商量一些要解决的事情。私事互相不过问的。”他们结婚后,盛辉当时的男朋友和他分手,葛彤一直认为是对方反对盛辉走形婚的路以致分开,总是心怀歉疚,还试图劝说盛辉复合。盛辉虽然不言不语,但说多了明显不悦。 “像这些,就是无法写到婚前协议里的事情。形婚里有它自己的界限,有的事情只能慢慢碰。”葛彤总结。 我们聊到了天黑,下班后的盛辉也加入了。我让他评价一下两年来的“婚姻生活”,他笑着说,挺好的,他找到了个懂事的“老婆”,一切都在轨道上。盛辉的父母在陕西,于是他这方面基本没有什么麻烦,要尽的义务就是每周末和葛彤回家住一天,陪陪葛彤母亲。女儿出嫁后,葛母就是一个人了,盛辉有时候工作日下班也会喊葛彤一起去看看葛母,向她学做两个菜。这让葛彤觉得很欣慰。 “我们都觉得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合作者。”他们说。 葛彤自认为是一个从来就对婚姻没有幻想的人。“13岁时,我爸外遇,和我妈离婚了。赡养费给得很大方,我们日子过得挺好的。”她没有怨恨过父亲,但不否认或许是因此丧失了对婚姻的信任。“我从来没有觉得爱情和婚姻是一回事。婚姻就是一种合作,经济结盟、抚养小孩、照顾老人。”网上有专家认为形婚从头到尾都是欺骗,因此毫无质量可言,葛彤认为,“这是把婚姻想得太神圣了,没有看清它本来就是经济共同体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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