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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混混段小兵(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62)

来源:心同网 作者:代雄弼 时间:2016-01-31 【投稿】 字体【

(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我是个私生子,母亲生我时只有18岁,父亲更只有17岁。我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9岁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班上转来个新同学,叫段小兵。三十年来,我和段小兵从相知、相熟,到相爱,经历了各种磨难,有着30载的爱恨情仇,诠释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男男之间纯真的爱情……

“我刚抽过!”他讪讪一笑,把烟塞回了烟盒。

走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惯常的依依不舍,竟然催我快上车。

只是,在我上车时,他还是拉了我一下,用低低的声音,歉歉地说,飞飞,还疼吗,都怪我,没忍住!

我说没事。

他说你还会来我家吗?

我说,会,当然会。

他笑了,说,你一定要来,我在家等你。

我说,好。

他再次笑了,笑得很开心,两只手相互搓了搓,喘着气。

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腾起,逐渐飘散开来。

干净而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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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兵对我的感情似乎又深了些——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一个是眼神。

经常是,他目光刚碰到我的瞬间,就笑,笑完了还红脸,红完了扭过头去,没过一小片刻,就忍不住要和我的目光相触。每次在一起,他都要这样反反复复无数次,乐此不疲。我觉得累,干脆不与他对视,他就会说,飞飞,你怎么不看我了。我说,靠,你不嫌累啊。他就会无辜地说,累吗,要我看一天也可以。我说我才不信。他就真坐那一动不动看我,我实在受不了,跑去找小虎子玩小猫钓鱼的扑克,他气得在那直跺脚,喊着,飞飞,别去找他,他会粘你一整天的。

另外一个是动作。

他的小动作多了。没人的时候,喜欢用鼻子蹭我的脸。就算有人在,也会有意无意碰我,往我身上挨。比如,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本来很正常的举动,搭着搭着,就不正常了,开始顺着肩往上捏,捏我的脖子,我的脸颊,最后是我的耳垂。他来回捏着我的耳垂,边捏边说,靠,手感真他妈好。有时候,小虎子会靠过来,说,叔叔,也捏捏我的。他就大手一挥,去,瞎凑什么凑。有些行为,一旦开始了,慢慢的,就会变成一种习惯,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段小兵就变得对这种行为很是无所谓,他总说,这有什么啊,你是我最好的哥们。话是这么说,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他心理其实也清楚,只是一直不愿承认,或者说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也是后来我很少去他家的原因。怎么说,他哥哥来了,家里人多,而且还有那个林师傅,有事没事就往他家凑。我适应不了那种在不怎么熟的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哪怕是亲兄热弟般的亲热。

再一个就是做爱。

我们经常做爱。在他看来,和我做爱真是一件上瘾还奇妙的事情。他总说,和你做怎么就那么过瘾,那么消魂,简直像喝了毒药。我说还是少做点吧,做多了,你就腻了,没新鲜感了。他就非常严肃地说,咦,怎么会,我和你是越做越想做,今天做完了明天还想,做得越多,我就越想。最后,他一本正经地说,飞飞,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病!我想,他也不是有病吧,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而做爱说到底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好象用杯子装满一杯水,你的身体需要它,就清清凉凉地喝下去,喝完感觉自己舒服和愉悦,所以愿意经常重复。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变化。

如果吃了什么东西,觉得味道不错,我说好吃好吃。下次,这种东西就会多出两三倍出现在你面前,像搞批发的,弄得我再也不敢轻易说好吃了,他几次眼睛盯着我吃进肚,小心翼翼问,飞飞,味道怎么样?我假装打了个嗝,摸了摸肚皮,说,味道嘛……哎,小虎子呢,我去找他玩。他就一把抓我的手,恨恨地说,靠,飞飞,你怎么又找他!

还有,我身上某个部位要疼了,比如,我们去打乒乓球,厮杀正酣,他一个大力猛抽,偏了,球打到我脸上,我说靠,疼死我了,你给揉揉,他就会一直帮你揉,哪怕胳膊酸得不行,他也会一直揉到你说可以了为止。

诚然,段小兵有很多优点,比如,为人真诚、热心,单纯和简单,勤劳肯干,他要真下决心做一件事,他就能投入十二份的精力,比蜜蜂还蜜蜂。

当然,人非完人,即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也有不少缺点。

有时候觉得他看问题太简单,性格太执拗,爱较真,容易冲动。对喜欢的人,他好得可以和对方穿一条裤子,对不喜欢的人,他眼皮也不抬一下。所以,他总会被所谓的好朋友牵着鼻子走,很容易就被所谓的“死党”带入歧途。

和他打乒乓球,赢他吧,他难受,要和你一直比下去。输他吧,自己难受,那蹦蹦跳跳的得意表情,让人很不舒服——这方面,他很少表现出谦让和低调。

他很在乎钱,也很看重钱,其实也没有错,但他似乎又没有太大的目标,或者说较为长远的规划,不知道怎么去赚更多的钱。有了一点钱,他还大手大脚,尤其在我面前,弄得像个大款似得。我知道他有虚荣心,他想装,但我不是很喜欢他这样。以前,他说有了钱就把母亲、哥哥还有小虎子接到城里来,现在他们都来了,他哥哥还找到了工作,可以自食其力。他又说他要拼命攒钱,问他攒钱做什么,他说他要买辆摩托车,我说买完摩托车呢,他说他就骑着摩托车到处兜风,我说兜完风呢,他纳闷地看我,说没啦。我就不想再说什么。

他有善良的一面。

有个七十多岁瘦弱矮小的盲人老太太,总是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在望江厂附近的菜市场卖鸡蛋,段小兵每次都要去她那买,每次都多给她一点钱。段小兵说,那老太太从来不吆喝,买的人少,有时在寒风中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连问的人也没有,他看着实在不忍心。而有时候,我们逛街,我会停下来,很认真地去读路边乞丐膝下的那些“声泪俱下”的东西,读完总免不了想给点钱,他就拽着我的胳膊,说,飞飞,走吧,那都是骗人的。

他也有凶恶的一面。

有一次,我们一起乘公交,由于人太多,我不小心踩到一个男人的脚,我向他说了三次对不起,他仍不依不饶,喋喋不休地责怪我,我把头撇到一边,不理他。段小兵火了,狠狠瞪他一眼,射出一道恶狠狠的光芒。那人不服,和他对视,他就走过去,说,去个鸡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两个人开始破口大骂。别看段小兵平时和陌生人话不多,骂人的功夫还真是了得,我不知道那些刻薄话是什么时候装进他肚里的,听着就是解恨。骂着骂着,那人就推推搡搡的,这下好了,这正是段小兵希望看到的,他马上要司机停车,把那人推下车,毫不客气揍了那人一顿,那人鼻子都打出了血,躺在地上,根本不敢站起来应战。段小兵硬是活生生把他拎到我跟前,逼着他向我连说了三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