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03年到现在——我和他的十二年(54)

（十二）

自打跟文韬出去旅游之后，我感觉跟文韬的距离拉近了，虽然我们是不同专业的，但都没课的时候，我们会一起上自习，为此他还专门复印了我的课表。也许是陈星这一走，身边一下子空了，我的确需要这样一个朋友作为一种陪伴，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当然那个时候，文韬对于我而言，也只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而已。

再说说陈星的情况，他去法国之后，因为那边对于留学生这块有租房补贴，因此他还是在外面租了房，并且还找了一个舍友，一个西班牙男孩，来自巴萨罗那。有一次他跟我视频的时候，还让那位舍友也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感觉还不错，但个人觉得没陈星帅。后来我就问陈星，他对那位舍友是怎么介绍我的？谁曾想陈星压根就没有丝毫隐瞒自己的取向，非常直接地就告诉他的舍友，我就是他的男朋友，这一开始确实让我挺意外的，可后来慢慢了解才知道，的确那边对于这一群体的接受度和宽容度要远胜于国内，法国也有年度的同志大游行，陈星也曾寄过一些照片给我看过，那时我就在想，中国何时能有这样的可能呢？或许不久的将来会有的吧！

在本科的时候，陈星一般会看三份报纸和杂志，这就是看电影、电脑报以及新周刊，因此在他留学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把这期间的这三种报刊杂志打包给陈星寄过去。其实，去了一段时间之后，陈星也跟我说过，留学最大的痛苦就是太寂寞，亲人和爱人都不在身边，还好他是一个乐观的人，他喜欢旅游，也会打打工赚点外快，再加上每天跟我的例行视频，生活总体而言还是比较充实的，并且他的专业学习在经历前期的短暂适应之后，也基本步入正轨，因此看着他挺顺利的，我也为他高兴。在一次视频中，他也让我在他留学期间来一次法国，因为他是留学生，据说我去的话，签证会相对方便一些，但是，当时对于我而言，认为这个还是太奢侈了，因此直到现在，我也还没去过法国。

记得在那次给他寄杂志的时候，我就想着要不也把我上次去阆中的照片也放上几张，因此我就选了几张夹在了杂志里，这里面也包括一张我和文韬的合影，当时放进去那一张我也没多想，但等到陈星收到包裹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吃醋了，那天晚上我们聊天的时候，他就开始审问了。

芃芃，跟你合影的那个男的是谁？

噢，刚认识的一朋友，其他学院的，这次旅游就是他们班搞的。

他为什么邀请你去？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婉秋的老乡，也是重庆人。

那他为什么会搂着你的肩膀？

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醋味呢？他不搂着我的肩膀，就那样傻站着啊！你放心，他是直男的，并且我也没有那么大魅力能把他掰弯的.

……

说实在的，当时我真是以为文韬是个直男，因为从他身上我丝毫看不出gay的特征，不过转而又想，gay又有什么特征呢？除非那些比较娘的很容易识别，其余的又岂能那么容易发现的？就是陈星，在我跟他表白之前，我也是无法确定他的真正取向。有时候我也在想文韬会不会是gay呢？但是想想自己都乐了，大概是电视剧又看多了，哪有那么的狗血呢？并且跟文韬熟悉之后，有一次我也问他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他的回答是本科有个女友，毕业时分了，现在还不想谈。我想想也是，这事也就算放下了。

说实在的，跟文韬在一起相处是挺愉快的，学习之余，他也会邀请我去看他打球，就是那种正式的比赛，这种时候我往往都非常的投入，每每他得分了，我也会尽情地为他加油，结束了我会给他递瓶水以及毛巾什么的，对于这些举动，我只是觉得这是朋友间都会做到的，并没有什么。有时周末的时候，我也会让他来家里，一起做个火锅什么的，这方面他还挺在行的，毕竟是重庆人，也可以说是耳濡目染吧！跟他对面坐着这样吃饭的时候，恍惚中又让我想起了本科时在南京的一幕一幕，真的挺好的。吃晚饭，他会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一下，也会看看电视，而我也就会卧室睡一觉，彼此两不相扰。还有如果遇到一些美国大片什么的，我们也会一起去看看电影，可以说正是跟文韬的相处，让我充分缓解了对于陈星的思恋。

（十三）

十三因犹大而成为了西方传统中一个不好的数字，因此今天我也在这一篇中说说我和陈星所经历的又一次感情危机。

那时候，距离陈星的圣诞假期比较近了，大概是还有一个月的样子。根据他的打算，这次圣诞假期他并没有通知他的父母，而是只打算来成都，因为第二年的二月他还有一个假期，那个应该可以称之为是寒假，那时候他打算先回家过一周，然后再来我这里住几天，之后回学校，这是他的安排，虽然这圣诞假期连家都不回有些说不过去，但是我从内心来讲，是太渴望他早点来了，因此只打他跟我说了他的安排之后，我就在心里开始了倒计时，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算一下距离陈星回来还有天，因此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但我的生活却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一如既往地平静，上课之余就是跟文韬去图书馆看看书，有时也会去看看他们打球，直到有一天，这样的平静还是最终被一场误会所彻底打破。

那是一次篮球赛之后，其实也就是私下里学院之间打的友谊赛那种，依照惯例他们会一起去聚个餐，之前的几次，文韬都邀请我一起去，但都被我找各种理由给婉拒了，到了这一次，似乎他私下里跟他们串通好了似的，不仅文韬说，其他几个他们经常一起打球的兄弟也跟着说，这样一来，我就不好推脱了，只好应了下来。既然一起吃饭，自然要洗个澡，那时候宿舍还没有热水器，因此洗的还是公共淋浴。文韬就让我跟他一起回宿舍拿点洗澡的东西，然后一起去洗个澡。说实在的，对于去男浴室洗澡的事情，我从内心还是有些怦然心动的，但为了不至于在浴室里看着一个个身材惹火的帅哥而让自己出糗，理智告诉我还是别去最好，因此我还是决定在宿舍里等他。

他也没说什么，就说可以玩玩他的电脑，因此他走之后，我也就上上网看看新闻什么的，或许有些人看到这里会出现这样的桥段，就是我在他的什么收藏夹里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神马的，我只能说这样的剧情太过老套了，那天我也只是上上网，并且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翻看别人的私人东西，这里面自然也包括电脑。

其实，那时候已经是初冬时节了，来四川这边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湿冷，因为这个冷与我们那边的干冷完全不同，这样湿冷其实更冷，更让人不舒服。但即便如此，文韬还是穿着一身的篮球队服回来了，然后他就拿电吹风把头吹干，因为他们的镜子有些矮，而他又比较高，因此总是弯着腰在吹，我看着也是别扭，因此就拿过椅子让他坐下，我就帮他吹了吹头发，这里忘了交待一句，文韬比陈星还要高，那时1米87，他不像陈星，留的是长发，稍微有些自来卷，这种发型如果是放在四大天王时代还是很流行的。在我为他吹头发的时候，他就闭上了眼睛，似乎一脸享受的样子，其实有时候这一类的举动，之所以我会非常自然地去做，因为在陈星在时，我就是这样做的，冥冥中我有种把文韬当成陈星的一种错觉，但是我还是会把握好尺度，这大致就是我那时的一种心境。