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于国于己,都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年,这一年我们还会留存举国上下共抗非典的记忆,也就是在这一年,我在封校中度过了我的高三,在消毒液的气味中参加了高考,也在这一年的夏天,去省城开启了我的大学生涯。
说完三陪,那就说说我们暑假,刚放假的那会儿,陈星有天晚上就跟我提出他想先回趟家看看,虽然我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是我觉得他的这个要求也非常的合理,如果不让他回去有些不近人情,因此我还是愉快地答应了,当然三天之后,他则给我了一个算不是不小的惊喜。那天我知道他晚饭前到家,因此就抽下午的时间把家里好好收拾和打扫了一遍,又去超市买了点菜,等他回来做饭。后来就接到他的电话,说让我下楼接他一下,我想着应该是拿了不少东西,等我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那辆mini,就停在我们的楼下,这下子我总算是明白他回家的真正目的了,心里不经意地有感动了一下,等我坐进去后,我的表情大概已经出卖了我的灵魂,你猜陈星说了句啥:如果想好好报答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在车里做一次怎么样?说着还估计挑了我下巴一下,我想那时我们还没听说过车震一词,要不陈星应该是先驱了。
他这次回家也带了不少食疗,据说要给我多做些好吃的。这么大热的天,回家只是为了取车以及带些吃的东西,他的这些举动又怎能不让人感动,或许这就是爱情,他会永远在你没想到之前都会为你想到,为你准备好。那天晚上我们就一起在浴缸里躺了很长的时间,我给他好好按摩了一下,虽然手法并不专业,我也想让他尽量减少一点一路的疲惫和辛苦。
有了车子,的确是方便了很多,虽然我去辅导机构上课坐公交也很方便,但是南京的夏天你们懂的,因此他还是非常高兴地当起了车夫,不过在我上课的时候,他也没闲着,他一般都会带上一本书,在车里看书,这也倒是很不错。每次当我放学后,透过车窗看见他的读书姿,总觉得是那样的性感。因为有车,我们还是会回家,一般会在街上买点带回去吃,然后小憩一阵子,下午继续战斗。
上过辅导班的同学都会有这样的经历,那就会结识几个新同学,我也并不例外,当然我一般不会跟本校的深聊,同时为了怕陈星吃醋,我一般会选择异性同学没事聊聊,T同学就是这样一位,我和她的专业属于同一大类,因此彼此也就有了不少的共同话题,加上她还是陈星的老乡,这更拉近了我跟她的距离,因此也彼此交换了手机号,不过我并没有把她介绍给陈星认识,并且一般我都会下课之后,先与她分手,然后再拐个小弯去找陈星,这样也基本上相安无事。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认为只是巧合,我更愿意将其称之为是缘分。
那是一次课后,突降的大雨让很多同学都有些措手不及,T同学一般都会带一把遮阳伞,但是偏偏那天她就没有带,此时我很纠结,让不让她搭车呢?稍微想了下,我还是决定送她一程,因此我打电话跟陈星说了一下,而对她我的解释是待会我的表哥来接我,表哥或许是gay们相互掩饰关系的最佳称谓了
很快陈星的车子开了过来,我跟她相继上了车,我坐的副驾驶,她坐了后排,我让他们简单认识了一下,并且也跟陈星说了他俩是老乡,从那一刻开始,他们的方言对话就开始了,虽然我也听得懂,但还是觉得彻底被边缘了,因此我也就看看窗外,但有时候陈星还会看看我,突然他把手伸过来,在我的额头上擦了一下,可能是上面沾了什么东西,这个动作我也没有觉得有些什么不妥。后来他们聊了一些,T同学大概是累了,就稍微闭目养神了一下,这一不打紧,陈星开始稍微放肆了一下,会时不时地看看后视镜,然后再调戏我一下,我也不能出声,只能用眼神去进行抗议,但是这样的抗议显然更加助长了陈星的嚣张气焰。没多久,T同学的学校到了,她表示感谢之后就下车了,这之后我也没多想就回家了,直到晚上临睡前我收到了T同学的一条信息:叶芃,那位司机不只是你的“表哥”吧!
六十一
当我看到那条短信之后,直接把手机扔给陈星,就是你作的结果,陈星那时候正躺在沙发上看电影,他捡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一下,一脸不屑地说了一句:我当出了多大的事儿了!瞧把你急的。说完继续看他的电影,我一转身骑到他身上,说道: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你不用天天看到她,你说明天我见到她该怎么办?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凉拌!有些事情需要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解释的,不是什么人都需要去跟他解释的,除了你在乎的事发生在你在乎的人身上之外。
我滴乖乖,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对陈星的敬仰指数立马飙升到涨停,这种极富哲理的话从这位一般看来是准学渣的嘴里说出,着实会让人始料不及的。其实这就是陈星,如果我们仅仅用所谓的成绩这把尺子去量他,你会发现他很low,可以当我们换一把尺子之后,你会在他的身上发现越来越多的惊喜,尤其是性格层面更是如此,那种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会给我以很大的安全感,虽然不从不承认我们之间会有什么所谓角色上的定位,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我是从内心上很依赖他的,并且这种依赖感越来越严重,当然我也有让他依赖的地方,因此直到今天,不是我们能不能离开的问题,关键是我们一旦彼此分开,我和他或许都会立马迷失生活的方向,因为到今天,到此时,其实彼此都已经成为了对方的航标,因为我生活的全部意义都是为了他,而他的全部努力也是为了我。这正是我们在一起的根本基础。
就像陈星所说的那样,第二天我见到了那位妹子,正如陈星说的那样,我什么都没事,就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相比之下那位妹子刚开始还有些尴尬,不过她也再未提起她发的那条信息。但同时极为吊诡的是,她也并没有因此而疏远我,这也倒是让我颇为意外,毕竟在那个时候,我还是有些担心所谓的恐同。这一现象其实在我后来的观察中也得到了佐证,虽然在中国,我们这个群体还不为很多人所接受,但还没有到被人所鄙视,甚至遭到攻击的地步,毕竟像孙海英那样的奇葩还是少数,大多数人的基本态度是不接受,也不反对,只要事不关己,其实也无所谓。这相比西方,我们的宽容度还是比较大的。
在这之后,我与那位妹子还是继续着研友的朋友关系,有时候也会一起吃吃饭,但是在这之后,我从再没让陈星跟她接触过,这也算是我们的心照不宣,直到考研之后,我们也保持着信息联系,后来她如愿考上了南京大学,那天想我报告喜讯之余,还是送上了对我和陈星的衷心祝福。对此我并没有回复,我想那时候我还没有现在的淡定和足够大的胸襟,但在这里我还是想谢谢这位妹子,如果你有幸看到这个帖子的话,我想你或许还能想起那些年曾与你并肩考研的那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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