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房门,遇见克莉丝汀,她问:“呀,昨夜睡得好不好”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问睡在婴儿房的地板上,会不会不舒服的意思,于是答道:“噢,I love it.”但一看她笑逐颜开,显然她是别有所问,我才意识到我的回答对她来说,恐怕是箭头射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了。好象新婚夜过后的第一个清晨,出了新人房,得先过婆家的小姑那关,检验成果,而我不闪烁其词,居然还和盘托出洞房真象。我可能答非所问,却歪打正着,想到此,我窘得连头皮都发麻了。
阿官的妈仍念念不忘她的母爱哲学,早餐还是鸡汤伺候。克莉丝汀与阿官同时向我扮鬼脸,他们的妈这次不妥协,放话了:“说好马克他妈妈照顾产前,产后由我接手,现在统统听我的。”
我和他们一家人排排坐,在阿官妈妈发号施令下,团队喝鸡汤,他们一下哎哟哎呀的,一下嘻嘻哈哈,阿官捏着鼻子灌,克莉丝汀玩弄汤匙,马克用舌尖拖延地舔,大伙不时还以仰望偶像般的眼光,看着阿官的爸爸,因为只有他像尊木雕,百毒不侵状,没啥表情喝着。我置身其中,随着笑闹起哄,有如是他们的一份子了。
阿官妈妈的鸡汤典故,被我们带回了纽约,从此去餐厅点菜,阿官总是问要不要先来一碗面条鸡粒汤那个周末,我们照三餐操练的喝鸡汤部队,有好一阵子确实让阿官闻鸡色变。
回返纽约后,我的心情像一只魔术药水瓶,神右地自动褪去了瓶身上浮贴的“单身汉”字样卷标,我喜不自胜颤抖写上“牵手”,新墨斑斑。我和阿官走在乔西与格林威冶村,他总是牵着我的手,刚开始我挺不自在,老怕路人甲乙丙丁的眼光,阿官笑着说,其实哪,从头到尾只有我这双眼在猛盯着自己而已。何况就算有人瞧,so what
阿官说的是,记得初抵纽约,我艳羡着此间同性恋人能够像一个人,而不是一条动物那样的示爱,天地为证。然而,为什么这种对于寻常人来说,仅能算最普通不过的牵手,一旦天赐良机降临身上,我却要以为偷到了什么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福气,而心虚到抬不起头我跟阿官说了我的想法,他捏捏我的脸:“你啊,跟任何一个人一样,值得这个福气的。没有比人多,但也没有比人少。”
我们就一路牵手走进睽别多日的“大杯子”,路察颜观色,自作主张这次不将我们领到偏僻角边,而塞在中央一桌,他说:“哇看这对俪人,来坐在本店的展示台,叫他们一个个流口水。”
阿官一听小淫球又在那儿秽声淫语了,便走过去教牠学语:“说我是好女孩不说脏话。”
小淫球睁着一对鸟眼,东相相西瞧瞧,似乎决定还是忠贞于自己的原则:“亲我的屁股。”外围的客人掀起一阵笑浪,但阿官不死心,仍继续逐家教牠当个正经的好女孩,但小淫球终究是小淫球,那晚从没净过口,真是天高“淑女”远。
路趁阿官在教淑女礼仪,过来跟我咬耳朵:“好家伙,你和他一定作了,我看得出来,看看你这笑容……”路兴奋得像与阿官缠绵的那个人是他,我说:“什么作了我们是结婚了。”
“结婚”路笑嘻嘻走远了,他一定当我是在诌个笑话敷衍,我不禁也暗自问道:“我们真是结婚了吗”
第三章
不管我以何种标准认定算不算婚姻,至少我家是真的有人要结婚了。大弟的婚期三推四敲,女方坚持提前,总算搞定了。老爸说我倒是不必匆匆大老远赶回去一趟,我推算一下学校的课,抽身个十天左右应不成问题。大弟意外中箭落马,奉儿女之命成亲,不知他内心如何处置这桩喜讯,直觉在他这件人生大事上,我能不缺席是最好。
阿官鼓励我回去,他认为参加家人的婚礼,见证他们一生中最特殊的时刻,乃是珍贵的家族回忆。他说真希望能跟我回台湾一趟,但临时不易排出日程。
返台前夕,阿官在我这头过夜,一早开车送我到机场,在进关前,我们紧抱了好久,超过了一般人的送行礼仪。我可管不着有没有人看热闹,即使有的话,那么就像阿官说的,so what
十八个小时的飞程,长得陪我巨细摩遗回想整个纽约生活,阿官自然是中心人物,我当然也往前追溯想到了阿谟、姜豪和邱靖伟,在我的记忆楼塔里,他们各据一方。
邱靖伟寄居阁楼,满布灰尘的陈箱旧柜,错落一室。
姜豪住在阴湿的地窖,烛光荧荧,闪跳的火舌映得人面如魅。
阿谟始终流连在楼梯间,攀上窜下,一溜烟不见人影。
独独只有阿官登堂入室,因为有了他,我才感觉到偌大的厅房终于有人作伴。
飞机越来越朝台北靠近,相反的,也就是说离纽约的阿官越来越远,我的意识出现了空间矛盾与情绪凌乱。回家途中,尤其是赶赴家人婚礼,怎么说都是开心,但反面一想,我却又强烈惊惶地思念起阿官,一时之间,欢喜离愁混淆不清。
我实在诧异那种思念一个人的惊慌竟有可能到这种地步,好比无预警地山洪暴发。我本来是一条寂寞的溪,在地表上自流自的,无意中与阿官的那条溪并合,水势遽增,原来平坦安谧的河道塞不下了,便向四野泛滥成灾。我从一上了飞机,即惶惶然,就像身陷在暴涨的溪水中央,一望无际都是水,不知人在何处。
我毕竟没出国多久,家中一切瞧不出改变,但老爸不仅没老一些,反倒多了一点轻盈,说不上究竟是什么,总之他那张脸不那么暮气了。应该不只是大弟让他人逢喜事吧,我一看见他,几乎上前欲给他一个拥抱,把纽约那套对他行礼如仪。但一当我察知他的肢体有些警觉,便及时鸣金收兵,我忽然想象自己是一尾鱼,不管在外海游来游去多逍遥,一回返我出身的那只冰凉死寂的水族箱,我还是只有收敛鳍翅,缩瑟摆几下的份了。
大弟给我一枚“好了,你明了就好,别想多糗我”的苦笑,我捶捶他的肩,无声地回他一个“行,你是新郎,你最大”的会心表情。忽然,脑际闪过大弟的童年时代。阿官说婚礼是一个家族的集体记忆,此时此刻,我格外心领神会。
看见我最喜形于色的,非阿鸾莫属了,我那在纽约练就的一身拥抱功夫,总算找到对象使出浑身解数。她见了我,一语道破,高兴嚷道:“小祖,你一定有新欢了。”
这女人真有一套,我脸上的七情六欲从来暪不过她。我便一五一十跟阿鸾说了,她听到小安东尼房间那一幕,如痴如醉。我这样和她细说重头,为了让阿鸾尽量分享实情,我在细节部分描述得像彩绘,一层又一层地晕染,氛围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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