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雷与陈可,那一见钟情的爱,就来得那么突然。未名湖上的深情一吻,向你表白我的心。我爱你时,你在逃避;等你醒悟时,我仍然在那里等你。我们的爱,我们的罚,就让湖水去见证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比赛已经进入了伤停补时。
眼看终场哨声即将吹响,光华突然在门前形成了一次极好的突破!法学院5号解围失误,球落到了光华6号后卫的脚下,他面对前来逼抢的对方球员迅速地把球分给不远处的14号,自己则立刻下底吸引对方后卫的注意;14号从边线附近起脚传中,法学院数人争顶失败,球已经在陈可的脚下,胜败就在转瞬之间!
哨音响起,主裁的手指向罚球点。
陈可的小腿肚子被法院12号狠狠地踢中,倒在了地上。经常踢球的同志们肯定知道那个滋味,就象是被一脚踢在**一样!
陈可只痛得眼前金星直冒,不过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伤,顶多青一块疼两天而已。主裁问他能不能继续,陈可忍住疼,在队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示意可以继续比赛。
队里脚法好,能罚这个点球的人还多的是,但大家都说要陈可自己上。
"踢不进去也没事,咱们还有一场小组赛呢!就把门当成那个王八蛋去踢!"张树说。
陈可喜欢体育比赛,因为在和对方战斗的过程中每一个队员身上都会涌起一股男子汉傻乎乎的热情,这种热情战胜一切伤痛,战胜一切世俗的功利!如果你以为这些男孩子是在为了分数而比赛那就错了,也许那是他们最初的目的,可每当到了这样同仇敌忾的关头,他们是为了这份热情!惟有在酣畅淋漓的比赛中,陈可才觉得自己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紧紧相连,不再遥远,因为他们有一样的热情!
陈可咬了咬牙,把腿伸直,那里就象被撕裂了一样的疼。他接过张树递给他的球,走向罚球点,把球放好,转身退回,加速,起脚,球越过手门员的中指,飞进了网窝。
队友、拉拉队和场边的于雷都在终场的哨音中欢呼了起来。张韩正卯足了劲和光华的一群男生女生们大叫:"陈可!陈可!陈可!陈可……"
于雷觉得自己都紧张得有些发抖。陈可的受伤和陈可的进球都象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甚至比发生在自己身上更让他感受得真切!
双方的球员正在一一握手致意,校报记者正逮着陈可和对方12号的握手镜头一阵猛拍。当他走出场外的时候,很多人都来给他递水递毛巾,张韩围着他蹦蹦跳跳,热情地赞美着他在场上的表现。
于雷突然觉得好害怕。
这个陈可已经不再属于他了,他属于这儿的所有人。当所有人都对他流露出爱慕的神色,于雷的这份感情还算什么呢?有什么能把他的爱从众人的目光中区分开?谁能证明他不只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而是什么"特别的人"呢?他稚嫩的爱情突然被窒息在了带有从众性质的崇拜之中。
陈可看见了于雷,冲他招招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张韩本来是想跟着他的,可一个光华的女生正在跟她说话——她就是从她那儿得到比赛的消息的,于是也就没好意思无礼地走开。
"我好疼啊,于雷。"陈可的口气软软的,好象有点撒娇的意味。
于雷的心都要碎了,他让陈可在跑道上坐下,自己从体育部准备好的急救箱里拿了一瓶气雾剂出来,在陈可已经开始发紫的小腿肚子上喷了喷。
"好凉!"陈可笑着叫道,"你也喷一喷吧,舒服着呢。"
于雷盯着伤处看了一会儿,学着林妹妹的口吻说:"你可都改了吧。"
陈可微笑地瞅着他:"我最喜欢的一句词儿。"
两个人相视而笑。
于雷感到无比的塌实,他知道有一种无名的纽带,把陈可从众人中拉向自己,把两个人紧紧地连在一起。
他警告自己再也不要怀疑他对陈可的爱。说我是白痴也好傻子也好,说我是被爱情蒙住了眼还是什么都好!
我知道那是与众不同的!
因为我知道!
30、陈可·我们是冠军
"是怎么回事呢?"
陈可半躺在塑胶跑道上,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笑眯眯地看着于雷。
"什么怎么回事?"
"问你呀!不是让你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么?"陈可又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于雷笑了:"您大爷厉害呀!简直堪比齐达内、托帝!再不济也是一皮耶罗!怎么样,哥哥替你庆祝一下,晚上去喝两杯吧。"
"好啊。"陈可淡淡的语调掩饰不住眼睛里喜悦的光芒,但转念一想,又顿觉不妥,说道:"什么就哥哥、哥哥的了,我啥时候成你弟弟了?啊?"
"我可是看过你报名表的啊!我六月六的,比你大整一个月!怎么着?你不是我弟弟还是我大爷啊。"
"我不要当你大爷,当大爷除了被那个啥好处也没有,尤其是二大爷。"
"看吧,你就老老实实地当我弟弟得了。"
"好吧好吧,"陈可装着很无奈的样子,"晚上请我哥一杯酒,你去不去呀?"
"嘿嘿,我弟请客我舍得不去么我。"
"对了,"陈可眼珠子一转,又问道:"你有几个弟弟啊?"
"就你一个。"于雷亲热地看着他。
"那还好。"陈可低着头,待了半晌,说:"可别又搞成了个二弟,就烦个’二’字。你看看,这西游记里头偏个’二师兄’是个猪头,红楼梦里头偏个’尤二姐’是个不规矩的!什么二百五,二乎乎,二不拉叽,连底层的劳动人民也只能落个店小二!"
于雷笑得坐在了地上,说:"就你一个,再不认别的弟了!就是要认也让他们排第二去!你永远是正房!是东室!是正妻!成不?"
"扯你的臊啊!"陈可把球衣脱下来,扔到于雷脸上。
于雷叫着跳了起来:"呸、呸、呸!这还是人味么?"说着又凑在鼻尖前头闻了闻,转身给陈可蒙头套上。
"同志们!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卿卿我我的!校规校纪何在!"陈言笑着揪住于雷的耳朵,"这个小不正经快跟我收拾东西去,那个小不正经,你们队长叫你呢!"
于雷一边跟陈言瞎贫,一边朝主席台跑去,半道上还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说:"晚上我不吃饭了啊,等你那一顿!"
晚上在小酒楼,陈可一口气吃了十串二十个鸡翅下去,连啤酒都多喝了几杯,小脸蛋红扑扑的。
他开怀吃喝,恣意欢笑。
痛苦是什么啊?我现在都不知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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