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学长，一直以为他直男，结果……《前任二三事》(26)

课堂的最后，苏小姐又说：“看得出来，有些同学之所以取得课上的发言权，是因为课下做足了准备，所谓天道酬勤，上天总会回报那些不为人知的努力，而我相信，你的收获绝不仅仅限于这节课上的发言，有些改变会慢慢的发生，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关乎人生，希望下一节课看到大家更好的表现！”

尿哥这次发言不但没有为他自己及我们专业的男生争得光彩，反而遭到一个女生的迎头痛击，况且这女生还是李诗瑶。换做别人被这么刺激一下，估计早就老实了，仿佛斗地主时，自己出的对3活生生挨了一对王炸，立即一点脾气没有。然而尿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愈挫愈勇，在困难面前能乐在其中然后服软，一笑置之，然后鼓一鼓力量，拼一下，拼也绝不会尽全力，但要挣得颜面，他就是这么个随性的人。

之前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一定要把李诗瑶的手机号搞到手！”这下反成了我们取笑他的最好理由。他脸上不无尴尬的笑笑，嘴上说：“哎……没见识了吧，我告诉你们，她这会儿可摊上事儿了，爷爷我此仇不报，就不算吃过韭菜！”大家哈哈一笑，飞哥直骂他“二逼！”

“别瞎咧咧，噩梦才刚刚开始，茶吃后来酽；也别笑得太早，哪个山上出猴还不一定呢；争先者谢独早，伏久者飞必高，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乡园多故，不能不动客子之愁。年关将近，又是归家的热途。

刚才，下楼买东西的路上，看见好多餐厅春节歇业。忽然想起《荷塘月色》里的那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春节于我，已经变得毫无团聚相亲、其乐融融的意味。之于孩子，我早已长大，不可再任性妄为、肆意欢嚣；而之于大人，我仍是个孩子，有着未能脱去的幼稚和桀骜。自顾自地套上一件件的枷锁，不情愿的回复那一遍遍的询问。有些人，哪怕他自己再平庸再失败，他仍觉得有义务要教育改变别人，真是咄咄怪事！也正是这样的人，让我感到愤怒与悲哀。

回看这来时一路，一个人的身影越发寂寥。记得不记得，是否还重要？

其实啊，我早就不想改变这个世界了；我只是想，别让这个世界，改变了我！

下班之后，总也没聚餐、玩乐之类的什么事情，其实好多邀请是我自己推掉，我喜欢安静，言不达意、出口成脏的氛围，远不如安静。没什么事情，却也并不着急回家，因为知道，那里没人在等待。

街边站着看会儿棋，或者到花店、书店和咖啡馆里。

伏案写作，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推门去洗漱，家里的洗漱用品：杯、牙刷等等，都是单的，恰如我单身。洗漱完毕，推门回来，铺床睡觉。卧室那几尺的黑暗里，一豆灯微亮着，整个人仿佛和整个世界都没关系，是的，或许此时此刻，没有人会知道、会关心，这豆灯是在亮着、还是灭了；也不知道、不关心它会亮到何时才熄灭。

一席暗夜，本该是整个人都慌了，知道慌了也没人哄，干脆坚强，习惯就好了。

每每感叹，这生命到底是什么呢，生命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亲爱的，如果有天，小楼真的不见了，这十八里的长亭，可有你追寻相送？

—————————映小楼　 腊月廿八

果真，过了两周尿哥就真的扬眉吐气了，要说风水轮流转，转的也是太快了。那是一次关于“金钱是不是万恶之源”的辩论。

苏小姐留下了辩题之后，告诉大家：“下节课咱们还是辩论，大家还是和以前那样，分成三个阵营，教室左右两边分别为正反双方；后边是中立方，虽然不参与辩论，但是要交一篇观后感。”

大家下课就去吃午饭了，我凑到尿哥那儿对他耳语：“尿哥，下一节课是辩论，好机会来了，李诗瑶对于正反方的选择，会故意避开那个、符合主流价值观的那一方。这次她估计会选‘金钱是万恶之源’这样的立场。”

尿哥眯着眼有深意地点了点头。“走，叫上浩浩，我请客，咱出去吃点！”

在饭桌上尿哥闪烁其词的说了几句要好好辩论之类的话，我俩听出了他的意思，也心照不宣地答应了。尿哥没有明说让我们和他一块辩论，但做了这么久的朋友知道他的性格，其实他只是不喜欢求人。说实话，没有人喜欢求人。求人，男人本可以一句话带过，兄弟义气之类；但是有的时候，偏偏说不出口。不喜欢求人办事、哪怕再喜欢也不轻易向别人要东西，像这种人，有时候想想，真的也很可爱。就这样，我们三个就结成了一个小辩论队。

那场辩论我们准备了好久，每个问题都仔细研究，反复揣摩，我们不断地模拟着互相攻辩，以找出自己论述中存在的问题。

几天之后，迎来了另一节大学语文课——辩论在即。

课程开始了，我们三个挨在一起，率先坐在反方一边，坐得近些，以便能交头接耳、互通有无。李诗瑶果真坐在了另一方，我们三个都兴奋了：一定要把握机会！

辩论形式灵活，双方可以随时补充，并没有固有的赛场规则限制。苏老师也主张“灵活机动”，这样大家可审时度势，任意发挥。苏小姐宣布开始，王文曼首先站了起来，王文曼是李诗瑶的好闺蜜，我们早就看出来了。

“我方的观点是：金钱是万恶之源。中国先贤的教诲一直在告诉我们，人之为恶并非本性使然，而是外在的诱惑使人丧失了自己的良知。那么外界的诱惑如此之多，为何偏偏是钱成为万恶之源呢？

钱是财富的象征，又是一般等价物；从而使它具有无限的效力，能唤起人的无穷贪欲。唤醒贪欲，就是唤醒了万恶，金钱就是万恶之源！”

王文曼刚坐下，浩浩正要站起来陈述，对方的李诗瑶却抢先站起来；估计是仍要继续阐述正方，使立论更加深入稳固。

“再者说，金钱不仅可以在商品层面、物质层面呼风唤雨，而且可以使非商品也商品化，金钱不仅是物质的象征，而且成为了精神价值的筹码。有了钱，权力、地位可以购买，贞洁、名誉可以公开出售，人性尊严被待价而沽，甚至天理、两只也染上了铜臭之气。这样，金钱难道还不是万恶之源吗？”

随后，浩浩立论。我们双方就一些基本面上的话题进行来回拉扯，非常腻歪却没有别的突破口。

这时，尿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