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纪实：遇见城管的那些日子(16)

说完这些，闫文楠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刚刚自己像是发神经一样想去宋亮家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甚至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想着去宋亮家。

电话那边宋亮笑了笑：“我了解，没事，去我那吧。你现在在哪？我等会儿就回家。”宋亮的语气很爽快。闫文楠的心情又一下子好了起来，刚刚的阴霾因为宋亮的话一扫而光。

“快到你家门口了。”闫文楠笑着说了这么一句。“那在小区门口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回去。”宋亮给了个答复，挂了电话，闫文楠乐呵地迈着大步往宋亮家走去。

小区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看见一辆城管执法车开过来。宋亮从车上下来，跟车里的人说了几句就摆摆手往小区走。四处张望了一下，正看见闫文楠站在小区大门口，笑着就往闫文楠身边走去。闫文楠站在原地看着宋亮走近，熟悉的身影帅气的面容一点点在眼前清晰，警服为宋亮平添了几分威武与正气，但是当宋亮走过来的时候，闫文楠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身刺鼻的酒味。

“又喝酒了？”闫文楠抬头看着宋亮的眼睛说。宋亮的脸有点红红的，傻呵呵地笑了笑，很明显是喝醉了：“跟同事一起吃饭。”闫文楠也想不出来应该再说点什么，明明还可以跟他胡扯很多的，但是看着他醉酒的样子，闫文楠什么都不想说，心里面还有点后悔今天非要来宋亮家的决定，刚刚在电话里怪不得他说话总感觉没着没落的，原来是喝酒了。

“吃饭没？”宋亮打了个嗝，一只手搭在了闫文楠肩膀上：“没吃从这带点回去。”闫文楠觉得有点不耐烦，对于喝醉酒的人，自己一向很反感，慌忙甩开宋亮的大手，没好气地敷衍了一句：“吃过了。”宋亮嘿嘿地笑了，两个人进了小区。

开了门开了灯，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呆了三天的地方，闫文楠觉得很亲切。再回头看看喝醉了的宋亮，闫文楠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宋亮倒是一直嘿嘿地笑，也不知道笑什么，喝醉了的人都是有点神经的，闫文楠完全把他当个疯子看。“你这孩子啊，就是太倔了，不听劝，大人让你好好考个大学没错的，你说你跟大人顶个什么劲儿？”宋亮关上门开始唠叨，喝醉酒的人废话都很多。闫文楠没有理会，倒了杯水给送宋亮。

宋亮接过来一口气就给喝光了。然后开始脱衣服，一边解开扣子，一边倒在了沙发上。好像是酒精烧的难受，宋亮的眼睛都变成了红色。脱掉了上衣，开始脱裤子。闫文楠有点尴尬，宋亮这会儿躺在沙发上也不废话了，只顾闭着眼脱衣服。等赤身裸体只穿着内裤躺在沙发的时候，宋亮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我困了，先睡了，你自己进屋子休息吧。”

闫文楠还想说点什么，宋亮已经睡着了。忍不住在宋亮身上扫了几眼，闫文楠看到宋亮的内裤顶起了一个大帐篷，喝了酒的人都淫兴大发？闫文楠奇怪地想着，就进屋拿了条毯子，出来要给宋亮盖着肚子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宋亮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内裤，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睡梦中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也让闫文楠看着脸红的厉害，慌忙把毯子扔在宋亮身上，闫文楠就去洗澡睡觉了。

第十四章“钥匙给你了，你愿意在这儿呆着就呆着吧。”宋亮慌忙往嘴里塞着闫文楠买回来的包子，拿起帽子戴在头上，有点着急地对闫文楠说。然后转身开门就要走。

早上的阳光很好，闫文楠坐在餐桌边微笑着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宋亮手忙脚乱的。心里面的潜台词是：让你昨儿晚上喝酒！让你昨儿晚上废话！该！等宋亮关门走了的时候，闫文楠忍不住笑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是觉得心情很好很好。

好像每次跟宋亮在一起的时候，闫文楠的心情总会莫名其妙地好的厉害。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闫文楠不自觉地回想起昨天晚上宋亮倒在沙发上的那一幕，脱衣服，下面那个大帐篷……今天早上自己起床的时候，宋亮还在沙发上睡着，毯子也不知道什么早已经从肚子上掉到地板上，闫文楠记得很清楚，自己竟然有点猥琐地往宋亮的两腿间的那片地方瞄了瞄，再看到那个大帐篷，自己竟然没了害羞与脸红，莫名其妙地还有点好奇！按说男人都有的东西，自己好奇个什么劲儿？难道是他的帐篷比自己的大？闫文楠这样想着，一口包子差点没卡在嗓子里。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罪过罪过！

一天就这样无聊地过去了。晚上宋亮回来的时候带了饭，闫文楠在卧室正上网。听到宋亮喊吃饭，自己才出来。

“今天没在外面喝酒？我还想着等会儿你再不回来就自己出去吃饭来。”闫文楠拿起筷子在桌子边坐下。

“我混得不好，达不到天天都有酒场的级别！”宋亮怪声怪气地回答。

“怎么能啊，你们这整天靠着马路又是吃社会，又是吃人民，随便罚个一两个的，晚上的酒钱不就出来了？”闫文楠又开始了自己的文字调戏。

“我说你怎么天天就会胡扯！你是不是认定了我们城管整天就是恶霸一样！”宋亮有点不耐烦。

“不是吗？”闫文楠语气轻松地回答了一句。宋亮瞪了瞪眼睛不说话了。

“拿着国家的，吃着人民的，没事开个车到处溜达，我说，你们的工作好幸福……”闫文楠看宋亮不接话，又开始了自己的说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觉得这样的调戏有点过了，可是又感觉自己跟宋亮的关系应该可以这样开玩笑，自己还是很想看宋亮生气的样子的。

宋亮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憋了口气，看得出来还是笑着捏住了脾气对闫文楠解释：“你们还是不理解我们城管的工作，其实我们也很辛苦，几乎这个城市所有的事情只要是我们看见的都要管，别以为我们就会罚钱砸小商贩的摊子，我们也是有规定有纪律的！”

看着宋亮这个样子，闫文楠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嘿嘿地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地说：“开玩笑的，干嘛这么认真……”宋亮只能是白了闫文楠一眼，然后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准备呆多久？什么时候走？”宋亮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闫文楠听到宋亮这样说，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借宿者的身份，真正的主人是宋亮，他让自己呆这儿就可以呆这儿，他让自己走人，那自己就得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