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什么人,但凡写东西,总会有个原因或者目的。有的人是因为太有才,有的人是因为想赚钱,有的人怕被遗忘,有的人嫌自己不够出名。我呢,是因为自己比较闲。因为闲,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齐亮亮,你什么意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声音。
“我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少他妈给我来这套。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老子宰了你!”
“你他妈少给我来这套!”我心里的痛仿佛火山一样一触即发,“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骗我?有老婆,还有个男人在上海,你他妈还嫌不够,还要来骗我?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
听我说完这番话,易磊的脸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接着,他坐到了椅子上,低声问我,“我有个男人在上海?谁跟你说的这件事?”
“谁跟我说的?人家自己跟我说的!”我依然发疯似的狂吼,“他叫你老公!你真能耐啊!你这个骗子!”
易磊不说话了。从兜里摸了一根烟,哆嗦地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对我说,“亮亮,如果我现在给你解释,你愿意听吗?”
我不回答他,依然闭着眼睛,眼泪不断地从脸颊流到我的耳朵里。
“没错,你说的北京的这个男孩,的确曾经是我的BF,在你之前,我们一起生活了半年。”易磊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在认识你的时候,我们甚至还住在一起,但我不爱他,只是怜悯他。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身世悲惨得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可这样的一个男孩,他不懂得爱情,只会爱慕虚荣。我们相处了两个月之后,我本想离开他,但那时候的他,没有学历,没有技能,他说,如果我离开了他,他就去做鸭。我担心他真的误入歧途,于是送他去学美发。我答应他,等他在西安学完初级,再让去上海学中高级。我们约定,他去上海的日子,就是我们正式分开的日子。没错这些之前我的确都没有跟你讲过,但是请相信我并不是存心要欺骗你。我知道你能接受我已婚的现实跟我在一起,已经很为难你了。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还有这样一段没有处理利索的感情,你一定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的。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从前的这段感情,不应该也没有理由成为我们的羁绊,因为按照事先的约定,我现在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易磊掐灭烟头,“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早晨发的这条短信,我暂时不删。我刚刚跟你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刚好今天你就要回家了,回家之后,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们的关系。如果你还坚持现在的想法,我会觉得遗憾,但我不会强求你的。”
我依然一个劲地哭。易磊走过来,吻了下我的额头,而后又伸手摸了一下,低吼到,“妈的!怎么又发烧了!”随后出门,不久给我拿来阿司匹林泡腾片,冲水让我喝下。
“几点的火车?”
“下午5点。”
“我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没办法送你了。我给你手机定了闹铃,三点。喝了药,大概两三个小时你的烧就能退了。你好好睡一觉,闹铃响了之后必须起来,误了火车就麻烦了。我先回公司了。”而后是门被带上的声音。
爱情,爱情这东西啊,说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我拖着千斤重的身子一个人上火车,刚安顿下来,便收到易磊的短信,“还烧吗?对不起。一个人在路上,多小心。到家了告诉我一声。”看完之后,并无特别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和易磊联系,天天和家人在一起,沐浴久违的亲情,我的心情也一天一天宁静起来。接近年关,四乡八邻一派喜气洋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年糕甜糯的味道。照例每天下午要陪奶奶晒太阳,照例晚饭过后要去邻居王大爷家去听上一段陈年的旧事,照例要跟孟皓逛街买衣服。这个腊月跟往常并无不同,只是我的心里时常会隐隐地痛。
我和易磊,还能回到过去吗?
自己想不出个头绪来,于是我想到了仇雪。这个时候,我迫切地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
“姐,家里一切都好吧?”下午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洒在沙发上,很惬意。
“嗯,都挺好。你小子怎样?今天约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姐厉害,呵呵。”我傻傻地笑。然后把我和易磊的事情前前后后大概对他描述了一遍,表示想听听她的意见。
“听起来,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亮亮,”仇雪喝了一口黑咖啡,慢悠悠地说,“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倒觉得,这个男人,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姐,你说什么哪……他骗我那么久,还好男人。”
第21节
“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仇雪打断我的话,“照理说,他在追你之前,隐瞒真实情况,是他的不对。但是你刚刚也说了,他并不是恶意地隐瞒事实,他这么做,是出于他内心对于他以前那个朋友的一份责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敢于承担责任,是最难能可贵的一种美德。比起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男人,这样有情有意的男人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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