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我是个私生子,母亲生我时只有18岁,父亲更只有17岁。我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9岁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班上转来个新同学,叫段小兵。三十年来,我和段小兵从相知、相熟,到相爱,经历了各种磨难,有着30载的爱恨情仇,诠释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男男之间纯真的爱情……
我刚开始独身去西藏行走时,从身体到饮食到睡眠到呼吸都不习惯,甚至差点死去,幸亏途中遇见了他。
他是我的恩人,救了我命。
当然,我也爱上了他,一个真正属于我的白马王子。
从此,我终于逃脱了爱上巫婆的命运。
现在想想,我和小兵,在责任感和彼此依赖的惯性中共同生活了近八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八年来,我和小兵同进同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其实,我和小兵的故事太简单。
一个关于爱的故事。
一个关于渴望爱,却不能爱,渴望逃离爱,却不得不爱的悲剧。
幸亏,我从悲剧中逃脱开来,他却还在旋涡里苦苦挣扎。
小辉读小学时,我回去过一趟。
有一天,我去小兵办公室找小兵。
他不在。
在他办公桌的玻璃下看到一张你的照片,放得大大的,几乎有整个办公桌那么大。
你的笑脸很生动,我几乎能清晰看到你微微扬起的嘴角刮去的胡渣。
第二天,我又去找他。
这回他在办公室了。
你知道我看见他在干什么吗?
我先是看见他把你照片上面的玻璃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托着腮帮,盯着你的照片看了足足有十分钟。
他根本没注意到我进来。
直到我敲了敲桌子,他才清醒过来。
那一刻,他终于承认了。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我和他都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真是造化弄人啊,两个庞大的孤独可怜地凑到了一起,彼此却还是那么孤独。
想着他那时一个人孤单的身影在静静的湖边徘徊,才切身感受到他那份寂寞和苦痛。
那天,我们谈了很久。
他说的每个字都和你有关。
你知道他有多爱你吗?
他说每天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及下班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先擦一擦你照片上的玻璃,盯着你看上几分钟,才会正式上班或下班。
在他身上,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爱一个人。
这种爱,可能只会发生在他身上,发生在一个同性身上。
恋爱如酒,生活如水,前者需要沉醉,后者需要清醒。
我劝过他。
我说,这种等待是没结果的,大雄已经结婚了,再说,凭我的判断,大雄他不是这路人,我还不了解他吗,他对女人具有很强的征服欲。
他说,我知道。
是的,他知道,他明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
但他不放弃,一直在坚守。
修炼千年的白蛇,低到尘埃里去爱许仙,为他盗仙草,为他漫金山,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结果却很惨,被压在了雷峰塔下。
心傲如雪梅的杜十娘,用尽全部身家去爱李甲,结果却落得个怒沉百宝箱投水自尽的下场。
小兵的结局我就其实早预料到了。
我也没办法。
我根本劝不了他。
我离开他的时候,小兵抱着我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他哭的样子很让我心碎,眼睛闭着,嘴张着,泪水从两颊流下,部分落进嘴中。
我安慰他:别哭了,别哭了。
他说,燕子,对不起,我走不出去,我试过,没用,我真的很爱他。
我说,走不出去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
他说,但是我很害怕。
我突然也悲伤起来。
我理解他的恐惧,因为这种恐惧我也有过。
本来,我想把小辉带走的。
但那时小辉已跟我不亲了,强行带走,可能还不利于他的成长。
所以,我只提了一个条件,绝不允许他把小辉也带成这种人。
他满口应承,说如果发现小辉有这种迹象,我就可以无条件把他带走。
我和小辉聊过,看到小辉这么懂事,成长得这么好,对于小兵,曾经的纠结,已随时间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如今的感恩。
其实,我们大家都应该感谢与小兵的别离。
这场别离,让我明白,什么是爱,真正的不离不弃的爱。
这场别离也应该让你明白,你的一生可能会遇到很多的人,唯一一个人,永远不会放开他的手,他就是段小兵。
他像一条河,风平浪静的时候悄悄的流淌,即使遭遇狂风暴雨,他也一如既往的流到前方,静静的流淌着……”
戴燕燕说着说着,突然站起来,冲向小辉飞快跑去,边跑边唱:
啊 卓玛
草原上的姑娘卓玛拉
你有一个花的名字 美丽姑娘卓玛拉
你有一个花的笑容 美丽姑娘卓玛拉
你像一只自由的小鸟 歌唱在那草原上
你像春天飞舞的彩蝶 闪烁在那花丛中
啊 卓玛
草原上的格桑花
你把歌声献给雪山 养育你的雪山
你把美丽献给草原 养育你的草原
啊 卓玛 啊 卓玛
草原上的姑娘卓玛拉
你有一个花的名字 美丽姑娘卓玛拉
你有一个花的笑容 美丽姑娘卓玛拉
你像一杯甘甜的美酒 醉了太阳醉了月亮
你像一支悠扬的牧歌 美了雪山美了草原
啊 卓玛
草原上的格桑花
你把歌声献给雪山 养育你的雪山
你把美丽献给草原 养育你的草原
你把歌声献给雪山 养育你的雪山
你把美丽献给草原 养育你的草原
啊 卓玛 啊 卓玛
草原上的姑娘卓玛拉
啊 卓玛
草原上的姑娘卓玛拉
她的歌声嘹亮而悠长,完全是真正的藏族女人,远远的,我仿佛听见了天籁…….
225
离开西藏时,直到火车徐徐启动,我才感觉有一种咸腻的东西涌出眼角。
我艰难地把脑袋探出窗外,我看着燕子,红着眼圈又对她说了句:燕儿,我对不住你,要实在挺不住,就回来吧,我和小辉永远等着你。
那是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对视。
我分明看到她眼眶湿了。
她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想说什么,却没说,一串泪珠就掉了下来。
她来不及摸泪,转头快速跑开了,然后站在远方,呆呆地看着我们一点点消失在苍穹……
从西藏回来,我回望自己走过的路,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些被默默地遗落在岁月荒芜中的,竟都是我曾经要用生生世世去恪守的执着。
由于长时间在恶劣的高原环境中生存,戴燕燕的身体折磨得伤痕累累。
2010年4月,戴燕燕和她爱人结束了长达十年的支教生涯,跟着他一起回了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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