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村的路口前,有一棵很高很粗的榕树。迄今为止,这棵树都还是我们村里最高的一件东西。而它的腰身,四个成人合抱它,才勉强把它抱住。
听村里的老人讲,这棵树有六
也从那天开始,我有了一个弟弟。 母亲给这个原本连名字都没有的弟弟取了一个名字,叫:丰逐野。 我是逐云,他是逐野。云与野,都在广阔的世界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这是母亲的希望,亦是母亲给予我们最大的祝福。 4 我的小名叫二娃,并不是因为我是家里第二个孩子的原故。相反,在逐野没来我家之前,我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孩子。我会有二娃这个小名,是因为生下我之前,母亲也曾怀过一次孩子,可惜不小心流掉了。失去了这个孩子母亲一直很悲恸,在母亲心里,这个与我家无缘的孩子占了她的心一个位置,所以,她也给这个孩子留了一个位置。出生后的我,自然就排在了这个位置的第二位。 自然,逐野就成了我家的三娃。不过,除了母亲,逐野不允许任何人叫他三娃。而我,他只准我叫他逐野。 任性的小孩,但他任性得可爱。 在众人面前,逐野是个乖巧内敛的男孩。 他心思细腻,懂得拿捏每一个人的心思,做什么事情都有个分寸。加上他讨喜的脸蛋,让见到他的人无不打心眼儿里喜欢他。母亲更是如此,她几乎每见到逐野一次,都说自己得到了个宝贵儿子。 尽管母亲没有明说,但我知道,母亲同时在叹息椿姐为什么会不疼惜这个这么惹人怜的孩子。 逐野还是个非常聪明的男孩。 在他来我家的第一个星期后,母亲惊讶地知道了椿姐从不曾让逐野上学读书。逐野甚至连学校是什么都不知道。既愤慨又心疼的母亲抱起逐野又是无尽感慨唏嘘。 可尽管逐野比一般的同龄孩子晚上学,但他的认知能力就像干海绵接触到水一样迅速且没有制定空间。逐野的聪明才智在这时才确切的表现在大家面前,短短一年,逐野连跳三级,很快的就成为了小学三年级的学生。 逐野不论是头脑、相貌、品行都高于我之上。现在,村里的人见到我总是指着我说我是丰逐野的哥哥。对于逐野受到的注目,我从来都只是觉得自豪。我甚至在伙伴面前骄傲地说,我的弟弟就是丰逐野。更何况,我的这个弟弟十分依赖我,不管我到哪都喜欢黏着我。对于我所说的话他都会乖乖地听。一个这么出众的弟弟这么听我的话,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对于能有逐野这个弟弟,我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 逐野的出众,椿姐跟椿大姨都不知道。她们在逐野到我家的第三天,就完全由村子里消失了,她们什么时候离开的,没有人知道。母亲,一直都对椿姐的决绝作法感到忿恨。逐野知道后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听到的是一个外人的离开。而我,因为椿姐与椿大姨的离开感到了真正的心安。在每次看到逐野笑得如同旭光的精灵般举着别人给他的好吃东西跑到我面前时,我总是觉得,她们离开了,真好。 逐野很崇敬依赖我这个哥哥,我同样的也很珍惜逐野这个意外来到我家的弟弟,就算没有母亲的吩咐,我都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为了让逐野忘记从前的不快,我带着逐野在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玩耍。 在春天,我会拉着逐野在被蒙蒙细雨打湿的水稻田里捉泥鳅;在夏天,我在村子边上那清澈的湖水里教逐野游泳;在秋天,我们就到附近的农场里偷摘柿子;在冬天,我带他叫上伙伴们到收割后的田地里烘红薯。 山里的孩子热情而纯朴。他们中的每一个都真心的欢迎逐野的加入,更为逐野成为伙伴欣喜不已。让逐野加入伙伴之中也是我的意思,我认为,逐野有了更多的同龄伙伴,玩起来才无拘无束。逐野听我的话去了,可我没想到的是,逐野不到两天工夫,就成了村子里跟他同年纪的孩子的“领导”。几乎在每天,我都能看到孩子们跑来跟逐野说事情,说什么要逐野决定去哪里玩啦、哪个孩子被别村的孩子欺负问逐野该怎么办啦、山里的稔子熟了要不要一块去摘回来吃啦……等等的事情。 或许是长这些孩子三四岁的缘故,当我听到这些事情时,总算得有些距离且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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