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35岁中年gay北飘穷日子纪实(4)

原本以为一个人就可以把五一假期过下来，却意外接到一个小女生的电话，说要请我吃饭。说起来，和这小丫头认识还真有点戏剧性。那是两年前我到中关村附近的一所大学办事，中午在学校一家小店吃饭。胡乱找了个位子坐下，看到对面坐了个白净的女生，戴一副白边眼镜，很书卷的样子。桌上，放着一本BEC2的辅导书。当时，和她闲聊了几句，才知道她是这个学校成教学院的学生。小丫头挺有想法，说高考失利，打算考这个学校的研究生。我觉得小孩挺有志气，就鼓励了几句。没想到这孩子后来每隔一两个月就会给我来次电话汇报她的学习情况，当然也没忘八卦一下她们宿舍谁失恋了，谁补考了，谁出国了。我是Gay，一向耐心很好，总是洗耳，顺便也帮她分析分析。后来她说父母想让她考雅思再到英国或澳洲读MBA，这才知道她父母挺有钱，就这么个宝贝女儿。但她自己想法是先考上这个学校的研究生，至于出国不出国，以后再说。

老实讲，我很佩服这小孩的志气，但也劝她没必要那么辛苦，父母有钱是好事，犯不着和自己较劲。心想面其实想说你成教学院的底子还能考上研究生？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然考上了，而且是公费。我真是大跌眼镜！小丫头吵着要请我吃饭，说我给她很多鼓励，尤其到最后关头，她都想放弃了，我还鼓励她坚持。拧不过她，还是答应一起吃饭，但得我请，算是为她祝贺！

我们选了五道口附近一家茶餐厅，小丫头的兴奋劲还没消退，上来就说个不停。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一下想起大学时代交往过的女孩子，一样的干净利落，一样的活泼开朗，不免就有些唏嘘。我是Gay，当然不会爱上女人，但欣赏却没断过，尤其是那些白净、上进、自强的女孩。

吃完饭，小丫头提出到清华溜达溜达，我同意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校园里，小丫头突然问我：“大叔你怎么还不结婚啊？”，我一愣，想了想，回答到：“大叔老了，条件也不好，还是单着的好。”小丫头没说话，看了我一眼。真的，我害怕那种眼神。终于把小丫头送回学校，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到：“好好读研，前途无量，叔相信你！叔在北京混得不好，过两天打算回老家了，一来生活压力大，二来父母需要照顾。”小丫头懂事地点点头，无话。我看她情绪有点低落，想了想，迅速在手机上输入自己的MSN，发送给她：“小丫头，加我MSN.以后，无论你在北京，还是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永远记住，有我这个大叔站在你身后！”

小丫头又开心起来，说：“好呀好呀，以后回老家别忘了发照片过来哦，对了，结婚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一声。我要送一份超级红包哦”。我高声笑道：“好啊好啊，到时一定请你吃喜糖！”就此别过！

算起来，来北京已快4年，而事实上，我并不了解这个城市。我所见到的北京，是现代的，城铁的，高速路的和越来越宽马路的北京。这和我的家乡，起伏的山，窄窄的路，相去甚远。初到北京时，不清楚哪是主路，哪是辅路；不理解主路上的公交车站为什么和辅路上不同；更疑惑同一个车站下不同的车次群相隔如此遥远。为了准确定位所需搭乘的公交车，我一般用google地图查好以后，再写在一张纸条上。

我坚持认为记忆力和方位感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障碍。有两个事实可以为证：一，我无数次乘坐我前男友的那辆老爷车，但却从未记住其车牌号，至今想起，仍然是满脑子官司；二，稍微大一点的百货商店我进去以后，要么找不到收银台，要么找到收银台以后，找不到商铺的位置。出现这一情况以后，我会兜很多圈子，问很多人，而丝毫不感到没面子。所以，认识我的人，包括我的前BF，一致认为我除了笨以为，心理素质很好。

而我，是一个喜欢联想的人。我固执认为找BF和买东西类似。好容易找到一个人，比较满意，对方条件也比较明确，但真想付账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收银台，于是，兜了一圈又一圈，好容易付账以后，却又找不到哪家商铺，绕来绕去的我们回到出发点的时候，商品还是那件商品，可心境已经历了两轮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