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芦苇坡,融进了我的爱,我的愁,我无尽的哀思。我叫林涛出生在一个叫云泉的村子。云泉的村尾有座鸡公山,山顶乱石突兀,山脊有个大坡,路边的崖壁,山脊的大坡长满了芦苇,大片大片,有的独立地旁逸斜出,在风中飘摇。有的静静地
他这点小计,当然骗不了我。只是他刚说出口时,我在下意识抖了一下。彩霞一直很喜欢小康,和小康一样,小学毕业就辍学了,平时三头两头还能和小康照上面。
“你耍我。”我把他搂在怀里,使劲咬他的脖子,“看你今天晚上怎么死。”
“涛子哥哥饶命。”他在我怀里嘻笑着。“我不娶彩霞了,你这么好看,对我又好,我还那么喜欢你,就娶你了。”
“说。”我加大了力度,把他的脖子勒得紧紧的。“其实我早知道你喜欢谁了。”
“谁?”他仰起头,用认真的神情看着我,“谁,我喜欢谁,快说。”
“你真想不起来了。”我眼里满含着笑意。“就是那个,那个流着长鼻涕的大胖子阿贵嘛。”
阿贵是个村里的大胖子,一身的赘肉,少说也有一百二十斤,走起路来气喘吁吁的,大膀子一甩甩,农村小孩胖成这样的,真是少见。
我们还经常在上学路上拿他取笑逗乐,一会儿逗他快跑哦,狼来了。他吓得脸黑青,闷着脑袋,加快了步子,他跑步的样子实在是好看,像只熊,连滚带爬的样儿,惹得我们肠子都快笑出来。只有小康从不取笑他,甚至还伸出援手帮他。
“是啊,我是喜欢阿贵。瞧人家那一身肉,哪象你这么干瘦干瘦的。”说着,小康伸出了手,往我脖子挠痒痒肉。
我很怕痒,抛下小康,跳起来躲开,一个劲挑衅:“哦,哦,你喜欢大胖子阿贵,我告诉阿贵去咯。。。。。。”
这个暑假,我被一团暖云托着,看什么都温馨,连走路都轻盈。我和小康的感情,就像是春天的青草,看不见高度,而每天都在激动地生长,还没等我仔细观察爱情的枝叶,它已经结出了通红硕大的果实。
十九章
夏去秋来,当芦花飘飞、苇叶变黄的时候,鸡公山和芦苇坡上的苇子被村民割下来,在滩边垛起垛来,仿佛是一夜之间筑起了无数芦苇的山丘。村民把它编成银白雪亮的席子、苇箔、苇帘,或用来做春耕的肥料,或是做饭炒菜的柴火引料。
我和小康是骑着那辆“永久”新自行车去学校报道的。一路上,我们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喔,扑啦啦飞出去了。
路上没人时,我变得不老实起来,紧紧揽着他的腰,脑袋靠着他的后背,用脸使劲蹭着,甚至还往他的□抓去,抓住后轻轻地揉着,那儿已经很硬了,随着蹬车的节奏,一上一下。
小康也会大叫:呜呜,好了,硬了哦,会摔下来的。
嘿嘿,哈哈。一路撒下我们的欢歌笑语。
小康分在了一年级二班,我仍然是一班,二年级。
学校对寝室纪律进行了整顿,不允许班级和年级之间杂合一起混住。我们二年级一班统统住在了第二宿舍楼二楼的4个房间。每个房间12人。我照旧和袁玉同睡一床。小康分在了第一宿舍楼一楼的大寝室,24人一个大间。他同我们的师弟,云泉小学毕业的郭发春睡在一起。
我帮小康整理好床铺,领他去四处走走,告诉哪里可以打水洗脸,哪里可以上厕所。小康很是兴奋,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拽得我手心都出汗了,几次碰到班上的同学,我有点不好意思,妄图把手抽出来,小康就是不松手。
开学之初的早操集合,照例是校长拿着大喇叭站在旗杆下的例行讲话,提出希望和要求,八股似得老一套。
我偷偷瞥了一眼小康,他在离我很远的斜对角,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揣测得出他听得很仔细、很认真。
有了小康,我剩下两年的中学生活一定会很光彩,我暗自忖量,想到这,我开心地笑了。
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我又拿了全年级第一,三好学生,还奖了二十元钱。班主任在讲台上表扬我,我心不在焉,老在想小康此刻在干什么呢?
课间操,我们陆陆续续往操场走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回头,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林涛!”拍我肩膀的是小康,他脸色有些微红,一直在笑,还带点激动。
他叫我林涛,而不是一惯的涛子。
“喂,鲍小康,你跑什么跑。”我提了提嗓门。
小康吐吐舌头,放慢了脚步,走到了一年级二班的方队。
午间吃饭,我当然是和小康一起吃,在他的大寝室里。我把我带的菜放在他的箱子里。他一个劲为我夹着腊肉片,自己吃着干萝卜条。
小康说:“涛子,我们杨老师表扬你了。”
“表扬我?”
“是呀,说你学习好,每次都考第一,要我们这些新生向你学习。”小康又为我夹了一块肉,“涛子,你在龙溪中学很有名哦。”
“那当然!”我挺了挺胸,得意地回答。
“再有名你也是我的人。”小康凑过来,靠在我耳边小声地说,说完还嘿嘿一笑,就那么可爱。
我带小康去镇上的街道逛。来到一家店铺,我拉着小康,示意他进去。他迟疑一下,扯了扯我的袖子:涛子,进去干嘛,我又不买东西。
“进去嘛,进去看看。”
拗不过我,小康进去了。
这是一家服装店,卖一些当时在农村很时髦、很新鲜的夹克衫,牛仔裤和皮带西装短裤什么的。
小康站在那些高高挂起的服装下面,只是看着,甚至连手也不伸过去摸一下。我故作老练地这翻翻,那掀掀。见我不停地翻拉掀扯,小康过来,轻声嘀咕:涛子,你要买呀!
“是呀,怎么啦?”
“好贵的。”
“贵就不能买?”
我瞥了小康一眼,走到一叠堆放在柜子里的衣服堆面前,从里面抽一个薄薄的塑料包,冲里面喊了一声:“老板,这个怎么卖?”
“1块五。”店主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付了钱,我快速把塑料包塞进裤兜里。
走出服装店,小康越前一步,伸手就往我裤兜里掏
“涛子,你买什么了呀,给我看看。”
“没什么。”我打掉小康的手。
“一块擦箱布而已。”
“你也真是的,花一块5买一块抹布。”小康摇了摇头,叹着气说。
上完晚自习,我上小康的寝室找他。郭发春说小康去学校厨房后面的那口古井打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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