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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末的那场兵荒马乱

来源:GS乐点 作者:阿伟 时间:2017-01-24 【投稿】 字体【

2016年南方的冬天就不像冬天。但我的兄弟(确切来说是gay蜜吧!)兼曾经的邻居老D非要约我在某家涮涮锅见面。那顿涮涮锅我们吃了足足有三个小时,因为是自助的,出门的时候老板娘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们,不过我觉得,老D是需要一顿饱食来应对所有的兵荒马乱。

讲述 | 老D

文 | 阿伟

2016年南方的冬天就不像冬天。但我的兄弟(确切来说是gay蜜吧!)兼曾经的邻居老D非要约我在某家涮涮锅见面。

我说:老兄,我坐了2个小时的动车从G市赶来会你,你就拿这个打发我?

他淡然一笑:“这家搞活动吗!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换工作了。”

然后我们的谈话就从这小子为啥换工作开始。

“我觉得你在原来的公司干得蛮好的啊!累是累了点,但福利待遇啥的都还行,你跑去一个小公司是图它有发展前途市场钱景?”

“那小破公司也就那样,工资是比以前少了不过工作也清闲了许多。离职的主要原因是我们领导将我带得辛辛苦苦的两个技术骨干一个安排到别的部门一个打发到分公司去了,那是我最需要用人的时候,TMD我打了申请说要调也忙完这个项目再说,但领导死活不干,调了我的人又不给项目重新安排人。累得我……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李哥也走了。”

“哦,我能不能理解成李哥成了压垮我们老D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说话,调小了涮涮锅的火。我权当这是默认。

李哥,李哥,我想起了这号人物。70年代中期出生,G市郊县人,老D带过我和他吃过两顿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他们部的聚会上,老D给我介绍了他的同事们。我刚一坐定他就非要我猜猜我对面这位仁兄的年纪,介绍他之前那两任前男友都没有那么热切。对于李哥我只有一个词形容:肤白貌美,其实也没有多帅,不过属于那种耐看的熟男类型。这李哥明明比我和老D都大上七八岁但看起来就和我们差不多年纪,而且跟我们一帮八零后、九零后一起也能融到一块。而且在那次聚会上分明可以看出李哥很照顾我们的老D,知道我们老D酒量不好于是和那边小年轻说不要再给你们主任倒酒了,老D很理所当然地不胜酒力。后来李哥还扶他到一边休息,最后送我们回家。

正常情况下的老D不是这样子的,于是第二天我问老D,你喜欢他?

老D摇摇头。

“他有个老婆在Z市某银行上班,小孩跟母亲,李哥一般隔一个周去那边一趟,平时就在G市住。”

直男……哎。

然后那天老D和我说了他认识李哥的经过。他刚到G市的时候只能坐公交,有一天老D在公交站等车,李哥和他打招呼说走跟我车回公司。老D其实是认得李哥的,这小子对帅哥都会多瞄几眼,不过他讶异为什么李哥会认得这个刚入职的愣头青。他还记得李哥那天回答了什么——因为你的笑容很好看。

他说他还记得是因为那天他们俩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20句。

不过交集也仅限于此。直到2014年底的时候,李哥到了老D的部门。——那年他们部的主任在国庆节出游玩出了车祸驾鹤,没办法领导只能让这小子顶上,还把李哥叫过去帮忙。老D觉得,这就是缘分。

因为共事,老D知道了他和李哥住的地方离得并不远,也就2站路而已。如果时间合适的话,老D就会跟李哥的车上下班,要是下雨,李哥还会把他送到楼下。

老D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李哥来了之后公司的人都笑话说我们部成了全公司颜值最高的部门”,“一来二往老D觉得他和李哥还蛮投契的,无论在工作上还是性格上。而且我还发觉李哥身上有好多的优点,不吸烟,打扮入时、大方、会照顾人、煮得一手好菜……”

即便到了现在,老D在描述时还眉飞色舞的。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是喜欢上了李哥,我只是觉得他很照顾我我也很欣赏他罢了”,这是老D对这段关系的一个总结。

好吧!欣赏直男其实也是要不得的事,我以为靠老D在过往学业和工作上的专注和自制力,直男啥的都是浮云而已,骚动一阵子就过去了,但那种专注和自制力,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智力而已。

后来时不时我听到了他和李哥的消息。

譬如说:本来领导是想让李哥当我们部的主任的,但因为只是中专学历,领导还是让他打了个副手,李哥对工作还是有情绪的,所以我把他安排去前期了,我多做点无所谓,不过李哥上班下班完全是两个人,今天他带我去游泳了,他后背有个胎记,身材真好。

又譬如说:李哥带我去他老家参加喜宴去了,他的亲戚说能让李哥带回去的朋友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了吧!

再譬如说:我去了李哥的家,李哥说这是他第一次带同事回家,他还给我做饭了。这是我见过最干净的直男房间。

再再譬如说:那天我偷玩李哥的手机,发现他将我微信置顶了。

虽然我觉得李哥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但我觉得老D更不对劲。

那种热络出乎了我的想象。

去年五月的时候我在老D家小住了几天,李哥叫老D出来吃饭——老D说这不是第一回了,李哥去见他的朋友的时候时不时会带上老D,当然有时候也就他们俩,两个单身男人不想煮饭的时候就出去吃了。

然后那天我也跟着去了,一帮酒鬼,也是李哥麻将桌上的赌友,自来熟得很。

我和老D看着李哥和那帮酒鬼猜拳,谈着彩票经,我总觉得是不是时空错乱把本应该没有交集的人打到了一起。

“你知道李哥打麻将么?”

“知道,李哥的麻将据点在哪我都知道。”

那晚我们7个人,足足喝了3斤酒,醉了好些人,我也微醺了。老D这家伙发起酒疯来也是很正经的,问再座的所有人:你们见过不怎么能喝还喝得那么老实的人么,在座的那帮人估计都认识老D了,只是笑笑。李哥说:你一小孩,闹什么闹。我突然一个激灵,搞不好在李哥的心目中,老D或许只是一个像弟弟般的存在。

去年夏天,老D说李哥现在越发不配合他工作了,说工作太累,孩子又准备上小学了,激励也越来越少,心烦气躁。与此同时老D也逐渐发觉了其实他并不适合当负责人,部门的事千头万绪,而他擅长的只是做业务。然后就是9月份领导连抽他2根主心骨,他能依靠的只有李哥了。但国庆后李哥和他坦陈说小D啊,我也向公司打申请了,毕竟老婆孩子在Z市,两头跑也不是办法,你照顾好自己。

那时的老D不知所措,他说他那天发脾气把办公室妹子都吓坏了。

李哥走后他把他的工作做了个收尾,他才发觉其实李哥并没有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没有能力,“他的材料整理得其实还是不错的,我感觉我好像从来没真正理解过李哥。”

“我对着李哥的电脑和熟悉的字迹的时候总是觉得很难受,比领导调走我的人还难受,那天去公司边上的快餐店吃饭,店员认出了我,问我以前和你一起来吃饭的伙计今天怎么没来?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袭来,那晚我看了整晚小黄文,一离开手机我就会想到李哥,但我就是睡不着,比失恋还难受。或许是上帝关了一扇门也开了一扇窗,老欧叫我过去他的公司帮忙,我想想,既然领导那样对我,李哥也不在了,我还是过去帮老欧算了,人很多时候是短视的,但又能怎样?”

“办完离职手续那天,我看见了李哥的车就停在公司停车场里,之前我把我离职的消息和李哥说了,我以为他是来和我道别的,但我在楼下等了将近半小时,才知道他是回来办事的。晚上和部里的同事饯别,我还是忍不住把时间地点告诉了他。吃完饭后我们跑去了唱歌,我唱了一首《铁之贝克》,唱着唱着我突然哭了起来,但我又不想让他们看见,就回家了,突然觉得这样子与前同事作别其实挺狼狈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对了,同事说后来是李哥帮我买的单。”

“你真的觉得无所谓吗?那哪来的‘我不能爱’呢?”

“你丫真欠,我想说的是‘成为最强的战斗机’。”(以上两句均为《铁之贝克》的歌词)

会哭的孩子一般不能成为最强的战斗机,于是一不小心话题转到了乐团的解散和陈惠婷的新专辑上来。

那顿涮涮锅我们吃了足足有三个小时,因为是自助的,出门的时候老板娘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们,不过我觉得,老D是需要一顿饱食来应对所有的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