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我是个私生子,母亲生我时只有18岁,父亲更只有17岁。我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9岁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班上转来个新同学,叫段小兵。三十年来,我和段小兵从相知、相熟,到相爱,经历了各种磨难,有着30载的爱恨情仇,诠释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男男之间纯真的爱情……
那天晚上,我躺在宾馆的床上,可能是高原反应来袭,我神思恍惚,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像一条被跳出水面的鱼儿,绝望还无助。
游完拉萨,我还领着小辉去看了戴燕燕。
戴燕燕现在成了高原的格桑花,把青春和精力都献给了西藏贫困地区的孩子,受到学生的爱戴。
我看着她脸颊浮现的两团高原红却不是滋味,曾经,那是多好的一张脸啊!
燕子的丈夫说,她每天晚上在酥油灯昏暗微弱的灯光下写教案,加上长期呆在高原,饮食不合理,导致现在贫血严重,还有胃病,她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她继续留在这里。燕子的丈夫还说准备把燕子带回沈阳。
燕子领我和小辉去空旷的草地散步。
雪白的绵羊在缓缓地吃着草,小辉追逐绵羊的样子惹得她哈哈大笑。
她的笑声很有西藏人的味道。
我说,燕子,有一句话可能现在说有点迟,但我还是必须说出来。
她看我一眼,问,你想说什么?
我说,燕子,对不起!
她一楞,笑了。
她笑着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你知道了?
我说,我倒是不想知道,但能瞒得住吗。
她说,是啊,瞒不住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把小辉留在小兵身边吗?
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说,小辉长得太像你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到他我总有一种错觉。
我一怔。
我想起段小兵好象也这么说过。
段小兵说,那天晚上看见小辉安静地躺在床上,突然有了一种错乱感。
对于小辉,只要同时看见我们俩一起出现,很多人都会说他是我儿子。
记得那次去巴厘岛,路途就有人指着小辉说这个是你儿子,那个又是谁啊?
我当时根本没往心里去。
因为路路确实胖,与我的体形差太多。
我故意说,这两个都是我儿子,他们是双胞胎。
路人就说,哟,双胞胎?那看起来可不像。
路路忍不住了,说,我才是他的儿子。
路人就露出不相信的笑。
路路对我说,爸,他们怎么都说小辉哥是你儿子,而我不像你儿子啊。
我说,谁叫你那么胖。
路路就撇了撇嘴。
我真没琢磨这回事儿。
可能我自己没看出小辉有多像我吧,就以为我们是那种相同的脸型,所以别人才觉得像。
直到我看了路路亲生父亲的照片,我才知道,某个人要长得像自己,自己可能发觉不了,要长得像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说,燕子,你恨我吗?
燕子看着我,咯咯地笑。
她说,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啊?
我说,一点也不恨?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要说从来没恨过是假话。七年,我用七年把相思煎熬成仇恨,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恨得如此彻底和强烈。可是,你连我当面恨你的机会也不给,这种恨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又问,那你后悔吗?
她说:“后悔?不,一点也不。我现在真的释然了,我喜欢上了这里,我喜欢西藏的圣洁,这是个让灵魂安静的地方,也是一个让人纯粹到底的圣地。在西藏这几年,我想了很多,也思索了很多……再说,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代雄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当时也提醒过我别后悔的,我现在要后悔不是自己煽自己的耳光吗?只是,我当时确实喜欢你到了两眼一摸黑的份上。”
我说:“我在美国期间给你写过一封信,可你没给我回。”
戴燕燕一楞,说,你给我写信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没收到?
我说,大概是1993年的春天吧。
她想了想,说,那时候我在家歇产假呢,小兵每隔一周到我们学校帮我取信件。
我似乎明白了。
戴燕燕问,你都写的什么啊?
我淡淡说,哦,也没什么,就是谈了谈我在美国的情况。
戴燕燕轻轻地叹了口气。
此后,我们双双相视无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如此的苦涩。
戴燕燕转过去,看着远方。
她顿了顿,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代雄弼,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当时也是知道段小兵和林份的事才东施效颦,出此下策的。
那天,段小兵对我说,他要和林芬结婚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起初不告诉我,就说别问了。
我很生气。
我说,我可以再出面,去找林芬谈一谈。
他马上摇头,说,没用,我们已经登记了。
后来有一次,段小兵请我吃饭,喝了酒才告诉我,他是因为喝醉酒稀里糊涂和林芬发生了那事,只好决定和对方结婚。
我是棋输一着,我没考虑到,你和段小兵是不一样的,你是有大能耐的人,不像小兵,会受制于人。
在你面前,性是无法挽留你的。
再说,用性留住的爱情还是爱情吗。
虽然,我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让我如愿以尝怀了孕,我父亲的意外去世还是让我没有一丝怀孕的喜悦。
段小兵多次劝我把孩子打掉。
但我铁了心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要不生下来,我就对不起我死去的父亲。
而且,听别人说,女人第一胎的孩子很聪明,而且作为女人,我不想有流产的经历,一辈子都不想,即便是一个小受精卵,也是一个人最初的开始,我无权剥夺它的生命。
小辉出生后,我一直在漫长的岁月里将思念拉长,始终如一地在原地守侯,那些占据回忆里的爱,一直盘踞在心里。
我妈妈在我不到八岁就去世了。
记得,七岁那年的六一儿童节,我妈妈带我去剧院看白雪公主。
所有的小朋友都喜欢上了白雪公主,我却偏偏对那个巫婆情有独钟。
是啊,谁让我爱上了那个巫婆呢。
爱上巫婆的人都不会好下场。
比如我,还比如小兵。
现在,我终于明白,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我们更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感。我开始把目光投向外面的阳光,去看外面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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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欢起落、生死歌哭,牵动一生,只有放弃俗念,才能使心地暂时脱离尘世。
很快,我就发现另外一个风景迷住我的眼睛。
我认识了现在的丈夫。
他是一名优秀的教师,沈阳人,来西藏旅游,迷上这里,主动留下来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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