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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防艾NGO十年坎坷路

来源:南方都市报 编辑:心同编辑 时间:2011-11-30 【投稿】 字体【

  作为一个同性恋志愿者,阿强也曾在街头发放安全套,拉同志去做HIV检测。他渐渐意识到,这些下半身的管控是起不了根本作用的,一个内心压抑、活在灰暗世界里的人

  他看到社区同伴教育的魅力变成了医生教育,过去的志愿者也开始穿白大褂,变成了半个公共卫生专家和医生,感染者张口就叫“大夫”,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和自己一样的感染者。  “CD C注重的是发多少安全套、做多少次外展、发现多少感染者、动员了多少人去做检测等指标,草根组织为了竞争资源努力贴近这些指标,逐渐就和社区产生了距离。”  幸运的是,因为四川省卫生部门给草根组织相对宽松的环境,成都同乐得以朝社区型组织的方向茁壮成长,他们至今已建立起一支400多人的志愿者队伍,可以在感染者人群的服务工作中更加地贴近社区的需求。  感染者联盟的成立  2004年之前,艾滋病感染者孟林还管理着几个企业,同时小心隐藏着自己的身份,躲在窗户后面打量艾滋病领域最早的几位活动家———爱知行的万延海、红树林的李想、爱之关怀的托马斯等,“没有勇气站出来加入感染者的人群”。  后来他才知道,2004年国家在艾滋病问题上的转向,让中英项目找到他的主治大夫———佑安医院的徐莲芝,鼓励他及其他一些感染者出来为病友们工作。  此时孟林吃的抗病毒药物已经产生了耐药性,国内又买不到二线药,国家也刚刚启动“两免一关怀”为艾滋病人提供免费药物。  “出来做些知识性的工作,也寻找些解决耐药问题的机会。”徐莲芝的这个建议很有说服力。随后的几年,中英项目、加拿大公民社会项目等都开始有意识地培养孟林等人去开展工作。  2005年加拿大公民社会项目“我们的声音”摄影展,继湖南、四川之后来到北京,孟林被动员作为感染者代表在新闻发布会上发言。准备了帽子、墨镜的他,发言的片段最终被一家电视台未经处理就播出了。为此他离开了公司,被迫成为防艾领域的一名全职工作者。  实际上从2004年他一走出来开始做工作,就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怪圈”,处处碰壁。2004年国家CD C要在网站上开一个论坛,艾协、健教所、世卫组织和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等多部门合作,也需要感染者的参与。孟林被请来管理论坛,他取名“爱之方舟”,就是要体现“感染者在其中的主体性”。  尽管如此,这名艾滋病感染者在国家C D C的食堂准备吃饭时,却被告知“不能在这里用餐”。孟林随后在论坛上发表《反歧视,谁在口是心非?》的帖子,结果一发表就被删除。  随后他在艾协的帮助下,把办公室挪到了佑安医院感染科的病房,并接手了加拿大公民社会项目中的《我们的声音》杂志,《反歧视,谁在口是心非?》成为开篇文章。  和基金会的合作并不顺畅。2005年乐施会找到孟林送他出去培训,这年7月“爱之方舟”主办了中国感染者治疗药物倡导会议,针对一线和二线药物,成立了治疗药物倡导网络,会上要分区域选出10位倡导人员。“可能因为我过于冒进,提供资助的乐施会最终没有采纳我们选出的人选,而是自己重新选定了4个人选。”孟林说。  孟林觉得自己当时陷入了一个无力挣脱的困境里,他不想做一个“御用的感染者”,所以当商议建立一个中国的感染者联盟时,他觉得是找到了转型的机会。  2006年11月4日-7日,四川、广东等七大行政区域的17个组织24个代表在北京召开首次中国艾滋病感染者网络化工作会议,李想、托马斯和孟林等为发起人,会议产生了中国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联盟的秘书处,孟林为秘书处协调人。  联盟成立后,主要由美国福特基金会和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提供资金支持。不过“大家大多因为感染者身份走到一起,还缺少共同理念和沟通机制”。  2008年孟林等到清华大学N G O研究所听课,开始跳出艾滋病领域,对公民社会和N G O有了深刻反思,“明白一个沟通机制的重要性,过去个人色彩太浓,做N G O不像企业,自己拿出一个计划就可以让员工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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