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直男自己把自己掰弯,顺便把别人也掰弯的故事。这是一个患难见真情的故事。这是一个图样图森破的男银和一个猫嫌狗不待见的男银一起玩耍一起哭笑一起谈恋爱的故事。会以真实发生的事件作为故事背景,但与事件中的人物无关联。
叶子书暗暗吁出一口气,心想,侍者什么也没说,应该没出大差错。
谢婉笑眯眯看着他:“多亏子书,四科一下子都过了。”
叶子书一笑:“过了就好,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就行,不用客气。”
两人寒暄片刻,侍者端来一瓶酒,两个高脚杯,娴熟地给每人倒上半杯,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酒杯中,月光泛动。叶子书闻着浓郁的葡萄酒香,还是发愁。
他抬眼看看一身鹅黄色晚礼服的谢婉,心想,从来没喝过葡萄酒,万一喝醉了可怎么办?谢婉一会儿还想看电影,总不能叫人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吧。
余光中,一个人影款款而来。锃亮的黑皮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响。
叶子书向那个方向看去,更发愁了。
黎杨挑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将一身西装的叶子书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点点头:“衣服很合身。”
叶子书尴尬地笑笑:“谢婉挑的。”
黎杨的目光这才落在谢婉身上。他半弯下上身,行了一个西式礼,照例堆上一个无可挑剔地笑容:“甜心,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非常荣幸。” 跟先前都没看见她一样。
然后他不再理睬谢婉,径直走到叶子书身旁,手掌搭上他的肩,指指自己身后:“我和几个朋友出来聚会,一会儿去酒吧,你也来吧。”
叶子书摇摇头:“一会儿我们还要去看电影,不能跟你们去。不好意思。而且……上次不是说了么,我不喝酒。”
黎杨瞟一眼他面前的酒杯,轻笑一声:“那这是什么?可乐?”
叶子书不说话。
黎杨慢吞吞系上西装上第一粒扣子,忽然端起叶子书的酒杯,转身冲谢婉扬扬手:“甜心,我敬你一杯。”仰头一口倒进嘴里,将空无一物的高脚杯放回目瞪口呆地叶子书面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不沾烟酒的稀有物种,早点儿回家。”
转身走了。
叶子书皱眉瞪眼,恨恨盯着黎杨呼朋引伴的背影,手指在桌下死死攥住餐巾,差点儿连餐巾带杯盘刀叉一股脑扯下来。
这货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
☆、Chapter 6.2
叶子书反复按响黎杨家楼下的可视电话,可不管等多久,都没人接。
他从钱包里翻出黎杨前阵子给他的名片,拨打印在上面的联系电话,可话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叶子书往后退几步,眯起眼睛,在夏末初秋的温暖阳光中抬头望向顶楼那扇紧闭的窗。卧室的百叶帘拉得一丝不透,完全看不见里面的光景。
没在家?
他抬手拨去额前被微凉的秋风吹乱的刘海,拢了拢卫衣领口,忽然灵机一动,重新掏出手机,按下一长串数字。
短暂的等待之后,电话居然通了。
“叶子书?”瓮声瓮气的三个字,像罩在厚重的粗瓷罐子里。
叶子书稍一愣,下意识点点头,再次往楼上看去:“哦,嗯,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号码本来就是个备用的,除了你没人知道。”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绵长的哈欠,“什么事?”
声音慵懒,好似一团潮湿的棉花,将叶子书积攒了一肚子的窝囊火倒扣在里面,硬生生捂灭了大半。
“我在你家楼下,你给我开个门。”
“楼下?”电话里传来衣衫或是被褥的悉索声,百叶窗被掀起一角,露出一张人脸。
叶子书没戴眼镜,只看见那一大片白色的边缘突然被截去了一小块。他冲那块骤然出现的乌黑招了招手。
乌黑的一角晃了晃,消失了。
“你上次怎么进来的?”
“上次跟着别人一起进去的。”叶子书走回可视电话前,按下房间号,“今天没看见有人进出。”
可视电话和话筒另一端同时传来“嘟嘟”声。
“我还以为门坏了。开了么?”
“嘟嘟”声戛然而止,可视电话上的照明灯灭了,一尘不染的玻璃门向两边打开。
“开了。”叶子书迈进门,挂掉电话,上电梯。
走廊里充斥着洗涤剂的柠檬香味。他走到尽头,拉开右侧那扇未锁的门。
淡淡的烟味,淡淡的酒味。卧室里放着安静的小提琴曲,午后的阳光斜斜落在皮沙发上,一个空酒瓶立在茶几上,几本杂志随意摊在旁边。洗手间的门虚掩着,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沐浴液的清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缓缓飘散。
叶子书锁上门,脱鞋进屋,径直拉开阳台门,趴在栏杆上望远。
河对岸的一户人家正在开派对,宽敞的阳台上摆放着户外桌椅,烧烤炉旁围着几个人,缕缕白烟弯弯绕绕,隐约能闻见烤肉的香气。
黎杨顶着浴巾裹着件浴袍从浴室出来时,看了一眼叶子书的背影,转身回到卧室,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信封,两下折小了,走到他身边,将信封塞进他的上衣兜里。
“什么?”叶子书看看他,低下头要去拿,手腕却被黎杨迅速握住,重新搁回栏杆上。
黎杨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我家的备用钥匙和门卡。你要是想看风景,或者想看书,随时都能来。也省得我睡沉了没人给你开门。”
“我不要。”叶子书又要去掏口袋。
黎杨一手按着头顶上的浴巾,一手攥住他的胳膊,笑得一脸痞气:“你可以来,你的小女朋友不行。我不欢迎她。”
“什么小女朋友,早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叶子书甩了几下胳膊,没甩开,抬眼瞪着他。
黎杨挑挑眉毛:“不仅教人家写作业,还请人家吃西餐看电影,连衣服都让人家挑,还说不是那么回事?下一步是不是准备连洗完澡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要让人家选?”
叶子书皱起眉头,有些生气:“你胡说什么?”
黎杨敛去大半笑意,摇摇头,“叶子书,没那个意思就不要跟人家玩暧昧。二十多岁的人了,连这道理都不懂么?”
“跟你没关系,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叶子书的愤怒像烧烤炉里的炭火一般,在新加进去的木炭作用之下猛地窜起红火苗。他抬起另一手,指着黎杨的鼻子质问,“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替我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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