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据我大脑史料记载,他第一次对我表示亲昵。
内心小小激动了一下下,明白他是表示感谢。
“哎,弟,何必感谢呢,这只会勾引我。”我嚷嚷了一句,趁机拥抱了他一下,他没有反抗。
我像个怀春的少女,一腔喜悦抚平了又爱又恨的情愫,不想松开他反而装纯情欢跳着松开他。
哦,卖糕的,哦,圣母玛利亚。仿佛满北京耀眼的烟火,都在前仆后继此起彼伏地为我和小成的初次拥抱激情绽放。
(26)
春节,对我和我的同事来说,是天给的恩赐。一直到正月过完,外地务工人员,才会陆陆续续返回。那些靠在马路边天桥上私自摆摊设点讨生活的人,返回的时间更加滞后。这样,我更有时间想他埋怨他早婚早育。
估计,他在老家耳根子都会发热。因为好几次,我在房间里转着圈儿骂他,前面半句是甜蜜可爱的,后面半句捎带着操干擦。
假如我第一次看到他在马路牙子边痛哭的时候,就能够认识他,说不定“喜结良缘”的会是我们俩?我怎么会沦落成为小三?
假如,擦,历史来不得半点假设,没有假如。
我要现在,我要未来。
(27)
年初五,小成给我来了个电话。
虽然没有像我那样激动地问候他春节快乐全家发财之类的,我还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大概齐意思是说,他有个亲戚老乡在北京做收垃圾的生意,我能不能帮他找个小区,他收了垃圾可以给他老乡送去,他就不用做搬运工了。
这好事啊,这是。我电话里鼓励他,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日久生情,这是和直男暧昧的第一步。哥先当那解决小成困难的人。
小区一定要找在我家附近,给他踅摸着租个便宜的平房单间。
哥俩岂不是两全其便?
我像得了将领的先锋官,冲锋拔寨般风风火火地跑了周五的几个小区物业公司,挨个问周围平房谁家房子节后没租出去?
我妈不解地问我:
“儿子你忙什么呢,见天乐不吱的,打鸡血了?踩电门了?”
NO,NO,NO!
我找到了在小区收垃圾的活儿!我租到了六百元钱一个月的一间平房!
老太太和我姐姐捎带着我姐夫,在我面前只有目瞪口呆石化的份儿。
(28)
我帮小成从搬家公司搬的家。
小成的行李很少,除了铺盖卷和一些日常用品外,还有一把竹笛。竹笛的一些地方已经明显磨损,褪掉了深褐,而颜色变浅。
“你会吹?”我怀疑,我崇拜,我自卑。
我大学时候曾想自学口琴,最后口琴把嘴都快唋噜掉皮了,仍旧不成曲调,哥没那耐心,受不了那份罪!
“嗯,这竹笛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他教我吹过。”
小成把竹笛抱在怀里,神思幽远。
“那你学的怎么样,给哥随便吹一段?”我发动车子,对副驾座上的小成央求。
小成伸出红红的舌尖,舔了舔竹笛上的笛膜,凝神调息。
我跟着舔了舔嘴唇,真他妈口渴。
小成性感的举动,轻舔的粘腻声,着实令我眩晕。
我干脆把车子停在路边。
清脆悦耳的笛音,在车厢内回荡,铮铮扣我心弦。
小成红红的嘴唇,随着笛曲忽松忽紧,忽开忽合,忙忙碌碌,接应不暇。
看得我津液汹涌,口水淋淋。
虽然高音低音之间转化有些艰涩,音调难免交织混杂,不能跟专业人士的演奏相提并论,可也足以让我搂着小可爱的肩膀叫好了。
小成得意地微笑,把笛子凑到我嘴边。
“哎,大哥,你也吹一下!”
“我日,我哪会。”“咕嘟”我咽了下口水,差点把自个儿呛着。
(29)
我先替小成缴了三个月房租。
小成扭捏着说,“大哥,不瞒您说,我就带了三千块钱,还是做垃圾生意的老乡借给我周转用的,我不敢花呀。等我挣了钱,一定还你。”
我不置可否,心里想,哼,你小子爱财,我清楚的。
小成站在了小区出口的右手边,物业公司给他腾出了专门的一块场地。
我把他送上工作岗位,不忍心离开。
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一个身材魁梧,一米八二个头的漂亮孩子,全身肌肉或者类似的鼓鼓囊囊,非常明显。
这样的帅哥尤物,温顺地拿起称垃圾斤两的一杆秤,在居民送来的废品堆里挑挑拣拣,怎不让造物主头皮发麻?!
(30)
我坐在办公桌前,一直担心小成的第一天工作,是否适应,是否满意?
中午我硬性把小成带到了家里。我下饺子我俩吃。
我妈肯定又和其他老太太一起公园遛弯儿去了,不到天黑一准儿回不来。
吃完饺子,他抢着刷碗,我站在旁边看他洗洗涮涮。
“真贤惠。”我啧啧赞叹。
“得了吧。我总不能白吃你给做的饭吧。”小成低声抗议。
“我要是娶你这么个媳妇,我就美死了。”我继续赞叹。
“那快娶啊,省得我受罪了。我今天觉得很不好意思,觉得人家看我的眼神都是奇怪的。”小成一脸寒凉的委屈劲儿。
我笑,也不知道怎么继续开玩笑。
“你真不抽烟?”我递一根,在他面前。小成已经收拾完毕。
“对身体不好!”
“还有呢?”
“抽不起。”
“哈哈,小成啊小成,别跟我哭穷了。抽一根吧,不收费。”我伸手勒住他的脖子。
“万一是丨毒丨品,或者麻丨醉丨的烟呢?”小成笑着挣脱我。“我要小便!”他快步奔向卫生间。
我故作迟疑,听到了卫生间传出了悠扬的尿声,一个箭步冲进去!
天遂我愿,无限风光尽收眼底!
小成惊讶地持枪闪躲,抛物线珠圆玉润地散在了外边,他又赶紧将水枪头,端回原处。
哈哈,真幸运。正是我的菜,长长的,粗粗的,粉色前端,通体半软半硬,很肉感。
“我洗洗手,我洗洗手。”我对小成点头哈腰,嬉皮笑脸。
小成蹙着眉头,继续硬着头皮尿尿。
从洗手池墙面上的镜子里,也能偷觑小成的骄人傲物。
我就说嘛,我这辈子没做什么恶呀,我佛您大慈大悲,小马哥我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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