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次给了他

讲述 | Ovi

文 | 小老虎

封 |《私人荒漠》剧照

转载 | GS乐点公众号

我面基是以处男友为目的，我是一个性欲不强的人。我对感情的需求要多过身体上的，性方面比较冷淡。除了第一次被开苞的时候，那是我主动的。

我要么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要不就找一个不喜欢的去做这件事。但我找不到特别喜欢的。第一次是跟一个大叔，那时候我22岁。那个大叔当时应该快四十。我们在网上认识，他个子不高，浓眉大眼，一个人住一个两层的老房子里。因为他一直说想见见，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我被说动了。很少有人这么打电话给我，感觉那时候挺迷茫的，也很孤独。

我们见面，没说几句话他就问我要不要去他家，意思是要不要那个。我就傻傻跟着他走，像只流浪狗被人捡到一样。到了他家，他问我要不要洗洗，他说不洗也没关系，反正会戴套。但我还是要洗。他卫生间很破的，马桶里厚厚一层黄的，马桶圈都没有。光线昏暗，镜子也是裂的。洗脸盆里还泡着衣服。我把衣服脱了，想找个地方放都没有。我就拿出去放在外面的凳子上。

我一边洗一边想，这就是我第一次了。找个我不喜欢的，我就不用爱上他了吧。

洗完，穿好衣服上楼，他穿着内裤躺在那里看电视。我坐到他身边，他就坐起来帮我脱衣服。我没跟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很快他就压过来。我当时就随便他怎样。他的床一股霉味跟汗臭味，应该很久没洗了。

感觉他很急，他坐在我胸口上，把那东西送到我嘴边。气味很重。我不好意思推开。后来味道也就散掉了。只是毛发太长很烦人。他动作也不温柔。

第一次没有想象中疼，我也不紧张，进来就进来了。过程说不上享受，他让我怎么我就怎么。我当时想，原来就是这样啊，跟拉屎一样。

他一直机械地呼哧呼哧。我觉得自己发什么声音都觉得好假。就闷不吭声，等着这件事过去。

结束后用纸巾擦了一下，有点红，但除了一点酸胀，也还好。结束后我就想走，他说他要睡一会。

我出门，有点小雨。我的第一次就这样了，没有特别的地方。就好像现在流行的打卡，去一个地方看看，拍拍照，完成了。可能是因为没有爱，它也就不特别。后来他又找了我几回，我都没再答应，他也没打电话给我了。我觉得他可能把我干了，也没有新意了。后来我换了个新账号，果不其然，他以为是新人，跟我聊骚。但我没回。

说忘掉也不是的，毕竟是第一次的人。时不时想起来，但就这样好几年也就过去了。虽然地方小，但中间也没遇到，从来没有。

然后，前段时间我回老家，在路上遇到他了，看见他在不远处蹬着三轮。当时觉得很眼熟，不大确定，但后面车上的无纺布，我确信就是他。我走近想要看清楚一点。结果被他一眼认出来。有点慌。

他老了很多，两只手又黑又糙，头发两边白发很多。好几年没见了，但被他记得心里还是有点感触。我们站在街边聊了几句，感觉像是在跟一个长辈在聊天。很不自然，就很恍惚。

我问他这几年怎么老这么快，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多想。他说自己之前做了心脏手术，现在有糖尿病，说自己是将死之人啦。他说的时候，感觉是平静的。原来他有老婆，还有个儿子。他说他儿子不争气，现在在做饿了么外卖员。

意想不到的是他话风一转，问我晚上要不要出来走走。我不知道是只是走走，还是他有那方面的想法。别人当面问我，我突然就不好意思拒绝。我们就加了微信。

晚上我们就去了堤坝那边。一路上我们聊得挺多。他说他看开了，趁现在还活着，想多多陪陪孩子，给孩子多赚点钱。他聊的最多还是他孩子，说他怎么不听话，怎么给家里找麻烦。我问他后悔结婚么?他说后悔没用，结不结婚都会后悔，说人生没有哪种方式是十全十美的。

我本想反驳的，但好像也挺有道理。你看我，一个人很自由，有稳定的收入，也在义乌买房，但也因为这个，我爸妈现在很痛苦，说我不结婚。我也没找到男朋友，因为找不到我想要的。

我们走出去很远，周围都没人。我们就往回走。他说着说着就一只手臂搭在我肩膀上看我。就那种很情欲的眼神。他问我能不能帮他打个飞机。嗯，还好，没让我帮他口。我说这边那么多路灯会被看见的，本意是想拒绝。

他把我带进一个昏暗的小花坛，坐在角落我就帮他打飞机。好不容易打出来。感觉他可怜。我不觉得他在占我便宜，我也可以说是在帮他排解苦闷，这是我举手之劳做得到的吧。

走着走着，差不多就分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陌生，但这个陌生人是拿走我第一次的人。我们前后就两次见面，我看到一个男人就这样老去的。

我不知道我以后老了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