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读高中二年级,但年龄已经十八岁了。为了选择这所重点高中,我在中考的时候复读了一年,并且那个时候,人们上学好象都比较晚,而成熟得又比较早。
我说搞什么搞?好好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第一个醒来,才发现我身边睡着的是小诗。但她是头朝下躺着的,等于头并着我的脚。
小诗的旁边是那个叫丁泽旭的小朋友,他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上,也不怕被闷死。
而小康着抱着我的表妹,两个人睡得猪头猪脑的。
表妹在最外边,床头附近吐了一大滩脏物。
真是个狼狈不堪的夜晚,起来以后看这个世界,就象发生过一场严重的霍乱。
我进了卫生间,结结实实地吐了一下,几乎把肠子都要呕出来了,然后拼命地用冷水冲头,涑口,在卫生间间里蹲了足有半个多小时,出来后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浮肿着象鬼一样。
我对着床踢了一脚,把沙宣拉了起来。
她好象睡得还挺爽,叫着干什么啊讨厌。
我说起来了,回家!
她蓬头垢面地站起,摸索着找自己的袜子,然后说:“几点了?我没失身吧?”
我挖苦她说了句:“你还有身可以失吗?”
我们悄悄地出了卧室的门,从走廊绕到楼梯,然后从大门溜了出去。
幸好小康的父母是著名的酱油王,每天早晨三点就会起床到车间里去做酱油,他家楼下空得象灵堂似的。
外面的晨光还没有透过云层,空气仍旧很凉,有浓浓的雾。
我们还有些摇晃,出了门顺着大路往回走。
我们衣冠不整歪歪斜斜地走了两步,然后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蹲了下来。
沙宣说:“哥,我闯祸啦,昨天一晚没回去,我妈肯定得掐死我。她要是问我我该怎么说啊?”
我根本没心思给她出主意,我自己还想着怎么交代呢。
沙宣说:“……我好象失身了,一定是小康干的!哥,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啊?”
我说你别胡说八道的,你自己失身没失身自己还不知道?什么叫好象啊?
她胡乱地伸手在自己衣服里摸了摸,然后双手合十状,说,阿门,没失身,幸亏我穿了贞操内裤,哈哈。
我真想一脚把她踢飞,估计她平时偷看了不少黄色录象,把贞操裤都用上了。
一边我还在琢磨,晚上到底谁摸了我?感觉那手又细又滑,不会是小诗吧?不过是她也没什么奇怪的,一看就知道她是个胆子够大的女痞子,什么事情都敢做的那种,但是,她胳膊没有那么长……也说不定摸完了又倒过去睡的……不想了,管它呢,爱谁谁吧,摸了也不会死,早知道这样,我不如先下手为强,这种事情,谁先下手谁就是占便宜嘛……
“哥你发什么呆啊?”沙宣叫了起来:“快想想,我们回去该怎么说?”
我说:“有什么好想的,你就说到你同学家去睡了好了。我这里不用你管。”
她说:“恩,那到时候你得帮我证明。”
我说:“行了,少废话,回家吧。”
我们起身分头往两个方向走。
刚走了两步,我回头,问:“沙宣,你压岁钱还有吗?”
她回头说:“有啊,你问这干吗?……不过我没多少啦……”
我说:“有多少?”
她说:“两百……好象一百五……我还等着买件衣服呢,你别打我主意!”
我说:“全拿来,你放哪儿了?在家里还是在身上?”
她说:“你干吗啊,我放家里了,你自己不有钱吗?要我的干吗,我不给!”
我说:“叫你拿来你就拿来……帮哥一个忙,家里我估计是呆不下去了,我要进城。到时候有钱了再还你嘛,听话,你是我最好的妹妹,哦。”
沙宣眨着眼睛想了想,说:“好吧,你要多少,我帮你弄,记得哦,好借好还,谁让你是我哥呢。”
21
事情跟我想象得情形一点差别都没有,妈妈采取了中国妇女最擅长也最习惯使用的手段——回娘家,而爸爸则采取了中国男人最擅长也最习惯使用的手段——喝酒,自然,我遭受的也是中国孩子最平常也最普遍的对待——狂骂一通兼一只酒瓶子飞了过来,幸亏我身手敏捷,头一偏,酒瓶子砸到了身后的书柜上,碎了一块玻璃。
他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大概用意是找绳子把我捆起来或者找什么东西打断我的腿,我返身跑到了院子里。
我说爸,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我不想继续读书了,就是不想读了。
去你妈了个B!他狠狠地骂了一句。
然后他在厨房的一角找到了一把火钳子,我们已经很多年没用过火钳子了,上面还粘结着蜘蛛网,他挥舞着冲了过来,我只好夺路而逃。
他骂你个混帐东西反天了你啊翅膀硬了敢自己做主了退学我叫你退打死你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肖。
我逃到门口的时候,邻居及时地出来解救,拉住了他。
他两只醉眼通红,仍旧喷着吐沫大骂。
邻居一边劝着一边顺势责疚着我,说你这个孩子啊……犯了错儿就早点儿回来,昨天晚上你爸爸找了你一宿,你跑哪儿去了?
- 真实悲剧同志小说:受伤的芦苇不开花2021-12-02
- 已故同志小说作品:我等你到三十五岁2021-12-02
- 校园同志小说:天空向北2016-04-07
- 超感人的同志小说:花开无声2016-04-07
- 军警同志小说:消防风雨情2012-11-08
- 已故同志小说作品:浮生六记2009-1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