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万圣节,一通意外来电将安琪带到李辰身边;而立之年,这位男同性恋者成为父亲。
有个女婴被遗弃在医院了,你想收养吗?母亲从四川老家打电话询
2008年万圣节,一通意外来电将安琪带到李辰身边;而立之年,这位男同性恋者成为父亲。
“有个女婴被遗弃在医院了,你想收养吗?”母亲从四川老家打电话询问他。当时正在派对中的李辰惊呆了。
但他当即答应。 “有人要跌倒,我去扶吧。”他说。
中国现行婚姻法规定,结婚双方应为“男女”,因而鲜有同性伴侣像李辰和Jack那样能为人父母。他们不能以同性家庭名义领养,商业代孕也明令禁止。
李辰以自己父母的名义办理了领养手续,又设法将安琪的户口落在他名下。
李辰经营艺术设计公司。他和相处了10余年、来自英国的Jack已在英国注册结婚,现定居北京。他们把将满6岁的安琪送入国际学校,还计划在她小学毕业后举家搬到英国。
孩子成长中问题不少,同性家庭则面对更多。李辰说:“我们要付出更多爱,让她感到安全和自信。”
6月是全球的性少数群体“骄傲月”,盛大的“骄傲游行”在许多国家举行,但象征同性恋权利运动的彩虹旗在中国城市中却难觅踪影。
(小标题)珍贵的“礼物”
李辰收养安琪并非一时冲动。 2008年5月汶川大地震后,他有意领养家乡的地震孤儿,但未能如愿。当地民政局告诉他母亲:“1000个人在排队等一个孩子!”
不过,机会很快来叩门。
当年10月,安琪被一心想要男孩的生父母留在了医院,她是那家的第五个女儿。在送她去福利院前,民政局想到了热情的李家。
6个月后,安琪随李辰母亲到北京。父女在机场第一次相见。
“我妈用布带背着她……她很瘦弱,黑皮肤,短头发,好奇地这儿看,那儿看。”李辰回忆道。
那一刻,他决定永远爱她。
Jack对女儿的付出比他还多,李辰说,“他做得比许多妈妈都要好。”Jack却坚持要安琪叫他“叔叔”,使她免受歧视与伤害。他们对“家长”身份格外谨慎。
安琪上幼儿园第一天,李辰给老师写了一封信,解释了特殊的家庭结构,并希望老师适度帮助。 “我很关心她的感受。”他说。
与安琪同岁的杨小辫与两位同性母亲住在山东一座小城。
“小家伙出生带给我们无与伦比的幸福……我们的爱情变得更坚韧,关系更亲密。”禹沛衡说。
20年前禹沛衡和南帆在学校相恋,此后再未分开。小辫叫禹沛衡“妈咪”,叫南帆“妈妈”。
南帆曾与一名男同性恋者结婚,人工授精怀孕产下小辫,几个月后离婚。在中国,一些同性恋男女选择互相结合以逃避社会压力。
禹沛衡说,南帆前夫不同意提供精子,因此与小辫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一直扮演父亲的角色。
抚养孩子的种种压力曾使她们关系紧张,还是女儿平息了“战争”。
“有次,小辫看见我流泪,就抱住我说,'妈咪别伤心了,我爱你,妈妈也是爱你的'。”禹沛衡回忆说。
(小标题)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为什么我有两个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在哪?”--这是所有同性家长无法回避的问题。众多还未公开或仅向父母透露性倾向的同性伴侣更难回答。
小辫仅被告知父母离婚,禹沛衡认为没必要过早和她讨论实情。 “她在成长过程中会不断观察和思考。什么时候、怎么告诉她要看她的心理成熟程度而定。”她说。
一次,她们在外吃饭,小家伙忽然抬头问:“为什么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女的呀?”但她没再追问就继续低头吃饭,两个大人惊奇地对视。
小辫即将上小学,禹沛衡担心“两个妈妈”可能会愈发困扰她。她认为,家长应教育孩子不卑不亢地生活,并身体力行。
广东一对女同伴侣墨竹和馨兰正在未雨绸缪。她们的儿子只有14个月大,馨兰还维持着和男同丈夫的婚姻。
与南帆一样,馨兰通过人工授精怀孕,丈夫也没有提供精子。不过,他是孩子的“爸爸”,墨竹则是“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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