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骏,生于80年代后期,长在一个经济发达省份的三线城市里(姑且叫做E市吧),可以说自小衣食无忧。奶奶是退休小学教师,父母都在一家国企工作,一家四口乐也融融地住在爷爷留下的一栋两层的小楼里,家道在当地算是小康。我在15岁以前,称得上一切称心如意,无愁无虑。
他听我这样说,叹了一口气,把两手稍微松了松,把头贴在我的耳边,低声对我说道:“骏,你听我说几句话,我说完了,你如果还是要走,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他的话令我心头一酸,于是回答他说:“你还有什么话,说吧!”
162.
我让他说,他反而不说了,只是沉默地继续搂着我。他温暖的气息在我的耳根脸颊旁游动,令我既甜蜜又伤心。我真害怕自己会就此心软,再也挪不动离去的脚步了。
“小龙,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吧!”我催促他,同时也在提醒自己,无论他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可感情用事。
但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却令我意外!
“高骏,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问过我,我肚皮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我现在告诉你吧!”他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今年年初的时候,到XX市去干活,在火车站旁的小巷里遇上抢包的,我跟他们争夺起来,结果被那些贼捅了一刀!”
“啊……”我不由得惊呼出声,忍不住想回过头去看看他。但他搂得我很紧,他的头贴着我的脸,令我难以转动身子。
“我中刀的一刹那,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我再也见不着阿骏了!那些贼跑了,我受了伤倒在地上。过路的行人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肯伸手帮忙。我忍着痛打了110,救护车来到,把我送去医院。医生说,我真幸运,只是皮肉伤,没有伤着筋骨内脏。但我知道,要是再偏上那么几公分,我这辈子就可能玩儿完了。我受伤的事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就这样一个人在医院里躺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里,我的心情真是糟透了。骏,在这些难捱的日子里,我总是想起你。是的,我也有想起我的爸爸妈妈、弟弟、阿姨,偶尔也会想起高静,但想得最多的人还是你!自从认识了你之后,每一次我受了伤,倒了霉,都总有你在我身边。可现在,我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每天思念你,思念到自己好难受好难受!我问我自己,我丁文龙活了二十多年,哪些时候是真正开心快活的?不就是跟高骏在一起过的日子吗?我这二十多年来,承担了太多的东西,何曾痛痛快快地为自己活过?!”
我听到这里,眼泪不禁涌上了眼眶!想到当他受伤失落最需要我的时候,自己竟然不在他的身边,就足以令我心痛得难以自制!
我默默地想:小龙,与你一同生活的时光,何尝不是我最珍惜的呢?这两年对你的思念,又何尝不是令人好难受好难受?
“我对我自己说:不行,我一定要找到高骏!我找到他,就要问问他还爱不爱我?如果他还爱我,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要告诉他,他想要的,我也是可以给他的!骏,你不要以为我只是一时冲动才跑到这里来,我是想得很清楚很清楚才跑来找你的!”他用坚定语气说道。
我已经泪流满脸!他来找我,并不只是为了怜惜我报答我,而是他真正需要我,他真心渴望与我在一起!
“其实,真要找一个人,并没有那么难。”他继续在我耳边诉说着:“我曾去过A城找你,扑了个空,那时我恼了你,而且也有点灰心,就想着算了,你不想见我也就拉倒!但这次,我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你! 我有了你的消息之后,恨不得马上赶到你的身边。可当时自己手头还有工作未完成,只能等完事了才能过去找你。那个时候我真是急啊,生怕当我赶到的时候,你又不知跑哪去了!
“我来到这里,打了电话给你,其实当时心里是没底的。毕竟已经过了差不多两年,我也不肯定你还是不是当初那个高骏,心里到底还爱不爱我!我站在马路对面,打算先远远观察你一下。当我看到你站在单位门口傻头傻脑地四外张望寻找我的时候,我放心了,因为我知道你还是像当初那样在乎我。所以,我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我就是要跟你一起,任谁都不可能再把我们分开!”
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流淌着,令我失去了任何抗拒的能力。我只是紧紧贴着他的胸怀,用自己的身体去轻轻抚慰着他的身躯。此刻我只知道,我属于他,他也属于我,我们没有理由再分开!
我与他的身体摩擦令他再次兴奋起来,他侧过头来,探寻着我的嘴,我也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去,用热情的亲吻回应他……
“骏,我刚才弄痛了你吗?我现在补偿给你……”他喃喃地低声说着,双唇在我的脸上吸吮,然后顺着我的身体一路向下,令我完全缴械,全身轻飘飘地坠入快乐迷幻的境界之中……
163.
第二天,我在睡梦中醒来,只见他躺在我的身旁也刚睡醒,看样子正打算起床。我舍不得他就这样离开我,于是凑过去贴近他,伸出手抱住他的身体,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他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轻轻地笑着。同居这半年来,我很少这样的粘着他,现在对他这样痴缠,他内心里一定得意极了!
“好了好了,傻子,我得起床给你买早餐去了!”他笑着想挣脱我的环抱。
“我不饿!”我继续拥着他,舍不得松手。我终于明白了他当初来找我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憔悴委顿,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对确定我俩的关系那么迫不及待,现在心里充满了对他无限的爱怜和珍惜。
“你不饿,我可饿了!昨晚哥我连场激战,体力透支,快要被你榨干了,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从我的手臂里挣脱出来。
“滚!”我气得推了他一把!特么谁榨干谁啊!
他嘻嘻笑着跑到卫生间洗漱去了。我听着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回味着昨晚的缠绵,内心还是一阵阵的悸动。
“哎呀,骏哥,你以后打人别打脸啊!你这样让你老公怎么见人?”他在卫生间里大惊小怪地叫着,我吃了一惊,连忙也起床跑到卫生间里去看看怎么回事。他见我进来,用手指了指自己腮边的一个小伤痕:“你看!”
我定睛一看,只见他的脸侧有一个小划痕,我想是我昨晚用手打他的时候,手上戴的尾戒在他脸上划伤的。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龙哥,挂彩了?这样更帅啦!”
“去你的!我丁文龙变成被老婆家暴的男人了!”他佯装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胡说八道!谁是你老婆!”我用力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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