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孙海登上从辽宁大连飞往日本福冈的班机时,他脑子里唯一想念的是刚满一周岁的儿子。孙海觉得儿子命苦,他放心不下。2016年10月,老婆跟孙海提出了离婚,孙海一点犹豫没有,就要了儿子福娃,老婆也没拒绝,“毕竟她还年轻,才24
那次泡温泉,孙海见到了很多日本帅哥,光着身子,长得好看。虽然那个温泉就在工厂旁边,可孙海后来也没去过。但那一次,他明白了,他应该找一个日本人。虽然巴西人比印尼人有钱得多,对他车接车送,但是巴西人总想让孙海当0,这让他在度过最初对人种的好奇后,失去了兴趣。
“还是要找日本人”
一起住的“小德州”已经换了两个女友,每个周末都去宾馆“痛快一下”。但孙海还没和男的发生过真正的性关系,最多就是抚摸。有一个月的时间,孙海情绪低沉。索性和一个名古屋的二十多岁的学生,时不时一起视频放飞。
认识日本人,没有那么难,只是日本人似乎和孙海希望的不太一样。不知是自己工厂所在地的缘故,还是他在APP上标注了自己是来自中国的“研修生”,认识他的人并没有电影里演的那种特别精英特别高端的,大部分都是比自己收入高两倍左右、每个月两万人民币收入的日本人,“在日本算是偏低的收入了。”
孙海第一次接触到日本人,是一个长得很精神、比孙海大几岁的项目经理。虽然对方在福冈的公寓是公司租的,但比之前巴西人独居的公寓要好很多。巴西人的公寓是国内那种小单间,但是日本人住的则类似国内两室一厅的套间。
日本人家里有很多GAY片光碟。孙海第一次去,日本人就搬了两箱子,让他挑。日本人告诉他,因为版权问题,这些“电影”从手机或电脑上很难下载,所以只能买。贵的好几百人民一张,便宜的也要一百多。
那是孙海第一次在宿舍外的地方过夜。“日本人很温柔,接吻的时候吻得我特别舒服。我做1。”孙海一开始也没紧张。两人见面之前,日本人请他吃了饭,孙海很开心。晚上他们分房睡。第二天日本人带孙海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孙海和他见过两次,后来日本人就回京都工作了。这个日本人告诉孙海一个名为“9monsters”的APP,“我们日本人基本上都用这个”。
“以后还是要找日本人。日本人都有车,还会带我去超市。这些都是我在中国不可能有的生活。”孙海从那时起,明确了自己的标准。
孙海有时候会想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也没办法去深想。就像离婚,就像来日本,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安达
孙海开始上那个“有数字还有字母的A-P-P”。和日本人接触,孙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对方自己是中国人,三年后就会回中国。“日本人也是看脸的,喜欢的话,也能接受这些,基本上都是聊一聊就见了。”孙海不打算说谎,他的日语说得还不错,但“一见面就知道是中国人”。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叫做“あだち(安达)”的日本男人。
孙海第一次见到安达,两人什么都没做,就是聊天。安达和别的日本人一样,开车到孙海宿舍旁边的小路等他,他们在车上聊了天,安达直接带孙海去了商场,“你想要什么东西?”孙海不太知道安达的意思,但他开口要了一个剃须刀。安达挑了个一万多日元,折合人民币七八百的送给孙海。
接过剃须刀,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孙海直接和安达明说,“我是研修生,工资特别低,希望找一个经济上能帮助到我的人。”安达点点头,“我比你大十岁,可以吗?”
看到孙海点头,安达跟孙海明确,“如果要我照顾你,也没有问题,但我们一定要确定关系,而且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见面。”
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安达带孙海去理发店染头发。他不太想花钱染头发,但这是安达的提议。日本理发师听出孙海是中国人,就主动跟他聊天,还拿出手机,找到之前看过的“中国人吃蚕蛹”的视频,“你们中国人吃这个?这个多恶心。”就这么聊了不到十句,安达生气了,从理发店快步走回车里坐着。孙海染完头发,一回头,安达不见了。
他马上发现安达并没走,只是坐在车里罢了。他有点忐忑地走出来,对安达说,“去付钱啊!”安达倒也听话,没多说什么,先去把钱付了。回到车上,一板一眼地说,他吃醋了,要孙海和他道歉。孙海不知道安达怎么吃醋了,但还是先说对不起。安达这才和孙海说,他看到理发师和孙海一直聊天,所以非常生气,到最后都忍受不了了。孙海哭笑不得地解释,自己并没喜欢理发师。
孙海对安达说了自己上班的时间,特别是他工作时没有无线网络,所以不能及时回复安达的信息。哪知第二次见面,安达为了让孙海能及时回复信息,带着孙海去办了一张电话卡,套餐赠送一部索尼手机。
哪知道,这跟定位器一样。只要孙海回信息慢了,安达就会生气,认为孙海出轨了,会直接问,“是不是跟别人做什么了?”孙海觉得很烦。但这也可能是日本社会压力引发的人性不安全感,在某些时候最直白的表达。
在第三周,安达对孙海说,“我之前认识的两个大学生,都忍受不了我,只有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从那时起,安达每个月给孙海五万日元,相当于三千人民币零花钱。一开始孙海不好意思要这些。就这样给了孙海将近半年后,安达跟孙海说,他准备换一辆车,所以不能再给他零花钱了。那时孙海才知道,安达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才三十五万日元。孙海很感动,“他一个月把六分之一的钱都给我了。”
和安达在一起,孙海像同事们一样,每星期开始固定约会了。每周六见面,安达会带孙海去宾馆。安达带孙海去的是情趣宾馆。从进入大堂开始就见不到人。提前预定房间,在密码锁上输入验证码,离开时去宾馆大门旁的窗口付钱。窗口很小,里面的人根本看不见客人的模样。就连宾馆房间里的电视都是男女的爱情动作片。孙海唯一能在酒店大堂里看到的就是日本小姐,穿的很暴露,化着妆。车接车送。
而安达和孙海大部分时间都是接吻,接吻之后安达会用嘴吸遍孙海的全身。安达的个子比孙海还要矮一点,他总是一遍遍叫着孙海“うみ(海)”。
孙海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把安达当作男朋友的。也许是在便利店买便当,拿到宾馆吃的时候;也许是每个月带孙海去商场买衣服的时候,这些衣服每件都几百块钱,有时是一个夹克,有时是一条牛仔裤,有时是一件外套,安达给孙海买过一件耐克的短袖,两百多人民币,到现在孙海还穿着。他们一起去水族馆看海豚表演的时候,孙海感觉自己像个孩子……还有在名古屋看灯光秀的时光……当安达想进入他时,孙海用日语说“不要,太疼了”,两次之后,安达再没提出类似的要求,“我觉得他真的喜欢我,那些巴西人还有之前的日本人,如果不是我拼命说不行,他们都很坚持。所以我也想好好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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