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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些同志孩儿(9)

来源:心同网 作者:老藕 时间:2011-04-15 【投稿】 字体【

一位退休女工莲姨,无意中闯入了一位名叫额尔敦的同志的博客,和他成了网络上的朋友。从此结识了许许多多的“同志孩儿”,莲姨了解了“同志孩儿”们心中的苦衷,了解了这个群体中的孩子与主流群体的不同的情感历程:他们在性成熟期痛苦地进行着性取向的自我认同。

“怎么了,哥你”?

“哦,我感冒了”。尔冬搪塞说。

“哦,没什么事,就是挺想你的,你好好休息,有空就回来看看,我挂电话了”。

“好,再见面我请你喝酒!嗯........那就这样,再见”!

挂上电话尔冬想:在我想他的时候,他也想我,我们还是那样心心相印。

多年前身体里那渐渐冷下去的火种呼地,又升腾出一个小火苗,尔冬这才知道那火种并没有熄灭,小火苗暖暖地舔舐着尔冬的心,心渐渐融化,融化成一股清泉,从眼中流下。

其实,当年尔冬离开北京报考外地的学校,除了因为父亲的恶劣性格,还有另一个想让他立即逃离那个城市的原因,那就是永明。

在刚进高中时,尔冬对自己的性取向内心还不是很明确。由于自己上的是重点校,开学以后时不常就会有个别学生通过各种渠道转学进来。永明就是后转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永明第一次走进教室,穿的什么衣服,怎样做的自我介绍,甚至一笑就会露出小犬牙的表情,尔冬至今还历历在目。就在那一刹那,尔冬就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了好感。后来就爱在私底下悄悄地观察他,愿意去接近他,就连他的贪玩、不爱学习,在尔冬眼里也是那么的可爱。尔冬庆幸自己就可以借在学习上帮助他这个理由,多和他接近。自从那次为了永明和外校学生打了一架以后,两个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称兄道弟的好哥们。

虽然永明和好多男孩子在一起时,难免会议论班里女同学,甚至开一些过火的玩笑,而且在高一的时候,班里还传言永明和能歌善舞的班花北北处朋友。但是尔冬和永明两个单独在一起时,永明却从来不提这些。这使得尔冬很是受用。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对女孩子根本不敢兴趣。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谈论那些只是为了在大家面前装装样子,是为了掩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呢?因为据他观察,永明和北北碰到一起时,根本就是目不斜视,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那个意义上的朋友呢?

为了和永明有更多在一起的理由,尔冬主动地把有限的课余时间,用来学习那些和永明兴趣相投的东西。永明吹、打、弹、拉、唱样样拿得起,尔冬就开始刻苦学习唱歌,没想到后来这些年,唱歌竟成了牵挂永明唯一的方式,进而成了赖以生存的看家本领。

那次高考完毕,尔冬知道永明的分数不可能上一本,为了能不分开,就使劲地翻看各种招生资料,苍天不负苦人心,终于发现有几所北京的一本学校是同时开办了大专班的。这个发现让尔冬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为了离开父亲,他本已下决心离开北京,如果永明愿意,最好他们报考外地的同一所学校。一起远走高飞。但是尔冬知道永明是不可能报考外地学校的。“和他上同一所学校”------这是能把尔冬留在北京的唯一一个理由了。

学校放假,两个人好几天没见了。这天中午吃过饭,尔冬抱着一摞招生资料来到永明的家。一路上编纂着说服他的理由。

刚一进门,尔冬就觉得永明与平日不同,表情又兴奋又有些羞涩,两眼放着掩饰不住的快乐的光芒。永明把尔冬拉到自己的房间,还转身关上了门,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看到永明这幅平时很少见到的模样,尔冬的心情也被他感染了,一扫近日心中的阴霾,笑着问:“你怎么啦?说呀,你怎么啦?”。永明关上门,转身就虚张声势地给了尔冬当胸一拳,并且就手搂住尔冬的肩膀,压低嗓门贴着尔冬的耳朵说:“哥们,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的这个亲昵举动,让尔冬近日来思念的的心膨胀了一下,甚至有一种想就势搂住他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北北答应我了,和我一起报同一所学校。”

“你们俩?”

“是呀。听我跟你说。”

原来那天班里好多同学去学校打听分数,北北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和一个女同学在聊天,班里几个最调皮捣蛋的男生打赌,说大家都要分手了,班里的北北还名花无主,分手前哥几个谁能和她交上朋友,大家就凑钱请他撮一顿。永明当时就拍着胸脯说,看我的!大伙都不信,说北北最恨你了。

听到这儿,尔冬插言说:“她恨你?真的么?为什么?”

永明红着脸说:“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她真的恨我。本来刚上高一的时候,我们两个关系还不错,你没听大家起哄说我们两个交朋友么?有一次吃完饭大家去洗碗,那天人不知怎么那么多,大家排着队,刚刚轮到我,她就挤了过来,理所当然地说让她先洗。我最讨厌那种拔尖的女生了,好像全班的人都得让着她似地。本来我就因为着急去打球,她加塞儿我就有点不高兴,咱班的男生还在旁边起哄,结果我俩就僵在那儿了,谁也不让谁。最后是我把她挤一边去了。她自尊心那么强的的人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所以就恨死我了。”

尔冬虽然在听着永明说话,但是心里却觉得不自在起来,似乎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但又说不明白到底怎么不对劲。

永明还在兴奋地说着:“打那以后,这三年高中我们几乎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