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骏,生于80年代后期,长在一个经济发达省份的三线城市里(姑且叫做E市吧),可以说自小衣食无忧。奶奶是退休小学教师,父母都在一家国企工作,一家四口乐也融融地住在爷爷留下的一栋两层的小楼里,家道在当地算是小康。我在15岁以前,称得上一切称心如意,无愁无虑。
我回到家里,他正在厨房系着围裙认真地忙着呢!他这个可爱的样子令我想起了我们少年时同住的时光,他有空会在我面前露一手厨艺,而他做出来的菜式也真是色香味俱全,我还是挺有口福的!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后,忍不住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他一下笑了起来:“骏哥,干嘛?这么快就饥渴了?”
我在他后脑轻轻打了一下:“少胡说!快老实交代,做了什么坏事?为什么今天对我这么好?”
“哎呀,骏哥,我对你好就是做了坏事?我每天都对你好,你感觉不到吗?!”他夸张地装作委屈的样子。
我笑着松开他,掀起砂锅盖看看做好的菜,哦,真香,是砂锅鸡,我忍不住伸手到锅里拿了一块鸡肉丢进嘴里!
“你看你的馋样,是多久没吃过鸡了吗?快到厅里摆好碗筷吧,菜都已经做好了!”他用欢乐和爱抚的眼神看着我。
“好,那咱们马上开饭!”我连忙帮他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去,然后坐下准备吃饭了。
“等一下。”小龙冲我笑了笑,然后又变戏法地拿出一瓶酒来。
“咦,还有红酒啊!龙哥,今天真的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我疑惑地笑着问道。
“对,确实是有一件高兴的事要庆祝!高骏,我终于还清欠别人的债务了!今天回E市,我把所有的借据都拿了回来!”他略带激动地对我说。
“真的!那些借据呢?”我惊喜地问。
他扬扬头,向茶几上的一个信封示意了一下,我急忙走过去,把信封向下一倾,七八张欠条从信封掉了出来。
只见每一张借据上无一例外都打着他的手指印,那血红的颜色令我想起那段灰色的日子,那时的他是多么的艰难和无助,如今想来真是仿如隔世!我拿起那些借据翻来覆去仔细地看着,心疼得泪水差点涌出了眼眶。
“喂,你别看了,快过来吃饭吧,菜都凉了!”他大声叫道。
我回到餐桌,看到他已经在两只酒杯里斟上了酒。我举起杯子,对他说了一句:“小龙,祝贺你,你终于凭自己的双手还清了所有债务了!”
他开始创业的时候,本来还欠着几万块钱,那时生意刚起步,手头紧得很,有时都不能够按时还款了。我看见了就对他说,反正金额不大,不如我先替他把钱还上算了,但他坚决不肯,一定要自己来清偿这些债务。现在,他终于还清了款项,我也放心了!
“我没有还清所有债务,还欠着最大的一笔帐没还呢!”他含笑看着我。
“还欠着债吗?那你刚才不是说还清了?”我感到很意外。
“我刚才说的是,欠别人的都还清了,可我还有一个最大的债主的债没还呢!”
“谁啊?”我奇怪地问。
“就是你啊,高骏,我还欠你那么多,以后真够我一辈子慢慢还的了!哈哈!”他笑着对我说,可我发现他的眼里有点点闪光。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一辈子,令我的心灵不禁微微颤动,难道这算是他对我许下的承诺吗?
“高骏,我知道,这两年来要不是有你的一直支持,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债还清!我到这里来找你,说要你跟我在一起,可这两年多来,却没有给过你什么好生活……”他说到这里居然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我被他说得有点感慨,眼泪差点落了下来,但今天是开心的日子,我不愿再徒惹伤感,于是笑着骂了一句:“丁文龙,好好的日子,你非要弄得这样矫情吗?!”
对于自己刚才的情绪激动,他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笑笑向我举起酒杯说:“对,骏哥,高兴的日子,是不该矫情!今晚我们的任务就是开开心心地喝酒吃菜,好不好?来,咱们先干了这一杯!”
我也强忍着欢欣的热泪,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夜里我俩躺在床上,不知是由于酒精的作用,还是太过开心的缘故,他在缠绵之后还迟迟不肯睡去,紧紧搂着我,不停地喃喃说着一些傻气的话:“骏,你放心吧,我丁文龙一定会让你过上好的生活,我将来会赚很多很多的钱,买一间大房子,那房子要有一个大大的浴室,我们俩可以一起泡浴……”
我本来只是把头枕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他在絮叨,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你以为我吹牛吗?我丁文龙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他不高兴地轻轻把我的耳朵拧了一下。
我只是笑笑摇了摇头,心想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这所充满温馨的小房子,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天堂,就算给我再华丽的豪宅,我也不肯交换!
197.
过了几天,我回总部开会,中午当我从会议厅里出来,向公司食堂走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刘经理。
我自从复职的那天过后,就没有见过他。现在我对他这个人也多少有了一点了解,知道他也是个精明强干的人,我这次能复职,他在里面也做了很多的工作。所以虽然当时跟他有过一些冲突,但我也明白那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再在意。只是现在见到他那么主动地跟我打招呼,还是感到有点意外。
他热情地向我走前两步,笑着问我:“开完会了?”
“上午的会开完了,下午还要继续。”我礼貌地含笑回答。
“那你的午饭怎么解决?”他继续微笑着问。
“当然是到公司食堂吃工作餐啊!”我回答道。每次到总部开会,公司都会发给我们食堂的餐票,所以我通常都是在食堂里解决吃饭问题。
“那正好,我也准备过去食堂吃饭,咱们一起走吧!”刘经理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和我一起并排向食堂方向走去。我也不好推却,只得和他一起过去了。
进了公司食堂,只见那里有8个分饭的窗口,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队伍。刘经理指了指那些窗口,带笑问我:“高骏,你应该也来这里吃过饭了吧?你知道总部食堂的小秘密吗?”
“小秘密?吃个饭还有秘密啊?”我好奇地笑着问。
“8个窗口,有一个窗口分的饭菜份量特别足,你知道是哪一个吗?”
我一下笑了出来:“一定是3号窗吧,那边排队的人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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