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考失败后我爸托关系弄进本省一个炮兵部队的,算是个关系兵。部队在粤北山区,和繁华的省城有天地之别。当兵一年了,新兵时的苦我就不说了,就说在这一年里边,和我上铺的小马还有我旁边铺的力锋结下了深厚的兄弟友谊,我们仨平时干嘛都粘在一块,连上个厕所都要结伴去,战友们都说我们是“三人帮”。
我有一个死党,也是广东老乡,他叫王剑波,潮州人,直接从高中考上这所学校的。
他皮肤白白,长得超像王力宏(在此声明王力宏不是我的type),我们这两年来基本都是混在一块,好得像两兄弟。
这两年来我一直和志远保持着联络,虽然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6班长在我考上军校的那年十二月就已经退伍,我走后他从没和我联系过,退伍时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给连队的战友们。
志远已经转了二级士官快一年,是在我大二第一学期转的。
他说年底要休假,想过来看我。我当然是很高兴,一直盼望着他的到来。
在和小白(我习惯叫王剑波小白)聊天时我念叨最多的话题就是志远,他一听志远要来,也十分期待,因为他很好奇想要看看传说中的志远什么样子。
日盼夜盼,十二月底,终于盼到了志远过来的那天。
早就告诉他一定要坐白天到的车。
因为除了寒暑假,无论是五一还是十一我们晚上都不让出来,这样我就接不到他了。
那是一个周六,我和小白两个一大早就请假出来,到火车站接志远。
等啊等啊,从出站口出来的人都快走光了,我才看到志远出来。
欢乐的日子是你越想留就越溜得快的。
志远很快就要走了,虽然他的假期还有几天时间。
现在我是一个极度不自由的人,他也是。
送他走的那天,我们还在上课,一大早把他送上去市区的公交车,我就回去上课了。
小白建议我装装病去队长那里请个半天假送志远,我没有那么做,虽然很想把他一直送回部队去。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即使这样做了,我们还不是面临分开的结果,那样会更痛苦,还不如早点回去教室上课提前疗伤,这样会使自己尽快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那一整天我坐在教室都魂不守舍,沉浸在离别的痛苦之中,回忆这些天来我和志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苦苦思索能与他天长地久的办法。
小白是我的同桌,他看我闷闷不乐,于是在草稿纸上写了什么东西递过来。
“为什么那么郁闷的样子?”
我回道:“没有,可能是天气太冷,有点感冒吧。”
“感冒?我看你不是感冒,倒是像其它病。”
我问他:“还能有什么病?”
“相思病。”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看出来什么了?
我忙说:“你在那胡说些什么啊?我相思谁啊?”
“你自己心里明白。不说了,好好上课吧。”
在和小白闲聊的时候,我时不时透露出想退学的想法,他被我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到,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我不语,只说觉得待在部队里太不自由了,与其以后没法走,还不如现在想办法离开。
他只好用一句话——从长计议,来劝我慢慢把这个念头打消。
随着期末考试的来临,大家开始紧张起来,我在晚上加班学习的时候,突发灵感,如果每门课都考零分的话,那不是就自动可以退学了吗?
哈哈,这倒是一个好注意,可阻力应该也不小才对。
我终于把想退学的想法和志远沟通了,他单纯的脑袋根本就还没想过这么复杂的事情,说给点时间容他考虑考虑再答复我。
小白这段时间也是怪怪的,他老是用自己的手机在不停地发信息,还神秘地藏着掖着不让我看。
很快就放寒假了,我和小白一般都是坐同一趟火车回去的。
在统一订票的时候,小白问我:“要不要提前一站下车,回你们老部队看看?我对那个地方很好奇呢。”
我对他这个提议很是心动,说:“好啊,就带你去看看好了。”
终于放假了,我和小白提前下了火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部队。
第一站当然是我的老连队,以前的弟兄们退伍的退伍,已经没剩多少,我站在六班长以前睡的那张床前面,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毕竟我欠他的太多,现在连他人在哪里都没人知晓。
最让我开心的是又看到指导员魏国栋,他现在营部当教导员,无论如何他都要请我们再去喝酒,现在后山也被推得差不多了,小饭店再也不复存在,要喝酒就只能到鱼塘前面新建的师服务中心去。
那晚加上志远,我们一共是6个人,还有两个是我们连队以前的班长。
指导员,现在应该叫他教导员,叫了满满一桌子菜,不停给我们劝酒,小白哪见过这场面,被灌得晕晕乎乎的。
我也喝了不少,突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一直说不上来是哪里怪,直到我发现小白看志远的眼神才了解这个感觉的源头。
小白喝得小脸通红,酒精的作用使他有点忘乎所以,双眼几乎是肆无忌惮地盯着志远看。
联想起今晚他的表现,别人的酒他不敬,偏去敬志远,讲的话也是暧昧得很,一口一句志远哥,我真奇怪刚开始怎么就没从里面听出肉麻来,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小白知道我和志远的关系了。
然后我就看一下小白再对着志远使眼色,如此三番两次,志远终于有反映,他马上一副被冤枉的模样,示意我出门去说。
我们找了个借口到卫生间去,还没等我开口,志远就说:“不怪我,我没有和他怎样。”
我听到他这样说,先是呆了一下,接着马上反应过来了,说:“要我相信你也成,把手机交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看我到凌厉的眼神,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交到我的手里,我逐一翻看里面的信息,不看不知道,看完后我简直背过气去!
信息基本都没删,他们俩的联系是从志远回去后第二天开始的。
收件箱和发件箱里的他们的对话整理后如下:
一月八号,
“何鹏现在很难受。”
“哦,为什么?”
“我看他好像得相思病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他的症状就像。”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相思谁?”
“他在相思谁好像有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你是什么意思?”“别装了,他都和我说了。”
“他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和别人说。”
“我可不是别人,我是他最好的兄弟,哎,你这样离开他,难受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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