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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的归途:见不到太阳,没有一个朋友(3)

来源:新浪网 作者:心同编辑 时间:2009-08-08 【投稿】 字体【

  有成就感吗?有。但是快乐吗?不快乐。一个朋友跑去告诉了我父母,他们说我毁了整个家族的清白。我没有朋友, 见不得人啊   阿新,1987年出生,属兔,广东潮汕人。我

  他并不怕身体被整垮,但怕死。艾滋病,是每一个性工作者最感恐怖和无助的。即便现在不再上“一线”工作,当起 了老板,他还是不愿看到手下有人感染上与死亡相关的病毒。他说,“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是贪财,有时也确实残忍。为了钱,到了凌晨3点,已经出过4次台的“红牌”如果还有人点,我仍旧会毫不犹豫 地让他出去。24小时应召是我对客人的承诺,也是我能最大限度利用仔子挣钱的必须手段。

  但是,我做过夜场的,我也知道他们的痛苦,最起码,我一直希望他们赶紧挣到一些钱,然后去找一份好端端的工作 ,成个家,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绝对不想让他们得病。这个病太可怕了啊,将心比心,都是这么年轻的人,还有多少年的好日 子等着我们。一次检测,就毁掉了一个人。我是作孽。

  在成都的日子里,我和阿新手下的5个MB见了面。他们告诉我,这个年轻老板与别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会关注M B的健康。在其他会所里,安全套都是MB自己买,即便是老板给的,也是那种街边性用品商店买来的最廉价的套子,几毛钱 一个。阿新都是去大超市里买,有品牌的,每个人发好几盒,并且嘱咐他们,不管对方许诺给多少小费,都不能不戴套。有好 几次,阿新会自己掏钱让他们去医院做艾滋病的血清检测。但他们有时拿到钱就去买衣服或者泡酒吧了,“300多块钱呢, 不想交给医生”。阿新为此很恼火,还动手打过一个MB。

  说到阿新的这次放弃,这些MB们没一个表现出惊奇和诧异。他们都笃信,这一行中没一个能干得长久。当初,或者 由于生活所迫,或者由于利欲熏心,他们无奈地进入这个极其小众的圈子。但除却极个别以此为乐的MB之外,绝大多数MB 都对这份见不到太阳的职业感到羞耻。

  他们中的一个给我看了他自己设了密码的博客,上面有一段话特意用斜体和加粗的方式呈现出来,这是他获知那个“ 同事”被检出病毒之后写下的感触:“无数次地躺在男人身下,让男人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意妄为之后,再从他们的手里接过一 叠渴望的人民币。这一切除了给自己带来挥霍的本钱,也有可能是为自己挣下的一笔丧葬费。”

  写博客的人告诉我,曾经,他在农村老家也是一个文学青年,最喜欢读海子。

  阿新说自己并不了解他的手下,尤其是他们的过去。很难有人会向他敞开心扉。每天的交流几乎是“复制、粘贴”过 来的:下单、议价、要钱、再下单,循环往复。即便是有人在无聊时跟他讲话,他也半信半疑。在他心目中,MB意味着欺骗 ,MB与他的关系仅限于金钱。

  “自己很可悲,但不可怜”

  他有个女朋友,也是潮汕人,泡得一手好茶,现在留在深圳混夜场,会跳钢管舞。他不止一次地对我强调,女友卖艺 不卖身。

  他说老家的习惯是结婚,自己也不想破了规矩,这次回去以后,就想张罗张罗,“把事情办了”。结婚的钱他早就存 好了,现在最操心的是:能有几个人会来参加婚礼。老家的村子不大,不少人对他家已经指指点点。在中国的农村,从事性工 作,尤其是给同性提供性服务,还是普遍不能被接受的事。

  不敢想太多,我想把过去的一切忘掉,就是噩梦啊,天天都在做噩梦。我准备回深圳去做个生意,开个店面吧,劝她 也别做了,跟我一起。我说句真心话,我感到自己很可悲,但是并不可怜。真正可怜的是那些嫖客们,不管是嫖男的还是嫖女 的。对性的欲望必须要借助金钱,这不可怜吗?我没有一点鄙视他们,但是他们也应当有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出来嫖。这一切 不能怪MB,只能怪嫖客,没有嫖客了,就不会有MB了,也不会有那些脏病了。

  说完这段话,他的手机响了,铃声是《隐形的翅膀》。他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像换了一个人,充满了生气,还有幸福 。电话那头是在深圳的女朋友,提醒他今天是母亲节,该给老妈去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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