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山城重庆,原因在于它是我念书,成长并结识到许多铁哥们的地方。在重庆,骑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出门随时会因为突如其来的陡坡而化作脱肛的野狗直飞下去,爬坡时又会变成一蹦一蹦的青蛙,痛苦万状地□夹着爱驹在三十度或者四十五度的仰角陡坡上艰难大唱“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司徒烨:【北城天街。】
林泽:【在北城天街等我,在我见到你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
林泽跑出去,片刻后回来翻东西,郑杰看了他一眼,说:“三天两头的吵,你神经病哦,有话不能好好说咩!我终于晓得你为啥子找不到老婆了!你要学习一下我嘛!”
“日哩吗!”林泽在门外怒吼道,随手摔上了门。
林泽跑得气喘吁吁,站在北城天街广场正中,司徒烨挎着个包,就站在不远处。
林泽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打开,单膝跪地。
大白天的,哗一下全部人都注意到他了,停下脚步拍照,司徒烨马上色变道:“快起来!”
林泽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心道妈的,老子终于也疯狂了一把。
傍晚的阳光洒下来,林泽取出一枚戒指,认真道:“有什么后果,我们一起承担。”
他把那枚戒指推到司徒烨的无名指上,自己戴上另一枚,收起盒子,转头看看,说:“快跑!”
司徒烨:“……”
林泽拉着司徒烨,朝星光68的方向跑了,两人过马路时险些还被车杵上,一路跑得气喘吁吁,都在喘气。
“嘿嘿……嘿嘿嘿。”林泽笑了起来。
司徒烨彻底没话说了。
“我们起码都还活着。”林泽说:“怎么能在现在天人永隔?回家吧,司徒,相信我,一切总会有办法的。”
司徒烨终于暂时放弃回去的念头,跟林泽回了家。
“首先,你老婆爱你吗。”林泽问。
司徒烨说:“很爱我。”
林泽:“有多爱你?”
司徒烨:“她知道我是同性恋,她嫁给我,是为了救我,他们相信,结婚就能让我回到一个正常人的路上来,我离开家在外面走了这么久,才逐渐明白很多事,你们对同志的了解远远比我们的社会要多。”
两人坐在餐桌前,林泽颇有点头疼,手指掏掏耳朵。
司徒烨笑了笑。
林泽点了根烟,漠然不语,这次碰上的,实乃他人生麻烦之最,再没有比这更难解决的问题了,司徒烨静了许久,而后道:“阿泽,我自己回去吧,也该回去了。”
林泽说:“不,要回也是我陪你,一起。”
司徒烨道:“阿泽,让我走,我都想好了,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林泽道:“不仅仅是你,别的家庭也一样,你没听赵宇航说吗?要么就是他去结婚,要么就是他妈去死。”
司徒烨:“……”
林泽道:“这件事换到你身上,结果只是从妈死换成你死而已,严重程度有很大区别么?赵宇航都解决掉了,你怕什么?”
司徒烨半晌无语。
郑杰听到这话,大声道:“你还结婚了哟!司徒烨!你这样不得行所!”
林泽示意郑杰稍安,郑杰却道:“你欺骗别人女孩子……”
“别说了,郑杰。”林泽道:“老婆,你的老婆今年几岁了?”
“二十。”司徒烨听到这话想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
林泽道:“你爸要娶,让他自己去娶啊。”
司徒烨道:“现在不就变成了这样么?”
郑杰听了半天,居然还出了个主意,说:“你可以学赵宇航,形婚撒,回去离婚,然后说你喜欢上别人了,另外找个美女形婚,这样虽然也会被骂,但至少不会被烧死。”
司徒烨说:“克拉玛依根本没有这样的事,不一样的。”
郑杰道:“这边找一个?”
司徒烨:“拉拉也不会愿意嫁给我的。家族里很多麻烦,而且家庭观念有很大差别。”
林泽不得不承认也是,他说:“你和你妻子断绝联系多久了?她娘家就不管这事么?”
司徒烨答道:“她娘家的人到处找我,让我回去和她一起生活,除非死了或者告诉他们我是同性恋,否则别想离掉。”
郑杰道:“给他们说嘛!”
司徒烨苦笑,摇摇头。
“他们认为同性恋是可以矫正的,只要心虔诚,远离诱惑与欲望……”司徒烨说:“和老婆好好过日子,就会回到正轨上来。”
郑杰道:“啷个恁个麻烦啊,不要回去了嘛,哎呀骗婚就骗婚,管得他恁个多的哟。”
林泽:“……”
第三十五章
那天傍晚林泽就这么坐着,思考,司徒烨去厨房做饭,郑杰晚上出去约会了,回来后很早进房间睡了。
司徒烨和林泽沉默对坐,林泽抽了很多烟,烟灰缸里全是烟头,司徒烨说:“我几乎想过所有的办法了。”
林泽说:“那女孩怎么样我管不了了,你对我来说更重要,但婚姻是件神圣的事,不能不解决,否则以后我们也不能安心在一起的,我不想枕着个定时炸弹睡觉。”
说这话时,林泽朝司徒烨说:“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帮你离婚,而且是在你安全的情况下。”
司徒烨说:“好,我都听你的,什么时候?”
两人又沉默了。
林泽抬眼时,看见司徒烨的眼里充满悲伤,他惊讶地发现司徒烨难过得浑身发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然而司徒烨对林泽来说,只是一个麻烦。
正因为如此,司徒烨对许多事都清楚得很,他知道林泽在想什么,而林泽也自认为保护不了他,或者说,他爱司徒烨还没有爱到能殉情的地步。
林泽不敢看他,又点了根烟,问:“朝当地警察求助呢?”
司徒烨勉强笑笑,摇摇头,说:“不可能,他们管不了,穆/斯林社会里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不容他们干涉。”
林泽道:“但你们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来离婚,是吗?”
司徒烨点头说:“对,但轻易不会离婚,因为安拉最讨厌的合法事物就是离婚。”
林泽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就那么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司徒烨的手放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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