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考失败后我爸托关系弄进本省一个炮兵部队的,算是个关系兵。部队在粤北山区,和繁华的省城有天地之别。当兵一年了,新兵时的苦我就不说了,就说在这一年里边,和我上铺的小马还有我旁边铺的力锋结下了深厚的兄弟友谊,我们仨平时干嘛都粘在一块,连上个厕所都要结伴去,战友们都说我们是“三人帮”。
我说:“我的和你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的比你的大多了,哪像你,那么一点,就像根牙签。”
“我倒要看看你的有多大!”
说完他就冲上来扒我的裤头,我们俩闹成一团。最后我实现了我陪他裸睡的承诺,也主动脱掉了我的裤衩,飞快钻进冰冷的被窝。
那是一个冷雨夜,窗外淅淅沥沥下着春雨,这个时候人的感觉就只有冷和湿。
其实来自岭南的我比较怕冷,根本也没有裸睡的习惯,这样陪着他裸睡,感到被子四面都在漏风,有点瑟瑟发抖。
我不由得紧紧贴住了他,使我们之间的空隙最小化。我和他聊天聊了很长时间,期间我不断地说冷,身体也越贴越紧。
我说:“你的身子好温暖,我是那种怕冷的人。”
他说:“那你抱住我吧。”
我问他:“怎么抱?”
他说:“怎么抱都行。”
这时我还会和他客气吗?于是我就轻轻抱住了他,开始时是怯怯地抱,后来就大胆起来,干脆把大腿也搭到了他的腿上。他的大腿毛很多很刺,但感觉很舒服。身上厚厚的肌肉使得他就象一个天然的抱枕。这样我们两个全裸的大男人就抱在了一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
聊着聊着,大家突然觉得没有话题了,于是就都沉默了下来,这个时候的气氛就有点怪了,我的呼吸也慢慢急促了起来,下身开始有了反应。
我怕他知道我的反应,就不敢再抱他,把身子背了过去。他没说什么,翻了个身,也把身子背向我,我们背对着背,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隙,冷风不断从外边灌进来也没人去理。
就这样,我们睡了一夜,第二天,我感冒了。
早上我不想起床,头脑昏昏沉沉的,只是觉得怕冷,一个劲在被窝里面打哆嗦。
他很早就起来了,以为我只是贪睡而已,后来他来叫我吃早饭,才发现我不对劲,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现它滚烫滚烫的,我发烧了。
他带我到医院去看了病,开了很多药回来。我吃了药,病情依然没有好转,捂在被子里发汗。
从小我就很少生病,但这次真是病得不轻,觉得闭上眼睛连眼皮都是热的,一度虚脱到什么也不知道,只依稀记得志远在我旁边守着我,我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傍晚时候,在药物和被子的双重作用下,我终于捂出了一身大汗,感觉也舒服多了,志远端了一碗蛋花汤来,看到我倒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样子,他只好亲自用调羹一勺一勺地喂我喝汤。
几口热汤下肚,虽然还在病中,我的脑子又开始活泛起来。看着他喂我喝汤的那个认真样子,我觉得这次的病真是生得值,病死了都值,完全忘记了刚才那个难受劲儿。
我死盯着志远的脸,心想表白的时候到了,
“志远,你对我真好。”
“哪里,应该的。”
“如果我病死了,你会哭吗?”
“猪!尽说些这些话,你还那么年轻,哪里会死?”
“那如果我出车祸或者怎么了,你会哭吗?”
“你再讲我不喂你喝汤了啊!”
“那…志远…你心里面当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二次问了。”
“那你可以第二次回答吗?”
“当你是我下辈子的老婆,哈哈。”
我没有再问下去,话说到这个份上,无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我暂时满足了。
由于被子被我的汗湿透了,所以我当晚我洗了个加盐的热水澡之后(志远说感冒的话要在热水里面加盐),转移到他床上去睡。
他自责地说都怪昨晚不会睡,才让我生病的,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我了,不然怎么向我爸妈交待呢。
我故意问,你为什么要和我爸妈交待呢?他说你是我下辈子的老婆啊,当然要向岳父岳母交待了。我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但还嘴硬说,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扁你啊。
晚上我们又睡在一起,当然这次不敢裸睡,我穿了一套秋衣秋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刚睡下,他就说:“过来!”我说:“干吗?”他说:“让我抱着你,免得你又感冒。”
我磨磨蹭蹭地移了过去,背对着他,他伸出胳膊从后面揽住我,于是我整个身子都陷进他温软的怀抱里了。
他突然问我:“你下午说了什么话,还记得吗?”
我莫名其妙,问:“我下午都在发烧,还能说什么话?”
他说:“我就说你是烧糊涂了,什么话都乱说,而且还不记得了呢!”
我更加云里雾里,忙说:“我昏昏沉沉的,哪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呀。”
他说:“你今下午烧糊涂了,一直抓着我的手说你喜欢我呢!是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了吧?”
我浑身一震,心想今天有一阵子烧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于是我故做镇定地问:“我到底说了什么?我真不知道了。”
“也没什么,就是不停念叨,我喜欢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肉麻死了,哈哈。”
我把心一横,心想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咬咬牙,说:“我是喜欢你。”
“什么?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志远!”
抱住我的手松开了,他翻了个身,平躺在那里,默不作声。
我的心猛往下沉,心想,这下完了。
我万念俱灰,翻身坐起,准备回到今下午被我睡湿的那张床上去睡,同时好好地品尝一下失恋的滋味。
他拉住我的手,说:“你起来干吗?”
我冷冷地回答:“你放心,既然你不接受我,我也不会妨碍你的,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现在我回隔壁房间睡去。”
他着急地说:“你病还没完全好,再过去睡又会复发的!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清楚好吗?”说完不由分说地又把我拽回被子里。
我们都僵硬地平躺在被子里面,谁也不出声。
过了半天,他叹了口气,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不知道,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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